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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是伊故这节课打的第四个哈欠了。
我暗戳戳的数着数,转头瞥了瞥她。
伊故一脸疲倦,眼里泛着泪花,一只手揉着眼睛,眼睛红的总让我觉得她是不是连夜修炼了火眼金睛。
“干嘛总看我。”冷不丁的,她蹦出一句话。
“没,只是觉得你要是困,就睡会,省得吵到我听不了课。”
我盯着黑板,淡淡道。
“你都不问我昨晚干嘛了吗?”
我又瞥了眼她,她似乎一下子没了瞌睡,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好吧,陪她玩下又何妨,谁让她昨天也帮过我呢。
“干嘛了?”
“我的傻逼室友们冒着雨买了堆夜宵,坐在宿舍里打牌打到凌晨两点。”
“你也打了?”牌我倒是会一点,不过也就只能在小辈里面赢些。
“没,我不会,在旁边吃夜宵看着她们打斗地主打到两点。”
我一只手在抽屉里翻找着,摸到了那个小玻璃瓶,丢给伊故。
“这......风油精?”
“嗯,要么睡觉,要么不要吵我。”
“这样啊,那我睡觉了,你会给我补课吗?”
她白皙纤细的手一下下点着风油精的玻璃瓶,发出“嗒”“嗒”声。
她的手远看很好看,又细又长,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的手上全是厚茧,一层盖着一层。
“不补,自己解决。”
“太狠心了吧。”她撇了撇嘴,扭开风油精盖子,抹在了手腕内侧和耳后。
浓浓的风油精味儿快速扩散在我们之间,薄荷拌着樟脑味儿夹杂着伊故身上本有的香味儿一齐吸入肺里,小苍兰的香气带着脾人心脾的凉意,还有些好闻。
十分钟之后,旁边细细簌簌的小声音没有了,转头一看,伊故居然真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两只手相叠放在桌上,脸埋在肥大的校服里面,本就娇小的身形窝在校服里更显娇弱,黑长柔顺的头发乖乖巧巧的垂在肩膀上。
明明睡着了看上去这么乖,怎么醒了后那么烦人呢。
结果,她这一睡就睡掉了两节课,就连课间时教室里吵闹的待不下人,她依旧睡的很安稳,连姿势都没变。
我倒是静的清闲,便也没去叫她。
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窗外的骄阳不满在外面欢悦,跳进室内,舞蹈在书桌之上。
靠墙的同学喊着反光,要求我们将窗帘拉拉。
伊故还在安睡,这活自然是落在了我身上。
我站起来,伸着手去拉伊故身边的窗帘,身体与手臂形成一个拥抱形的陷阱,我不禁想象到,如果伊故这时候醒了,一起身便能闯进我用身体做的这个陷阱。
“哗啦”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快速扯了把窗帘,窗帘摇曳着宽大的裙子,拂过前两排的脑袋,向前飞去。
“唔”她被吵醒了,脸埋在软乎的校服里蹭蹭,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柔顺的乌发顺着她的动作滑下肩膀,落在脖子附近,反衬着白皙的脖子更加白腻。
白凝如脂,我突然想到这个词。
“第几节课了?”她揉了揉眼睛,嗓音也因睡眠充足变得甜腻软糯。
“晚上九点了,你可以回宿舍接着睡了。”我目不转睛,故作镇定的说道。
“啊,我睡了一天啊。”她傻傻的掐了掐脸,我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把脑子一起睡没了。
当然,她之前也没什么脑子。
她翻出手机,“这不才11点么,你骗我。”
她冲着我做了个鬼脸,“还想骗我,我可不傻,略略略。”
“哼”
我没搭理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结果没过几分钟,两根手指做了个小人姿势,从隔壁的桌子上走了过来,戳了戳我。
“干嘛。”我边抄笔记比问。
“中午和我一起去吃饭吗?”她的脸靠在桌上,压出一圈软乎乎的肉,眼里闪着光。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看你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所以姐姐我屈尊来陪你吃饭!”她说的理直气壮。
“这样啊,我不寂寞,你也不用屈尊陪我,自己吃吧。”
“别别别,我寂寞,我需要人陪。”说着还扯了扯我的袖子,一副跟定我的模样。
“哎,说实话,你叫我干嘛。”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呢。
我抄完了笔记的最后一个字,学着她的样子,将脸贴在桌子上,脸有些发烫,急需一些冰凉凉的东西给它降降温。
“就是,我的室友们要我帮她们带饭回去,她们要回宿舍补觉。一共四份,我带不回去......“她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行。只要你安静这一节课,我就陪你去。”我坐直了身体。桌子有些矮,脸贴在桌子上,累。
不过今天的宽容似乎用过度了呢。
她大概也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无声的欢呼着,眼里的欢乐都快蹦出星星来了。
嗳,女孩子的快乐这么简单的么。
她从包里翻出一把遮阳伞,又摸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盖在我的头上。
“干嘛。”我扶了扶帽檐,抬着脸看她。
“n城的太阳这么毒,还不好好做防晒,不要仗着自己白,就为所欲为啊,帅哥。”说着,向我抛了个媚眼。
“哼”
“夏天,像一只金钱豹,绚丽多彩又热情似火。”
她像吟诗般,念出这句话。
早在上课时的最后几分钟里,她把长而柔顺的头发盘起来,将刘海微微向两边梳,露出白净的额头,和明亮清澈的眼眸。
柏油路上,小姑娘撑着伞踏着舞步,一跳一跳地踩着从梧桐树叶间隙中落下的光斑,嘴里背的是《阿房宫赋》和《赤壁赋》。
我喜静不喜动,跟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伊故就会时不时地回头,见把我落的远了,就在原地转着圈等我。
见我走近了,她忽然一只手将伞在身周转了几圈,撑起的伞扇起一阵微热的风,带着路边落下的微黄色梧桐叶卷成阳光味儿的小旋风。等伞停在了身畔,她右手轻扶在胸口前,弯下腰,向我行了个绅士礼,高贵而又优雅。从梧桐树间隙里落下的阳光打在伊故的头顶,想聚光灯一样,将舞台的主角,打上最耀眼的光束。
周围有路过的学生,好事的还吹起了几声流氓哨。
但我顾不上其他了,我好像中了病毒,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