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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风声有点大,你没有听清。
很快。
你顺着记忆中的方位,找到了你的妻子。
黄昏渐近。
她正准备回家。
怀里抱着从山林中采摘的野果。
跟你们迎面相遇的时候,她下意识后退,明显吃了一惊。
先是紧张看向四周。
确定不是自己没有擅自挡了贵人的路后,慌忙低下头,急匆匆小跑到路边,低垂着头,尽力缩小存在感,生怕惹贵人不快。
直到跟你们擦肩而过,她才陡然加快速度,头也不回地跑回家,跟身后有鬼追似的。
五条悟:“…………”
他倒吸了口凉气
脸上表情无比费解。
看向你的眼神也充满质疑:“她真的是你妻子吗?可我感觉她明显都不认识你啊,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这么胆小,怎么可能是你的……………”
葛的。
他的声音噎住。
呆呆望着你脸上的泪水,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她的确是我的妻子”
如是说着。
你缓缓抹去脸上泪痕。
你跟继国缘一一体两面。
她是继国缘一的妻子,自然也就是你的妻子。
虽然你们从未见过,但你并不介意多一个她这样的妻子。
倒不是你相信继国缘一的眼光,而是你更相信诗的为人。
身为最强,继国缘一都能把自己过成苦瓜,显然是有几分低情商在身上的。
而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诗没有把他撵走,而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并跟他愉快相守了十多年,可见她绝对是个足够温柔单纯开朗热忱的女孩子。
要不然,早跟黑死牟一样,被继国缘一搞到心理变态了。
你笃定,她是你喜欢的妻子的类型。
“是就是好了。”
五条悟目视前方。
不想直视你脆弱的模样让你为难。
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温柔小意的丈夫模样,“我也没说不行啊,你......你不要哭,想要就带回去,我不会反对,你别再难过了。‘
“我没有难过。”
你是最强。
更是新世界的卡密。
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是为了取悦你而存在的。
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你产生“难过”“痛苦”这些菜鸡才会有的菜鸡情绪。
“那你为什么哭?“
“他在悲伤。
“......ft?“
五条悟猛地一惊。
他几乎要跳起来,再也摆不出温柔大度的丈夫模样,气呼呼拽着你胳膊,“什么他?哪里的他?怎么又来了个他?缘衣,你究竟跟多少人有私情啊!”
“没有私情。”你诚恳回答,“我是最强,而他只是个小苦瓜。我们之间天生有壁。”
五条悟才不信。
他忿忿不平,觉得你把他当傻子哄:“你都为他哭了,现在连爱称都出来了,你说没有私情谁信啊!”
你:“你也有爱称啊。”
五条悟眼睛一亮,磕磕巴巴:“什、什么?”
你:“菜鸡。”
五条悟瞬间恼羞成怒。
恨恨捂你尽说不讨人喜欢话的嘴:“我才不是菜鸡!我,天生六眼,无下限术式拥有者,早就不是菜鸡了!我现在是小三!不准再叫我菜鸡!你这个惯会拿人取乐的混账!”
你没回答。
任由着他蹦?。
静静感受内心那份不属于你的浓烈情绪。
继国缘一还在哭。
那份属于他的、庞大的,足以摧毁人心智的悲伤,正在通过重叠交织的灵魂一点点渗透过来,让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眼眶发酸,喉咙也渐渐哽咽得难受。
你能理解他的。
他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妻子。
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的人,此时此刻活生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就算他是最强,就算他已经禹禹独行度过了几十年,就算身体已经灰飞烟灭,只余下一道灵魂残存于世,也仍然无法在她面前保持沉静。
那是他的挚爱,他的风筝线,他约定携手一生的伴侣,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他们本来可以幸福地度过平静美好的一生。
他人死了,但他的爱还纤尘不染地活着。
所以,在真正看见她的那一瞬,原本因为你的压制而一直沉寂的灵魂,本能苏醒过来。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的场景变成现实,随后,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灵魂都在悲鸣。
但??
这也太冒昧了!
你都说让他放心。
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他醒来。
现在半路给你搞这一出,不是诚心让你不开心吗?
你不开心。
就想拿他开心一下。
“来”
你径直闯入诗的家。
给吓得一个激灵的她来了个壁咚。
强势欺身近前,将彼此距离拉到一个过分亲近的距离。
你捏住她的细弱的下颌。
赫灼色的眸子清晰倒映出她苍白失色的小脸。
呼吸纠缠间,就连她长睫蝶翼般轻微震颤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想看她吗?”
“看个仔细看个爽!看看她是不是还跟你记忆中的一样!”
继国缘一安静下来。
喧嚣躁动的情绪逐渐沉寂。
他似乎终于从牵绊人心的过往中回过神。
最后用你的眼睛深深看了诗一眼,羞愧地跟你道了歉,随即就带着那份巨大的悲伤,悄无声息地陷入白茫茫的大雾之中,再次顺从地进入深眠。
你这才满意。
小苦瓜就是爱自讨苦吃。
但他灰溜溜跑掉的模样实在有趣。
你心情好了。
人也就不做得跟强盗一样了。
一改先前粗暴,望着被吓得不轻的诗,温柔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诗,我对你一见钟情,做我的妻子吧,这样你就有了家人,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
她觳觫一颤。
惊恐地瞪大眼。
陌生人亲昵叫出自己的名字,这简直比见鬼还令人毛骨悚然。
她本能想要推开你。
却不敢触碰你的衣服,愈发手足无措。
只好拼命蜷缩着身体,头几乎要垂在地上,细若蚊蚋的声音不自觉隐约染上怯怯的音:“请、请您饶恕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刚刚遇见您的时候没有向您行礼,求您原谅我......”
这个时代等级分明。
武士贵族不仅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拥有肆意杀害平民的权利。
像什么没有及时向他们行礼啦,擅自直视他们的眼睛啦,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啦,都有可能成为惹恼他们的借口。
有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找借口,就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个人过来试试自己的刀快不快。
人命贱如草芥。
身为一个孤儿,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世界的残酷。
如果不是被困在你跟木墙中间,她都恨不得给你跪下以换取一条生路。
“建议你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五条悟追过来。
看见眼前这一幕,当即气呼呼双手抱在胸前,冷着脸道,“你是最强,自然不知道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看见我们是多么恐惧......快离她远点!我不准你对她这么好!我......我是说你别把人吓坏了!”
你不听。
非但不离开,反而还垂下头,把脑袋伸到她眼前:“嗨呀,真的吗?我就这么可怕吗?瞧瞧你,眼睛都哭红了......”
诗悚然一惊。
吓得直直后退。
可她身后就是木墙,根本退无可退。
出于惯性,后脑勺重重磕向木墙,所幸你手疾眼快,稳稳垫在她身后,才不至于让她撞疼。
诗只感觉撞到了软软的东西上。
等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嗨呀嗨呀。”
你冲她笑。
用袖子给她擦去眼泪。
攥紧她僵硬颤抖的手,拉着她缓缓坐到老旧的地炉边。“不哭了,再哭一会儿就要把缘一哭醒了.......我可不想他醒过来打扰我们,现在还不到你们重逢的时候呢。”
诗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你一进来就在说莫名其妙的话。
但“别哭”这个词还是能听懂的,她慌忙吸了口气,胡乱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痕,小心翼翼缩成一团,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敢贸然抽回被你握住的手,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哪里惹得贵人不快以至于丢掉性命。
Tit......
诗怯生生偷窥了你一眼。
目光快速扫过你的脸,旋即触电般收回。
你的手很暖和。
掌心热度很快熨热她冰凉的手指,似乎都让她单薄的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
心情逐渐放松。
紧绷的情绪也一点点舒缓下来。
恍惚间,她觉得你也许并不是大人嘴里那种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武家贵族………………
五条悟皱了皱眉。
他不太喜欢这简陋的环境。
在外面席天慕地算野趣,这算什么?
但看你都毫不避讳地坐下了,他一秒也不带犹豫,直接坐在了你的另一边,不甘示弱般拉住你另一手。
你甩开他。
在他脸蛋骤然垮下来之前,揪下腰间的漏瑚丢给他,让他升火,顺带搞点吃的。
五条悟腮帮子鼓鼓的。
宛若蓝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瞪你:“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小苦瓜是谁呢!刚刚你说的缘一是不是就是小苦瓜?”
你:“无关紧要的事,之后再说。”
“怎么就无关紧要了?”
五条悟一边用漏瑚生火,一边吵吵闹闹,“我不管我不管!你得就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干了!”
“......家里还有吃的。
眼见他闹起来。
诗小心翼翼插嘴,“是很简陋的东西,勉强能用来填饱肚子,不必额外外出寻找……………”
夜色渐浓。
天自夕阳坠下西山,四周几乎漆黑一团。
天上浓云密布,细小的月亮难觅踪迹,凌冽的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梢婆娑作响。
唯有山腰的林间小屋透出一丝摇曳亮光。
漏瑚闭着眼。
富士山形状的火山头呼呼喷吐着火焰,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屋子里温暖如春,又不会至于融化诗家里唯一一件铸铁吊锅。
期间。
你们聊了不少。
像父母亲人啦,朋友交际啦、日常生活啦这些东西都有聊。
正如你从继国缘一记忆看到的那样,她家人因为疾病早早死去,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在远离村落的木屋,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但她并没有因此变得阴沉自卑,说起未来时,依旧乐观向上,在明确你们不会伤害她后,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开朗健谈。
………………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子。
你很满意。
越看越觉得她适合做你妻子。
她可比不停缠着你追问继国缘一究竟是谁的五条悟可爱多了!
你问了诗很多问题。
诗也有点好奇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
五条悟瞟过来。
你直言不讳:“哦,我是为你而来,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黑曜石般的眸子瞪大。
霞光情不自禁爬满耳颊。
诗难为情地低下头。
脸上滚烫的热度几乎能烫熟鸡蛋。
她局促不安,手指胡乱揉搓着衣角,说话语无伦次的:“这......我,你,我怎么能做你的妻子?”
“怎么不能?”你说,“你想要家人,而我正好可以做你的家人,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诗讷讷:“......可、可我们都是女孩子啊。”
“这有什么关系?”
你笑得和风细雨。
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并不细嫩的小手,“虽然你是女孩子,但你也是菜鸡啊。菜鸡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当妻子的,我们天生就是一家人。”
“??“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五条悟撇撇嘴。
正经了没有两分钟,你就又故态复萌了。
你侧首支颐。
美滋滋欣赏诗那张完全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的脸。
五条悟不高兴了。
蓝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睨了你一眼,噘着嘴,不悦提醒:“她可以是你的妻子,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不要在我面前跟她眉来眼去!你看她太久了!”
“我就要,你待如何?”
“那我就去告诉你父亲!”
五条悟破罐子破摔。
誓要将没品的东西进行到底,“我......我还要告诉继国岩胜!”
你笑得捶床。
玩闹间。
吊锅已经咕嘟咕嘟冒起泡。
里面飘着萝卜、牛蒡、蘑菇之类的常见野菜,调味是几乎没有的,靠着几片海带增添咸味??完美印证了诗的说法。
她很诚实。
说简陋就是简陋,根本不是谦虚。
你无所谓。
一顿饭而已。
吃不好也不至于饿死。
但炎蹄舍不得自己的最强受苦,不知道从哪里掏来十多个大到诡异的鸟蛋,含在嘴里送给你。
“真是匹好马!”
你毫不吝啬夸赞。
抱住它洁白的脑袋亲了口。
炎蹄振奋不已。
高高抬起前腿,仰天咴鸣,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五条悟:“…………”
漏瑚:“…………”
呸!
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