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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糯刚跑上楼，就接到释念的电话。
“师姑，188号店铺的老板说，他有白山茶的种子，想问您什么时候去取？”
姜糯就知道，对方还会在找她。
“明天下午，叫他在店里等我。”
次日。
姜糯故意晚了两个小时出发，路上，她给释念打了个语音电话。
“师侄，你是怎么认识这店老板的，给我说说。”
释念笑起来，描述了一遍经过。
店老板叫钟毅，娶了个老婆名为郭彩彩，郭彩彩的妹妹郭丽丽半个月前去世，请他做了场法事。
姜糯简单了解了下，忽而笑道：“郭丽丽怎么死的？”
普通人去世直接火葬就好，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超度法事。
这一家人摆明有问题。
释念道：“具体不知，只说人死之后家里不太安宁，求个心安吧。”
姜糯这次过来，钟毅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姜小姐是吧？您想喝点什么，我叫店员去给您买。”
钟毅用了很久的店员，年龄不大的一个小男孩，看着人很机灵。
小男孩跑过来，眼睛晶晶亮的眨起来：“漂亮姐姐，你想喝什么呀，门口还有好吃的兰花糕，要尝尝吗？”
店员似是知道老板有求于她，所以也殷勤的很。
姜糯道了声“随便”，低头看到小男孩手上带的红绳，红绳上拴着一颗棕色珠子。
她多看了两眼。
小男孩便笑着晃晃红绳：“这是我们老板送给我的，喏！”
他指指钟毅。
姜糯寻声望去，钟毅手上也戴着珠子，不过是一整串。
想必，这一颗就是从上面卸下来的。
姜糯打发小男孩走，这才偏眼看着钟毅，“白山茶的种子。”她伸出手，似是没打算跟他说太多。
钟毅手指蜷了蜷，又搓搓衣襟。
“姜小姐，昨天那几个女人的事，我就看出您是个有本事的人了，我想求您帮帮我，白山茶的种子我有，事成我免费送您。”
姜糯心说，又为了慕微尘做了一次亏本买卖。
办件事就换几颗破种子。
且。
“嗯，没问题。”
姜糯往椅背上靠过去，悠悠地躺下来。
这竹编摇椅很是舒服，店里的空调风不大，姜糯觉得整个人都舒爽多了。
钟毅时不时看一眼门外，确定没人过来，才搬了个小凳子坐下。
“姜小姐，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说说看。”
姜糯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钟毅有些着急道：“姜小姐，您就别寻我开心了，您昨天不是都看到了吗？那几个女人，吐了。”
姜糯闻言噗嗤一乐，然后睁开眼道：“那是因为他们说话难听，我有爷爷护体。”
“……”
姜糯看着钟毅唉声叹气地表情，总算勉强坐正身体。
“行吧，我问你，土是哪来的？”
姜糯昨天一看到那女人手里抱着的花盆，就觉得有问题，其实有问题的不是花盆，而是盆里带的土。
那土是“砒砂岩”下的土屑，毒如砒霜。
若不是成分较少，那几个女人昨天就直接交代了。
哪个正常花店里会卖这种东西？
而当时她发现不对之后，特意看了眼钟毅，钟毅的样子很心虚，也就表示，他知道土有问题。
钟毅垂了下眼。
“就是在山脚下挖回来的。”
姜糯知道他卖有毒的土给刘美玉他们，钟毅自然也看到她背后捏碎药丸的动作。
那土有毒，离得近的人都难免遭殃。
可姜糯没事，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事。
只能说，是姜糯的药丸救了他们，虽然钟毅不懂其中的门道。
钟毅索性开门见山：“这么说吧，我是怀疑那土有问题，因为我家养的鸡鸭鹅全死了，用这种土种的花也死了，我明明已经扔掉，但它们还是接着死。”
他喘了口气。
“我侥幸把最后一点土卖给他们，一个是讨厌他们叽叽喳喳，我听了心烦，一个也是想看看……想看看……”
他越说声音越小。
姜糯毫不犹豫道：“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出事？”
钟毅默默点了下头。
“我平时都在那里挖土的，一直没事，所以我怀疑有人要害我，但我为什么没事呢？”
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正说着，店员就拎着一份兰花糕和绿茶从门外跑了进来。
“钟哥，嫂子来了！”
钟毅一听，立刻站起身道：“姜小姐，咱们改天再约，您最好别撞上我家彩彩，她最近脾气有点暴躁。”
姜糯回忆了下上次过来看到的那个女人，就起身离开了。
她一边拿着兰花糕品尝，一边在附近溜达，远远看到郭彩彩进门，不多时里面就发生了争吵。
“钟毅我告诉你，有我在这一天，你就别想出去胡搞乱搞！”
“你是不是疯了？你拿出证据在说话！”
“呵呵，我怕我拿出证据吓死你！”
姜糯站在不远处的兰花糕摊处，听着里面莫名其妙的争吵声，心思一转，便转头看向摊贩老板。
“跟188号的钟老板熟么？”
姜糯开口问，摊贩前的女人就咯咯笑起来。
“咱可不敢跟他熟。”
女人整日里在这摆摊，闲得慌，好不容易见到个主动探听八卦的，马上就来了兴致。
“我跟你说啊小美女，以前我们姐几个经常跟彩彩打麻将的，她和她男人关系铁的哩，但是最近二人的感情似乎不那么好了，每天都要吵。”
“彩彩总说钟老板在外乱搞男女关系，搞得钟老板都不敢接待女顾客。”
姜糯吃着甜甜地兰花糕问：“所以，真有这事么？”
女人摆摆手。
“我觉得没有，钟老板整天在这儿看店，我没见他跟谁在一起过，不就彩彩总来么。”
“听说彩彩的妹妹去世了？”
姜糯又问。
女人唏嘘。
“好像是呢，不过我们这条街的姐妹只认识彩彩，不认识她妹妹，具体的还真不太了解。”
姜糯问了问钟毅在哪座山脚下挖土，就打着伞往那处溜达。
海城花卉市场地理位置背靠一座大山，沿着街一直往前，不到一千米就能看得到。
姜糯来到山脚下，正看到有几个人在挖土。
“这土好种么？”
她跟过去，仔细看了眼那土的颜色。
发现这都是一些正常的土，而这附近也没有砒砂岩。
其中一人抬起头，笑道：“当然啦，有些顾客知道地方也自己过来挖，不愿来的就买我们挖的咯。”
“说起这个我还有点纳闷，昨个晚上我家小孩过来玩，说是天都黑了还有来挖土的呢。”
“真新鲜啊，什么人啊？”
姜糯闻言挑挑眉：“是男人还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