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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很快来到了二中,由于离下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吴丽芳对高哲道:“你把车靠边停吧,我去买杯奶茶给雯雯,今天高兴,应该给她个礼物才对。
高哲把车子靠边,吴丽芳打开车门就下去了,她边走边哭,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舔了舔这有点咸有点甜的泪水,内心感慨万千,但无论如何,内心是甜的,甜得像蜜,不,比蜜还甜。
邱秋从镜子里看见高哲那藐视自己的眼神,嘴角还露出一丝冷冷的笑,邱秋不免打了个寒颤,他也赶紧下车,尾追在吴丽芳的屁股后面。
高哲因路边临时停车,不敢离开车子,他只能翻了翻白眼,朝车窗外的邱秋不知骂了句什么。
邱秋听不清具体骂什么,也不去理会他骂什么,直接追上吴丽芳就说:“你有没有觉得高哲很怪?”
吴丽芳笑了笑:“邱秋啊,自从我醉酒进了医院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变了什么?”
“你有点疑心病了。”
“那还不是因为梦中和你穿越造成的。”
“梦中穿越?”
“是啊,梦中穿越。”
“穿越?梦中都有什么?”
“哎呀,这说来话就长了,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既然这么长,那就等有空的时候再慢慢说吧。”
吴丽芳买好奶茶,兴冲冲就往高哲的车子方向走,邱秋紧跟其后:“我觉得高哲的言谈举止不正常。”
吴丽芳回头一笑:“我觉得你才有点不正常,我买个奶茶你都追过来追过去的,是不是你想喝奶茶,想喝真正的奶茶,有体温的奶茶,一种与众不同的奶茶?”
邱秋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有点口吃地辩解:“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想喝奶茶的人,我是正……常人。”
吴丽芳笑了:“知道吗,正常人才想喝奶茶,不正常人就不想喝奶茶,所以,因此可以结论,你个死邱秋——不是个正常人。”
邱秋又赶紧辩道:“我是正常人,我也想喝奶茶,错,我不是不正常的人。哎呀错了,我是正常人,但我不想喝奶茶。”
吴丽芳吃吃吃地笑:“完了,完了,你越描越黑了。”
吴丽芳手拿奶茶站到高哲车门口问高哲:“等下雯雯从校门口出来,我不说是哪个,你能猜到是哪个吗?”
高哲神秘一笑:“猜迷语呀,我最喜欢了,我从小就爱猜迷语。”
吴丽芳笑了,她心情很好,她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高哲,是叫你猜人,不是叫你猜迷语。”
高哲抬眼看了看吴丽芳:“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还有你的笑容也特别美。”
吴丽芳揪了下高哲的手臂:“讨厌啦,尽会说甜言蜜语,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说这些的呀。”
高哲微微一愣,眼里快速闪显一些回忆,他顿了顿道:“人都会变的嘛,经过生活的洗礼,会变得像沉年的老酒配下酒菜老鸭汤,越喝越有味道啊。”
邱秋在一旁听了,心里想:高哲的打比喻为何都跟美食有关呢?
他回忆在观景台下来时,吴丽芳和高哲的对话。吴丽芳问高哲:“如果你自己创作,你会怎么写?”
高哲回答“哦,我会加点汤圆,再加点豆腐,然后再加番茄和豆瓣,用哔哩哔哩的火,慢慢地抖音地煮,最后味道一定是qq的!”
邱秋边回忆边推断,他认为高哲可能曾经从事餐饮业,而非搞艺术工作,从高哲刚才与吴丽芳对话:“……经过生活的洗礼,会变得像沉年的老酒配下酒菜老鸭汤,越吃越有味道。”不难看出,高哲真不是搞艺术工作。
邱秋越想就越确定,他几乎想马上告诉吴丽芳,可当他看到吴丽芳笑得像春天一样的笑容,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
是啊,这几天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吴丽芳笑得这么开心,自己有必要马上就扒开高哲伪装的皮吗?就让吴丽芳开心一下吧,就让她开心一下吧,就算是一个噩梦,也是梦中的某个片断——那开心的片断,自己又怎么忍心把她仅有的一点点开心片断也剥夺了呢?
邱秋还在思考,雯雯下课从校门走了出来,吴丽芳赶忙问高哲:“你说现在出来的几个人中,哪个是雯雯。”
高哲瞟了一眼吴丽芳的眼神,知道她眼睛停在哪个人身上,肯定就是哪个人了,可他偏不指雯雯,他指着雯雯旁边那个,长得有点不是味道的女孩:“就是她,雯雯一定是她。”
吴丽芳嗔骂道:“呿,雯雯怎么是那个味道嘛,人家好学,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你呀,什么眼光嘛。”
高哲狡猾一笑:“我指的那个是韭菜,雯雯嘛,雯雯是小白菜,哦!我们可爱的小白菜。”
吴丽芳听了心中大喜,心想高哲见面就能接受雯雯,那么以后相处就不用担心了。
吴丽芳忙向雯雯挥手,雯雯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接过妈妈手中的奶茶,插入吸管,猛地吸了两口后,才看到站在车尾的邱秋,愉快地叫道:“叔叔,你来了啊。”
邱秋只是微微地点点一下头,雯雯忽然发现邱秋脸色有点难看,忙问:“叔叔你今天怎么啦,脸色有点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邱秋听了心头一热,摇头:“不是生病,却胜过生病。”
雯雯一愣:“叔叔,你今天说话很高深啊!”
吴丽芳拉过雯雯,指着车里的高哲,柔声地说:“快叫叔叔。”
雯雯看了一眼车内的高哲,惊愕地问:“怎么这么多叔叔,我该叫哪个叔叔为叔叔?”
吴丽芳笑了:“邱秋你该叫他邱叔叔,高哲你该叫他高叔叔。”
雯雯又问:“那……究竟谁才是叔叔中的叔叔,谁才是真叔叔?”
这下可把吴丽芳给难倒了,她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她心想:现在的孩子问话怎么都这么难回答啊,一点都不像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的孩子,都很单纯。
吴丽芳真的很为难,她一时不知怎么跟雯雯解释。她心想:雯雯心里一定是已接受了邱秋,所以她叫邱秋时是主动的,甜甜的,这跟她喝醉邱秋的悉心守护整个过程有关。
高哲在车里,把头一仰,下巴一抬:“当然我才是叔叔中的叔叔,因为我是叔叔中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