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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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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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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黑着脸擦了擦脸。
    幸好刚才头偏了一下,没叫白芸碰到嘴。
    白芸被青年推开后,看到付队长跟付伯林了,有点丢脸。
    她开始挤眼泪,“吴琛,你可是为了你才来的。”
    吴琛:“用不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姓杜,我们俩没戏。”就算两家父母交情深也没用。
    吴琛可不吃娃娃亲这一套。
    现在讲自由恋爱。
    白芸看着吴琛,抿了抿嘴。
    她知道,叫杜曼嘛,就是牛棚里那个资本家的女儿。
    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就会勾引男人!
    想到这,白芸不禁气闷。
    眼睛一扫,又正好看到付伯林了,更气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给钱占大姑娘便宜也干不来!还白白浪费她那五十块钱!
    付队长站在那,看看白芸,又看看吴琛,“你们两个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着脸啃,太伤风败俗了。”他板着脸,“要有下回,可处分警告了。”
    吴琛:“谁抱着脸啃了,是她啃我,我没避开。”语气中很是嫌弃。
    说完,又擦了擦脸,怕口水沾在上面了。
    付伯林在那想:牛棚的姑娘好像就是姓杜,难怪白芸拿他拿钱办那姑娘呢,原来是情敌。
    说起来,那牛棚的杜姑娘确实比白芸长得好看些。
    付伯林在那说:“我管你们谁啃谁,以后不许这样!谈对象也不兴这样的!要啃回屋啃!”
    “我没跟她谈对象!”吴琛赶紧撇清,“我有喜欢的姑娘了,不是她,付队长,别把我跟她扯一块。”
    都没谈对象,这叫白芸的知青还往吴琛脸上啃,这真是……
    太奔放了。
    付队长可受不了这样。
    “白芸同志,你们没谈对象你这是干啥呢?”付队长道,“这年头男女都一样,你可别占吴琛同志的便宜。”
    还有这么一说?
    白芸怔了一下。
    只有男同志占女同志便宜的,哪有说女同志占男同志便宜的,怎么说也是女人吃亏啊?
    白芸觉得付队长说错了,便纠正:“队长,我没占吴琛同志便宜,你怎么能胡说呢?”她嘀咕道,“明明是吴琛占了我便宜。”虽然是她主动亲的,可明明就是吴琛占了便宜啊。
    白芸的眼睛不自觉的飘到吴琛身上。
    吴琛已经走了。
    白芸这会顾不上付队长了,赶紧追了过去:“吴琛,你妈让你好好照顾我的。”
    吴琛听到这话,转过身,“白芸同志,你应该回家去!。”
    下乡为了让别人好好照顾她,想得美!
    那下乡来做什么,当大小姐的吗!那可是资本家!
    不对。
    真正生在资本家的大小姐也没像白芸这样。像他喜欢的杜曼,自个干活,从来都不叫苦叫累,也从来都让男人帮她。
    同样是女人,白芸真是差太远了。
    娇气极了!
    吴琛看不起娇气不干活的女人,同样看不起娇气的男人,谁?当然是付队长身后那位付伯林了。
    吴琛是看过付伯林干活的,干一会歇一会,拖拖拉拉,吭吭唧唧。
    不像男人。
    还没力气。
    挑水也不行,一桶水挑回去,只剩大半桶了。
    最可笑的是,还是小桶!
    付伯林并不知道自己被吴琛鄙视了一番。
    吴琛心里戏特别足,但是表面上看,他跟谁大伙相处的都不错,看不出喜恶。
    白芸不愿意,眼睛还深情款款的看着吴琛,摇头:“我不回去!”答案你知道的。
    吴琛不为所动。
    付队长眉头皱了又皱。
    这两人,跟唱戏似的。
    付伯林也呆不人下去了,转头就走了。
    付队长注意力都在前面那两位身上,也没察觉。
    这时,吴琛冷不丁的喊了一声:“付伯林。”
    付伯林回头看他。
    原身跟吴琛没有交情的,他也一样。
    不熟,只能算见过几面,一个大队的,平常下地或者干嘛,总会碰上的。
    “有事吗?”付伯林问。
    吴琛盯着他:“刚才你看到什么了?”他才想起来,白芸自作主张亲他这事可不能传出去了。
    要是让杜曼知道了,肯定会不理她了。
    吴琛说完,又很快说道:“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去乱说!不要瞎传,知道吗!”至于付队长,他等会会好好说付队长谈一谈的。
    付伯林点点头。
    他又不是大嘴巴,当然不会说出去。
    吴琛就放心了。
    结果,付伯林就说了:“就算我不说,这消息也还是可能传出去的啊,到时候你可别把罪名安到我头上。”
    吴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可能,你不说,付队长不说,我跟白芸跟不会说出去的,还有谁知道?”
    怎么会外传。
    付伯林眼睛看向了白芸。
    白芸会不说?
    好吧,这位就算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也会瞎说的。
    她胆子大得想坏姑娘的名声跟名节了。
    对了,刚才还大胆了亲了吴琛。
    在后世,姑娘主动还亲不算什么,可在这会,那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白芸刚才亲吴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想偷偷亲一口不被人发现什么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显然是失败了吧。
    他跟付队长都看到了。
    可白芸同志发现他们了,还在那站着,眼睛都离不开吴琛,压根就没把他们两个旁观者当回事。
    可见白芸是不怕的。
    吴琛顺着付伯林的目光也看到了白靶,他皱了皱眉,“你说白芸自个瞎说,不可能的,姑娘家的名声没你想的那么轻贱。”
    付伯林想了一下,“行吧。”
    他还不忘告诉吴琛,“要是你听到你们俩处对象或者啥亲了抱的事,第一个就去找她吧,让她发誓不是她的,要不然,下半辈子嫁不了你,一辈子单身。”
    什么?
    吴琛没听懂,发什么誓。
    干嘛要发誓。
    付伯林说:“要是你怀疑我,找我麻烦,在这之前一定要先找她。让她发个誓,确定不是她,再找找我,行吗?”
    吴琛被说得有些糊涂,可还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白芸脸一下子变了,趁着吴跟琛跟付队长没注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付伯林。
    又来!
    发什么誓!
    然后趁着大伙不注意,很快收回目光,又含情脉脉的看向吴琛了。
    这就行了。
    付伯林走了。
    付队长也听到了付伯林刚才说的话。
    很明显,付伯林不放心白芸同志,可见在他心里,白芸同志的品性不值得相信。
    付队长隐隐的联想到了之前付伯林捡到五十块钱,跟白芸同志丢钢笔丢钱的事了。
    等付伯林走不见了,付队长才回过神。
    又怀疑,付伯林这小子刚才是不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不然没这么巧。
    吴琛这会才想明白付伯林的话。
    他转头盯着白芸:“你认识他?”要不然,付伯林不可能这么了解白芸。
    他父母跟白芸的父亲关系不错,两家一直想他跟白芸在一块,说什么知根知底。
    吴琛不屑得很。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旧社会那一套。
    他反对的很强烈。
    话说回来。
    要是白芸跟付伯林走得近,他就写信告诉他妈,说白芸有看中的人了。
    那样,他可就自由了。
    反正依白芸他妈那个势利劲,应该是不会看中付伯林的。
    白芸听到吴琛‘质问’她与付伯林的关系,回答:“认得,但是不熟。”又欢喜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当然不是。”
    吴琛怎么可能吃醋,他若有所思。
    白芸否认得太快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白芸一见吴琛那表情,就知道要糟,立刻提高声音:“就他那样的,我怎么可能跟他熟,他就一张脸能看,干啥啥不行,在大队里是有名的好吃懒做……”
    付队长一脸严肃的打断了白芸的话,:“白芸同志,付伯林见义勇为,公安局都发了奖状的,你竟然这么污蔑我们学雷锋做好事的同志。”
    他警告道:“你去向付伯林同志道歉,再写一份1000字的检讨,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再犯。”
    要是白芸拒绝,那付队长可就不客气了。
    他一定会把这事如实向上头汇报,好好处分白芸同志的。
    白芸只是随口说说,向吴琛表表忠心,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她脸色发白:“队长,我肯定去跟付伯林同志道歉,检讨的事,能不能算了?”
    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至于这么严重吗。
    这个时候,吴琛想到两家的交情,也不能放着不管,还是帮白芸说话了:“队长,她心直口品,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付队长道:“那就去跟付伯林同志好好道歉,要是付同志原谅你了,这检讨的事也可以同量的嘛。”
    白芸白着小脸点了点头。
    也顾不上追着吴琛着,立刻去找付伯林了。
    这事越快解决越好。
    她没觉得付伯林多厉害多重要,可现在付伯林正在风头上,她怕付队长抓她当典型,在大伙面前狠狠批评一顿。
    那她就完了!
    吴琛看付队长这样,知道付队长只是吓一吓白芸,让她不要乱说话。
    他就说嘛,付队长也不是那么不留情面的人。
    “吴琛同志,等会。”付队长过来就是找吴琛的,“我这有件光荣的事要找你帮忙。”
    吴琛想知道是什么光荣的事。
    付队长就跟他说了。
    吴琛听了后,脸色不太好,“队长,这样不好吧,他都上了报了,还发搞过去吹……”
    付队长眼睛一瞪,“吹什么!这是事实!”
    他没吹。
    就是想叫吴琛把付伯林见义勇为的事写得感人一点,再把他们大队的名字在稿子里多写几遍,这样有助于提高他们红日大队的名声!
    一举两得的好事。
    吴琛文章写得好,付队长找吴琛写过几回了。
    付队长说了:“这样,你的文章要是报社发表了,就给你十天的探亲假。”
    “行!”吴琛完全没问题了。
    他家里条件是不错,可是现官不如现管啊,他在红日大队,想要方便,还是得跟付队长处好关系。
    “那就这么说定了,快一点啊。”付队长可没感觉给十天假有什么不好。
    这文章要是真能上报,整个大队脸上都有光,好事,给功臣十天假,谁能说什么。
    付伯林在前面走。
    白芸从追了过来,“付伯林,付伯林。”
    她在后面喊。
    付伯林比她走得早,这离得有点远。
    白芸见付伯林没听到,喊得更大声了,“付伯林!”
    这回付伯林听到了。
    他听出白芸的声音了,不太愿意回头。
    “付队长让我找你有事。”白芸大声喊。
    这话一出,打消了许多看过来的目光,“你别急着走。”白芸小跑着追了过去,真是累死她了。
    付伯林停住,很不情愿的回头。
    他有点后悔跟着付队长出门了,早知道,之前就该忽略什么‘心神不宁’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
    白芸蹬蹬了跑了过来。
    她张张嘴,想说道歉的话,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找出原因了!
    人太多了。
    安雪莲老早就看到白芸了。
    当她听到白芸在那喊付伯林的时候,冷冷一笑。
    这女知青还骗她说跟付伯林有仇,看看,这是有仇的样子吗!
    叫名字叫得那么亲热!
    安雪莲猜到了。
    上次肯定那白芸没被‘抓住’,肯定是他们联合起来了。
    在安雪莲白设了一场局。
    哼。
    迟早收拾他们!
    安雪莲在那站了一会,准备走,刚转身,就看到背着一捆干草的杜曼了。
    安雪莲赶紧走了过去,声音小小:“杜曼。”她这是怕被人听到。
    她现在杜曼是朋友了!
    安雪莲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她总是在路上偶尔杜曼,然后一块走走路,说说话,交流交流感情。
    当然了,安雪莲是从来都不去牛棚的。
    一来那味重,环镜不好。
    二是现在杜曼的成分不好,她不想被杜曼连累。
    杜曼看到安雪莲了,点了点头。
    她背着比她人还高的一捆干草,往农场的牛棚走去。
    这么一大摞干草,还是挺重的,她要早点回去,趁着天色还早,再去背几捆。她准备把她爹住的牛棚好好捣腾捣腾,这天气转凉了,牛棚四处漏风,还有顶上也得再加个塑料盖一盖,压些干草。
    她又怕到了十二月寒冷风大,把牛棚吹倒了,还得再弄得东西把牛棚加固一下。
    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听安雪莲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爹常年住牛棚,都成老寒腿了,一下雨就痛,还得去毛医生那找几位膏药贴一贴。
    杜曼当然知道毛医生医术不怎么样,不过她又不是去冶病,只是去买药,不影响的。再说了,毛医生这人其实除了小心眼一点,爱钱一点,还有点热心肠呢。
    偶尔还会给她赊赊账。
    “杜曼,你看。”安雪莲努努嘴,让杜曼看付伯林跟白芸。
    杜曼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步子没停。
    安雪莲有话跟杜曼说,就一直跟着。
    安雪莲声音低低的,只有杜曼能听到:“你看那小白脸,认识他吗?”
    杜曼眯了眯眼,假装认真在认人。
    安雪莲见杜曼不认识,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她继续说:“那小白脸天天跟年轻姑娘勾勾搭搭的,你以后看了他千万离他远点,省得他祸害你。”
    杜曼点点头,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付伯林以前追过她,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两人就跟陌生人没两样。
    上次付伯林是帮过她一回,她还了两个鸡蛋,扯平了!
    “杜曼,你长得这么好看,千万别被那小白脸骗了,他又不赚钱,也不养家,还会跟女人跑呢。”安雪莲一不小心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可见杜曼一副神游天飞的模样,大概是没听到心里去的。
    杜曼问:“那小白脸……是不是叫付伯林啊,我最近听大伙说,他上了报了,成名人了,还干过好事呢。”
    安雪莲:“还有这事?”她脸都沉了。
    她怎么不知道啊。
    也对,她刚从娘家回来。
    上次因为她因为在付洪文的丧葬上乱出头,被婆家人说了一顿,后来赌气回娘家。
    住了几天,婆家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处得不算太好。
    安雪莲一直想把赵卫东寄来的钱捏在手里,为这事,她跟婆家人还吵了几架。
    杜曼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啊,队委会的大白墙上还挂着那报纸呢,你去看目的地就知道了。”
    安雪莲等不及了,转身就走。
    付伯林这样的人渣,怎么配上报,怎么配出名!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要偏爱付伯林那样的人渣,给他漂亮帅气的脸蛋就算了,还要给他好名声,还有没有天理了?
    安雪莲看到裱在墙上的崭新报纸,上头还有付伯林跟人的合照。
    她本来就很生气了。
    结果,还看到报纸里把付伯林吹上了天,她简直要气坏了。
    付伯林他也配!
    高会计看到安雪莲盯着那挂着的报纸看了足足一个小时,就误会了,以为安雪莲为大队跟大队的付伯林同志获得荣誉感到高兴。
    他兴奋的把付伯林见义勇为的事迹也告诉了安雪莲,夸了又夸。
    安雪莲眼睛都气红了。
    她咬牙,“高会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想听了。
    越听越气。
    安雪莲离开队委会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要是现在再不把付伯林搞臭,毁了他。以后想对付伯林报仇就更难了!
    她要加紧行动了!
    付伯林……
    他有什么把柄呢?
    刚才那个女知青!
    他们勾勾搭搭!
    捉奸?
    不行不行。
    这青天白目的,捉也捉不到啊。
    -
    那边。
    安雪莲一走,杜曼抬脚就往牛棚去,走得快极了。
    付伯林跟白芸站在的那地是她的必经之地。
    杜曼背这么一大捆的东西,不可能绕远路的,她直接往这这的大路走。
    那么宽敞的土路,又不是过不去。
    杜曼走近的时候,看到白芸伸手要拉付伯林,被付伯林避开了。
    付伯林严肃的批评白芸:“白芸同志,男女有别,不要拉拉扯扯。”
    “谁拉你了?”白芸皱着脸,“我有话跟你说。”
    “说,你听着。”
    “不行,我们去隐蔽一点的地方说。”白芸是过来道歉的,她不想叫人听到。
    “不要。”付伯林一口拒绝,“不说就算了。”他要走。
    白芸赶紧伸手去拦。
    走什么,道歉的话还没说呢,她可不能写检讨,受批评。
    付伯林见白芸的手要碰过来了,想到白芸之前猛扑吴琛,还亲上了。
    他飞快的闪开。
    杜曼从旁边走过去了,她略微偏了头,看了一眼两人后,就没什么表情的走过去了。
    她心里有点想笑。
    付伯林同志把自己的贞操看得还挺重,生怕这女知青碰他,又是不许拉拉扯扯,又不是让碰。
    付伯林觉得白芸真是烦死了。
    说有他有事,又不说是什么事,还要拉他去没人的旮旯角里,想干什么啊!
    是又要捉奸啊!
    还是想非礼他啊!
    付伯林看到杜曼了。
    白芸也看到了。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也不管付伯林了,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跟上了杜曼。
    “你离吴琛远点。”
    付伯林立刻溜之大吉。
    白芸一路跟着杜曼跟到了牛棚。
    吴琛就在农场门口等着,看到杜曼,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笑意,他大步的走了过来,“杜曼,我帮你背进去。”
    “不用了。”杜曼拒绝。
    开什么玩笑。
    她背了一路,到门口再让吴琛背进去,那在里头的人眼里,就等着说是吴琛背的,那她不是白辛苦了!
    做事不光得落实惠,名声也是要的啊。
    杜曼每次都能在门口看到吴琛抢着帮她拿东西,她压根就不想看到吴琛!
    烦人。
    虽然她知道这人不是想抢她功劳,是真的想帮她,可是这样做还是很讨厌。
    “杜曼,不用客气的,我是男人,这种重活就该我来干!”吴琛热心极了。
    杜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这人真是,热心得不是时候!
    她跟她爹是下农场改造的,能不干活吗!
    还叫别人帮忙!
    那算什么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干不活吗?
    杜曼知道怎么对付吴琛,她看了一身边白芸,问吴琛,“这姑娘你朋友吗?她说让我离你远点,吴琛同志,我觉得她说得对,你以后还是别来了。”也不要打扰她干活!
    吴琛这才看到白芸。
    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他是真没看见!
    吴琛见到杜曼的时候,眼里只有杜曼,看不到别人。
    “白芸,你想干嘛啊?”吴琛不高兴了。
    杜曼趁着这会背着大捆的干草进了农场。
    农场的草都是给牛吃的,她身上这捆草是稻草,谷子打完后剩下的,在晒场晒上几天,晒得干干的,用处可多了。
    烧火用,铺在床上,铺在屋顶,反正,太穷的还会把干草塞进衣服里,假装是棉衣。
    吴琛开始说白芸。
    白芸跟他争辩,没争过。
    后来眼睛红红的气走了。
    白芸回到知青办的时候,想到还没跟付伯林道歉,只好再出门。
    吕清红提着水进来,看到白芸出去,就问:“去哪啊?”
    白芸道:“有点事,很快回来。”
    吕清红道,“刚才有人看到你跟付伯林在一块,有说有笑的,你们是不是在谈对象啊?”有人在外头传。
    白芸当然不会承认,她才看不上付伯林呢。
    她道:“没有的事,清红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说过的啊,我喜欢吴琛。我小时候跟他是邻居,后来搬了家才来往得少了,我跟他都是城里人,能聊到一块,我喜欢的是他!不是付伯林。”
    吕清红道:“行吧,知道了。”
    唉。
    又得她帮着白芸解释,她也不太想管。可都是知青,要是不说清楚,会连累到其他知青的。
    吕清红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不到一会,听过这流言的人都知道了,白芸看上的不是见义勇为的付伯林,而是会写文章的吴琛。
    说起来,吴琛也不差。
    不光文章好,还是冶保队呢,下常管一管大队的冶安。
    有小道消息说,上头那个主任要调走了,吴琛要升了。
    吕清红是觉得刘芸不太配得上吴琛的。
    虽然都是知青,但是吴琛这人真诚啊,白芸就嘴巴甜一些,做人上面要比吴琛差一些的。
    -
    付伯林怕麻烦,不肯再出门了,关起门读书。
    只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白芸又来了。
    温七雨将人请进屋。
    白芸直奔付伯林的屋门口,“付伯林,出来一下。”
    付伯林:“不。”
    白芸一头黑线。
    温七雨在旁边温和劝,“伯林,白芸同志好不容易来一趟,说是来找你的。”
    她不知道白芸的那些破事,还以为白芸看上付伯林了,她又老听付小叔说要给付伯林找一个媳妇,就想把这两人撮合摄合。
    伯林那孩子长得那么好,女孩肯定都喜欢的。
    付伯林直接说了:“你就在门口说,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付伯林在看书,头都没抬。
    一心二用,没想到这样人都能看进书。
    挺厉害的。
    白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不好听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声音变得柔弱,带着一丝可怜。
    她说完,还看着温七雨,想让温七雨帮帮她。
    温七雨是有心帮她的,她以为这两年轻人吵架了,想劝和劝和。
    结果,就听里面传来脚步声,付伯林拉开门,“你骂我了?”
    一般打人骂人才道歉的。
    是的。
    白芸没敢点头,付伯林那脸色好像不太对。
    付伯林低头看着白芸,“你为什么要骂我?”至于骂了什么话,他不想听。
    不想再被骂一遍。
    白芸低头认错,“对不起。”再眼泪汪汪的抬头,“我不是故意的。”
    付伯林可不会被她骗。
    他开始算,“你老骂我,还找我麻烦。”
    “我没有!”
    付伯林不跟她争。
    就问:“谁叫你过来道歉的?”
    白芸反问:“我回答了你就能原谅我吗?”
    不能。
    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的被人骂。
    白芸就不说。
    付伯林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应该是付队长。
    他转身回屋去,把桌子上的书一收,然后把门锁了,“小婶,我去找大队长有点事。”
    “行,去吧。”温七雨一直在呢,听到付伯林说白芸骂他之后,对白芸就没那么热情了。
    一个姑娘家,怎么老骂人啊。
    她家伯林是个老实孩子,也不会惹人生气啊。
    那肯定是这姑娘不对啊。
    温七雨嫁过来之后,跟付小叔一样,把付伯林当成半个孩子了。
    付伯林出门了。
    白芸一脸郁闷的走了。
    她也烦。
    吴琛喜欢杜曼,她心情就够糟糕的了,结果还要过来跟付伯林道歉。
    结果这付伯林还故意不原谅。
    讨厌的家伙。
    白芸决定晾一凉付伯林,这事明天再说。
    一个小时后,付伯林神清气爽的回来了。
    问题解决了。
    他回了屋,精神百倍的开始看书做题。
    第二天。
    喜欢骂人的白芸同志被调到了农场,进行为期五天的改造。
    她要干的活有:喂猪,洗猪圈。
    一号猪圈的四头大肥猪,都交给她一个人了!
    白芸从刘主任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子直打飘,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主任,我还要去给学生上课的啊。”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理由。
    “没事,也就五天,不耽误什么。”刘主任语气平静。
    “可孩子上学……”白芸还想再争取争取,她不想去农场,不想喂猪,不想干跟猪有关的活!
    “有山梅呢,她比你有经验,只能让她受点累,帮你多带带课了。”刘主任轻描淡写。
    “为什么啊?”白芸欲哭无泪,“为什么让我去农场啊?”
    刘主任看着她,似笑非笑,“当然是去改造啊。”至于为什么改造,这白芸同志心里应该清楚的啊。
    刘主任还说了,“带两件衣服,这五天你就住那农场那边,好好体验一下生活。”
    “主任,我现在就去跟付伯林同志道歉,行吗!”白芸终于想到了出问题的关键点了。
    刘主任想起来了,“付伯林同志说,你要是还去他家的话,他就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说到这,刘主任有些好奇,“所有的事是指什么啊?”
    五十块钱跟杜曼的事!
    白芸的脸变得惨白,“我去!”她还补充了一句,“现在就去!”
    白芸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跟一些洗漱用品,面无血色的被刘主任带去了农场。
    她心里把付伯林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骂了一遍。
    吕清红跟其他知青在旁边看着,心里纳闷了:这还是头一次有知青去农场改造呢,真稀罕。
    -
    付伯林的日子终于又清净了。
    在白芸去农场的第二天,饭桌上,温七雨正在跟付伯林叔侄俩说话,“今天早上我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还有人说付立飞他爹的事,还扯上了你小叔,说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付小叔无缘无故被牵连了。
    这话叫付立飞听到了,特别生气。
    他爹都死了,那些人怎么还编排?他们还是不是人啊?
    当时付立飞指着那个人的鼻子:“我记着你了,等会我就回家去给我爹烧纸,让他带你一块去下头!”
    付立飞生气的回家。
    他就吓吓那人。
    结果,那人没过,就掉到河里去了,本来会游水的,可腿抽筋了,差点就死在河里。
    后来还是被人捞起来的。
    温七雨在洗被子呢,亲眼看到的。
    好些人都看到了。
    那人活是活了,可是胆子给吓破了。不敢再说付洪文的事,半句都不敢提,不光去给付立飞认错了,还让家人去了供销社,买了厚厚的一打黄纸钱,要烧给付洪文:让付洪文别跟他一般见识,饶了他。
    有了这个教训,大队的人就不敢乱说话了。
    就算有人心挑拔,也不会乱嚼舌根了。
    付小叔觉得特别好,特别清净。
    可惜,他们放心的太早了。
    这付小叔是没事了,可温七雨那边又有问题了。
    这应该是白芸去农场改造的第三天,大队里莫名其妙的传出一个流言:温七雨以前在城里干活,跟那主家的男人有一腿,叫主母发现了,给赶了,所以才急着找一个男人结婚。而且啊,为啥一见付小叔就定下关系,因为她肚子里有了!要给孩子找个爹!
    付小叔听得气死了:他媳妇嫁他的时候是不是黄花闺女,他能不知道?,,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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