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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蹭过他的下颌,带着浓郁的香气,可厉初尘却觉得有些窒息。他抬手想把她扶起来,指尖触到她裸露的后背时,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司遥,别这样。”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姜司遥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委屈,眼眶红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姜晚荞?你今天救了她,是不是就代表你心里还有她?”
厉初尘的眉头皱得更紧:“我都说了,只是路过。”
“路过会把她带回车里吗?路过会因为她失神吗?”姜司遥不依不饶,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初尘哥哥,你看着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她的红唇再次凑了过来,这一次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厉初尘闭上眼,强迫自己回应,可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姜司遥的香水味,姜晚荞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烛光的暖,粉丝围攻时的乱……
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他脑海里冲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推开姜司遥,站起身时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向书房,反手关上了门。
门内,姜司遥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脸上的妩媚和委屈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她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书房里,厉初尘靠在门后,胸口剧烈起伏。他打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可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的夜色渐深,烛光晚餐的香气透过门缝飘进来,甜腻得让人心烦。
他知道自己该对姜司遥好,该回应她的心意,可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或许,他需要的不是忙碌,而是承认——有些烦恼,根本忘不掉。
书房门内,键盘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最终彻底停了下来。
厉初尘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客厅里传来的抽泣声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他的耳膜上,搅得他连屏幕上的数字都看不真切。
他明明该心疼的。
司遥是他从小护着的妹妹,是他亲口答应要照顾一辈子的人,可此刻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里翻涌的却是浓浓的烦闷。
更让他唾弃自己的是,脑海里盘旋的不是司遥委屈的脸,而是姜晚荞今天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她被粉丝围攻时没哭,被人奚落时没哭,甚至被自己那句“路过”刺伤时,眼里也只有平静的疏离。
“混蛋。”厉初尘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猛地站起身。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让司遥受委屈。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姜司遥坐在沙发上,肩膀还在微微耸动,藕粉色的裙摆被泪水打湿了一小块,看上去楚楚可怜。
看到他出来,她慌乱地抹了把脸,却没藏住通红的眼眶。
“初尘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厉初尘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暖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确实让人不忍。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别哭了。”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却努力放柔,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我不好。”
姜司遥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衬衫上,压抑的哭声再次爆发出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厉初尘的手顿在她的背上,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甜腻的香水味,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违心的话,可看着她哭得颤抖的肩膀,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司遥,我只是工作太过于忙碌,”他斟酌着词句,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真诚些,“最近项目压力太大,暂时没有那个心情……不是故意冷落你。”
怀里的哭声渐渐小了。
姜司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灯光下像碎钻一样闪,这副模样总能轻易勾起他的保护欲。
厉初尘避开她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了一下:“当然。”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心里掠过一丝异样。为了掩饰这份慌乱,他故意勾起嘴角,用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补充道:“面对你这样……我要是真没反应,那还算是男人吗?”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姜司遥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破涕为笑,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语气带着嗔怪:“初尘哥哥坏死了。”
厉初尘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
他看着她重新绽放笑容的脸,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像压了块更沉的石头。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在用拙劣的玩笑掩盖内心的动摇。
可当看到司遥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彩时,又觉得这样的谎言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她笑了。
烛光依旧摇曳,红酒在杯里泛着涟漪。
厉初尘搂着怀里的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的夜色,那里漆黑一片,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心事。
他不知道这样的自欺欺人能维持多久,只知道此刻,他选择了暂时逃避。
厉初尘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姜司遥,她攥着抱枕的手指泛白,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相比之下,姜晚荞总是带着一身刺,哪怕被泼了鸡蛋也能挺直脊背,仿佛从不需要旁人庇护。
他轻叹一声。
司遥从小就爱哭鼻子,被蚂蚁吓到会扑进他怀里,闯了祸会躲在他身后——她这样脆弱,离不开人照顾。而姜晚荞,她像石缝里的野草,再烈的风雨也能扎根。
这么想着,厉初尘觉得自己多偏向司遥几分,实在合情合理。他拿起毯子盖在她身上,把那些莫名的悸动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