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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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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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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因为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秦漾整个人,好似没了牵挂一般,除了偶尔到外面走走,其余时间,几乎全部躲在被窝里睡觉。
    当然了,饭还是要吃的。
    日子嘛,难受也得过。
    她最近觉得过分倦怠,困意总是时不时的席卷而来,致使她有些嗜睡,身子也跟着消瘦了些许。
    她倒是挺高兴的,那简佳暮再来,就有话说了。
    顾南御最近几天似乎忙到了极点,她入睡时,他才回家,她还未醒来,家里就没了人影,自然她这副混日子的样子,他也没注意多少。
    不过也好,眼不见为净,反倒少了许多麻烦。
    当初那个号码也已经打不通,秦漾猜想是顾南御做的,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这几天她想办法要离开过,但都被一眼识破,成功截胡了。
    心态炸裂了,干脆就不跑了,反正秦辞没什么事,还好好活着。她何必花费心思,次次与顾南御做对?
    将就着过吧。
    她打不过他。
    秦漾像这几天一样,一个人缩在沙发里看电影。
    因为天气多雨,人的心情自然也差,她选的电影,大都是催人泪下的悲剧。
    家里没什么人跟她聊天,秦漾的自闭情况就愈发严重,最近一连好几天听不见顾南御偶尔的几句唠叨,秦漾都快忘记,他讲话时的声音。
    电影看了一半不到,秦漾就有些困倦,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接下来剧情的发展情况,可怎么也耐不住那点小小的自制力,倒头就睡了过去。
    顾南御回来的时候,她大概已经睡过去十分钟。
    她粉色的猫耳朵帽子着实有些引人注目,他刚一进客厅,目光只是随意的一扫,便发现了因为毯子薄,而躺在沙发上,身子有些微微发抖的女孩。
    他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叶墨归静静的站在原地,避开目光,坚决不看狗人的一幕。
    狗也有当狗的原则……
    他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句话——我不是真的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不对,他好像是人……
    顾南御在沙发旁蹲下,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不算凉也不算热。
    秦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能是因为冷,身子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他的眉头也跟着一蹙,紧接着便用毯子将女孩裹住,站起身来,然后抱着她,大步往楼上走,顺道给叶墨归丢了一句话:“不用等我,你回家吧。”
    叶墨归点点头,“好的,先生。”
    不对……
    他立马抬头,震惊的看向顾南御的背影……
    今天委员会那边,那么重要的会议,居然说不去就不去?而且,让他回家?
    这这这……简直就是昏君……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
    叶墨归仓促的转身,一边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边又想着怎么跟委员会的人交代。
    秦漾乖乖的缩回被窝里睡觉,临时,还不忘自行调整了一下姿势。
    罢了,她不知道为好,以后的日子还长,她再怎么难过,再怎么闹腾,他会陪她走过去的。
    有些时候,忘记,反倒是一种解脱。
    其实也不能算做忘记吧?
    她人格分裂罢了。
    “水……水……”忽然地,女孩虚弱的声音,打破了顾南御的思绪,他略有些慌乱的低头去看她,发现她的表情表现得很痛苦,苍白的唇,一看就是受了凉,估计很难受。
    男子一贯淡漠的眸底,忽然就闪现了一抹惊愕跟担忧。
    他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手掌微微有些僵硬的抽离开,侧头,冲房门外的佣人道:“快去叫莫医生。”
    回过头来,又觉得不妥,最终又道:“算了,不必叫她,我自己来。”
    秦漾病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这一晚下来,就连梦里,都带着痛苦,无论她如何,都万分难受。
    但也幸好,当冰冷的针管扎进手背的血管儿里,刺骨的寒意涌进血液里时,有人替她暖手,有人安慰她不疼。
    每当头疼难忍时,总有人,轻轻替她揉着、按着。嘴里干涩时,也总有人喂她水喝,耐心而又细致。
    后来可能是喝了药的缘故,秦漾困意大了许多,临近清晨时分,才终于觉得逃离了深渊,沉沉睡了过去。
    他却时刻守着她,竟是彻夜未眠。
    窗外的冷雨暂停,天色也有些见亮,微寒的风,撩起了窗帘,一声雀鸟的嘤鸣,自深寒的丛中传来,悠扬又带着孤寂。
    他握着女孩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终于安然入睡的样子,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目光里面流露出藏不住的温柔,他只是那样对她微微一笑,却好似带着全世界的光芒。
    ……
    他离开以后,秦漾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的画面让人感到窒息、疼痛、眩晕……
    她的鼻尖,仿佛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费尽心思也无法逃脱那个如同炼狱的地方,无数张脸,无数的残肢,破碎的烧杯、试管、仪器、手术刀,以及永无止尽的惨叫、谩骂、哭喊,世界被来回颠倒,血液溅了满室,人的生命好像已经不太重要,连呼吸都显得麻木不已。
    她在黑暗中摸索,忽闻一阵小提琴的悠扬之声,那使她的心,缓缓安静下来,但是随即,那琴声散去,不像是自行停止,反倒像是被人中途打断。
    她又回到了地下停尸房,又看见了那抹黑色身影,他裹挟着地狱中的层层冷气,死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她感觉到不能呼吸,那好像是这些天一直在她身边的顾南御。
    秦漾猛的睁开眼睛。
    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脊背传来凉意,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慌当中。
    天已经黑了,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教人心烦得很。
    秦漾喘了一口气儿,拍了拍胸口,擦去额头的冷汗,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
    她好饿好累。
    昨晚上那个给自己输液的人,应该是顾南御吧?
    她记得他的体温,比常人要冷一点,手摸起来冰冰凉凉的,但很舒服。
    秦漾到了楼下,管家正好摆好了饭菜。
    今晚上他没有回来,她一个人挺无聊,不知道该干嘛,开了电视也没心思看,整个就一厌世的模样,看起来怪怪的。
    亲人不牵挂,生活不热情的,要死不活,活在暗黑里的人。
    她没救了。
    她居然不想回去,而且讨厌哥哥。
    她这个没良心的疯子。
    秦漾按了按太阳穴:“三观不正。”
    ……
    秦漾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挣扎着入睡,可是刚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白天那些血腥的画面。
    她扯了被子将自己盖的严实,可无论怎么折腾,都觉得被窝里不暖和。
    l市入了秋季的最后一个月,气候连着变化,一天比一天冷。
    习惯了生活于温带季风气候里的秦漾,一时不能够适应这样的寒冷。
    顾南御轻轻将门推开,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床边。
    他静静的在床沿边坐下,神色又恢复到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女孩似乎是怕冷,紧紧的用被子将自己裹着,只留了口鼻在外呼吸。
    他轻手轻脚的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以后,便钻入了被窝。
    从背后将瘦弱的女孩抱住,鼻尖轻轻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仿佛一切使筋骨劳累的痛楚,都渐渐消散,神经缓缓放松。
    他正准备闭上眼睛休息,可是一道微弱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为什么要抓我?你看得起我哪里?”
    是秦漾在说话。
    顾南御轻轻的答:“你可以尝试喜欢我。”
    很温柔的声音。
    秦漾有点儿不明白,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她凭什么被抓?
    实力不允许她跟顾南御打一架然后回去自己该待的地方,秦漾只好说:“你怎么从秦辞手里把我抢来的?或者你怎么把我弄来这儿的?再或者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世界上还有一个叫秦漾的废物存在?我欠了很多钱,不是好东西。你离我远一点。”
    她说的很认真,但对方明显是没怎么听。
    秦漾有点儿懊恼。
    奇奇怪怪的人。
    她懒得逃了,索性就留下了,想着这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她混日子总归可以。
    况且还是个美人,非常好看的那种。
    秦漾三观不怎么样,反正歪的一塌糊涂,哥哥没能力留住她,那她就跟顾南御混吧。
    反正到哪儿都是蹭吃蹭喝,混吃等死。
    但是前提是,还是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喜欢自己为好。
    这人莫非是病娇吧?
    看着挺血腥的?
    秦漾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坨.屎。
    对于这十九年来的记忆,记不清楚,迷迷糊糊,零零散散,没什么知心朋友,没什么大的作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还,真够闹心的。
    今年出了个车祸,一觉醒来就到了y国,她想逃回去,还没有那个实力。
    真没面子、没出息。
    后面的人声音淡淡的:“四个月前,你刚好出了车祸,我刚好相中了你,一切皆是缘分。你死在他们的生活当中,但活在我的心底。”顿了顿,他又说:“你哥对你不好,只有我能保护你的安全,那个怂货玩意儿,没什么好挂念的。你做好一辈子跟我生活的打算。下辈子也是。”
    无比倔强的音调子,这是认定了秦漾,也认定了自己的心意,执拗而显得暗黑,仿佛是嗅着血气而来,她是熬着的药引子。
    她死了。
    死在华国,消息是假的。
    如果有一天,你被带走了一直生活着的国家,还伪造了死亡证明,生活在这样一个人的禁锢之下,你会怎么办?
    秦漾感觉自己随遇而安,说难听儿就是比较容易能够接受现实,非常识相的那种。
    什么情况她都能应付。
    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
    秦辞是个怂货玩意儿。
    她居然没有感到生气,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爽,“怎么看上我的?”
    语气很冷。
    她三观不正。
    纠正一下,她没有三观。
    三观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也得有个认识途径吧?
    总不能是去医院的时候,偶然了解到自己,然后就带回来了吧?
    没想到他的答案还的确是如此:“我去那家医院的时候,在公园里散心。看见护士推着沉睡的你出来晒太阳,你长得好看,合我味口,所以我就掳来了。”
    秦漾一阵无语。
    她问:“你抢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顺走?还伪造说……我死了?”
    不对劲吧,多此一举?
    顾南御睁开眼睛,目里跌入女孩墨黑的头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让他们到处找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你消失的干干净净,就没人敢记挂你了。”
    其实这句话本不应该这样表达。
    是应该这样说——你彻底消失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记得秦漾的故事。她也就消失了,很抱歉,我害怕你的第一灵魂,害怕她的冷漠,我也曾那样害怕自己。
    这人是病娇。
    秦漾无话可说。
    他想独占自己。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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