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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寂连忙后退，脚下踩断几根枯枝：“我说的是真的！从和那个小病号相识，我帮了她多少次，虽然她从来不领情。”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我虽然身在黑暗，但心向光明。”他举起四根手指发誓，语气突然变得慷慨激昂，“我深信正义终会降临人间，照亮所有阴暗的角落...”
欧文辰的动作顿了顿，剑尖微微下垂。
莫轻寂靠在树上大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警察叔叔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其实我在骗你哦，我可是个大坏蛋，手下亡魂都能从华夏排到巴黎。”
看到欧文辰脸色发青，他又轻松地说：“开个玩笑啦，别那么严肃。”晨风吹动他的衣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莫轻寂神色一变，和欧文辰换了个位置。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几分紧张：“嘘，神主来了。你赶紧装死，真死了记得托梦给小病友，只说我已竭尽全力。”
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远处的鸟儿停止了鸣叫，整个山谷陷入诡异的寂静。
莫轻寂掏出棒槌，狠狠敲在欧文辰头上，发出一声闷响。还不解气又补了一下，哼着：“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阴森。
欧文辰意识逐渐模糊，只能听到莫轻寂的声音，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世界在他眼前旋转，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嘻嘻嘻...”莫轻寂指挥蜥蜴们围住欧文辰，朝他身子啐了一口。蜥蜴们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忽然传来一阵中性的嗓音，打破了山谷的寂静：“莫轻寂，你确实有两下子！”
，莫轻寂靠在一棵老树下，手指轻轻摩挲着大蜥蜴刚递来的青龙玉玦。树皮粗糙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带着几分凉意。
他能感觉到暗处那道阴冷的目光，像一条毒蛇般紧紧缠绕着她。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却掩盖不住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真是无聊。”莫轻寂把玩着手中的面具，语气慵懒，“神主大人若是来慰问我，大可不必躲在暗处。”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冷笑。树影摇曳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出。月光下，那张清秀的面容让莫轻寂瞬间想起了欧阳齐。
不，这不是欧阳齐。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冰冷光芒，分明是神主大人的气息。
“装模作样。”她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具，“堂堂神主，什么时候改行当狐媚子了？这张脸，不觉得讽刺吗？”
那张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扭曲了原本温和的五官。“莫轻寂，你害死我四大镇守，任务全盘皆输，这笔账该如何算？”
莫轻寂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眼神慵懒地望着远处的月亮。“说话要讲证据。苏建琦是孙峰杀的，欧阳齐死于黑蝎子之毒，墨媱也是孙峰下的手。至于孙峰那个蠢货，被自己的邪念反噬而死。”
他耸耸肩，吐出嘴里的草，“这关我什么事？要怪只能怪你收的手下太废物。连个小小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还得靠我擦屁股。”
“你！”神主大人语塞，月光下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腐朽的气息。莫轻寂皱了皱眉，“回你的老巢去吧，别在这装神弄鬼。大半夜的，看着瘆得慌。”
“少在这里装疯卖傻！”神主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战斗还没开始就投降，你到底站在哪边？”
“哦？原来你在场啊。”莫轻寂的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具上的纹路，“那你应该很清楚敌人有多强。我要是不投降，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心里冷笑，果然，神主一直藏在欧阳齐体内暗中观察。这老狐狸，还是这么阴险。难怪欧阳齐临死前那诡异的表情，原来是在向神主求救。
“跟那几个菜鸡相比，我觉得活着的我更有价值。”他轻轻抚摸着面具上的獠牙，“利益最大化，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
神主阴沉着脸不说话，月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莫轻寂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既然你在场，为什么不出手相助？是不是有什么让你害怕的东西？”
“荒谬！”神主暴怒，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这世上没有我害怕的存在！”
“是吗？”莫轻寂讥讽地问，“那你怎么见我被抓就急匆匆跑来？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神主忽然阴森一笑，那笑容让月光都为之黯淡，“莫轻寂，你还是乖乖当那位的容器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入莫轻寂心底。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面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不是任何人的容器。”她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自欺欺人了。”神主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你的灵魂早已与他融为一体。我亲爱的兄弟，你我都是同类，全都是你深恶痛绝的存在。”
莫轻寂体内，一股暴虐的气息跃跃欲试。那头巨兽在咆哮：“饿...好饿...需要食物...”
她能感觉到体内那个存在正在苏醒，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随时准备撕碎眼前的一切。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分不清自己是莫轻寂还是那只怪物。那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她看到血，看到残肢断臂，看到无数张扭曲的脸。
就在这时，一缕轻柔的话语飘入心底：“你不是怪物，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宝贝，莫轻寂。”
那是母亲的声音。
她猛然清醒，轻轻哼起了歌：“小啸啸乖，等坏人走了，带你去打卡米其林...”
体内的暴虐渐渐平息，就像是一场风暴过后的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看来你的兄弟对你不太感冒啊。”莫轻寂重新露出轻佻的笑，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具。
神主大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喉咙捏碎。“真当我不敢对你下狠手？”
“随便啊，早死早超生。”莫轻寂闭上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能感觉到喉咙传来的疼痛，但这点痛苦对她来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