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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柏眼中也有狂热光芒。
真的吗？
是神女？
神明庇佑天启！
天启有救了！
绝望之中忽然出现的少女，是垂怜世人的神。
激动，兴奋，无法言说的敬仰与崇拜。
“您是来拯救天启的吗？”
崔柏颤声问道。
神明少女垂眸，与这个想要参军保家卫国的少年对视。
她向他伸出手，莹白的手指像玉石般晃眼：“你们是神的子民，神爱世人。”
崔柏呼吸急促，却不敢真的将手放入神女手中。
他跪在那，满含希翼：“天启可以打败尧楚，对吗？”
神女轻轻笑出声，温和慈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给人以强烈的安全和依赖感：
“神与子民共存亡！”
人们互相望了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样的激动与振奋！
“神与子民共存亡！”
他们高呼着。
“神与子民共存亡！”
那声音传出很远很远，像是一场狂热教徒进行的祭神仪式。
“……”
被各种激烈情感包围住的宁清寻，看似淡然出尘，脱于世俗。
实际上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她觉得放到现代，她也能做个演员了！
但是看着这些人惊喜的表情，她也不得不承认，沈泠所想的办法，是真的好。
在尧楚与天启大战即将到来的时刻，街道上“普通百姓”的大面积忽然晕倒，直接引爆了百姓心中的恐慌惊惧！
而这种负面情绪，爆发的越强烈，救赎与希望出现时，他们就会越加坚定的将其视为信仰！
更何况，沈泠给出的诱惑，是神啊！
谁不想在绝望中，被神拯救呢？
就连宁清寻自己，在面对如今的困境时，也会想到，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能不能救下明亓呢？
他所有的罪行，她愿意替他赎罪。
“天启必胜！”百姓们歇斯里地的喊叫着。
宁清寻抬手。
声音戛然而止。
人们跪在那儿，倾听神的旨意。
宁清寻却只是望着前方，那里，一个身穿皇袍的少年，在两边士兵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
新帝，沈泠。
人们大气不敢出。
这位新帝，前些日子，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还骂过他。
哪想到，一转身，人家就成了皇帝？
宁清寻按照沈泠之前的吩咐，淡淡道：“天启之帝。”
沈泠弯唇，笑容却很冷：“神女？这种传言都有人信？”
他的话音落下，气氛骤变。
士兵们列刀，将宁清寻包围住。
崔柏心下一惊。
陛下不相信神女的存在？
可她就是神女啊！
他们都有人都看见了！
他紧张的握紧手指，暗暗心想，如果神女有危险，他一定拼命去救她。
帝王与神女，他相信后者！
因为他真的看见过奇迹！
“我知道你，天启国脉中既定的紫薇星。”宁清寻丝毫不慌，嗓音依旧平静悲悯。
“杀了这个惑众的妖女！”皇帝厉声道。
“陛下！”
“陛下！她真的是神女！”
“陛下！神女是来救我们的！”
人们慌了。
崔柏本就跪在宁清寻旁边，见状，他勇气突生，从地上翻跃起，挡在了宁清寻身前：“我保护您！”
宁清寻愕然。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人愿意拿命来护一个不知真假的神女了么？
“凡阻拦者，格杀勿论！”
沈泠冷漠开口。
瞬间，在崔柏的眼瞳中，士兵们持刀冲了上来。
他瞳孔收缩，却没有打算后退。
崔柏想到幼时遇到算命先生，母亲不喜，他却哭闹着非要算命，那时候的他还有一个武侠梦，行侠仗义、快意江湖，每一个男孩都无法拒绝。
母亲无奈，花钱给他算了命，白胡子老人笑得高深莫测：“此子未来与国运相关。”
从那之后，崔柏就放弃了武侠梦，转而想当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他志气满满，直到多年后，才知道那个算命老人是个常年行骗的骗子，已被朝廷抓获。
国运么？
为了保护天启神女而死，也算是与国运相关吧？
他眼睛坚定，手脚颤抖，却有赴死的决心。
神女的声音在他背后轻轻响起：
“退下。”
崔柏一愣。
“我保护您……”
话还没说完，崔柏看见四周的士兵忽然向后退去，动作整齐划一。
那神女明明没有什么施法动作，也没有凛冽言语，只一句轻柔而不可侵犯的“退下”，这些人就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力量控制，眼神惊恐，身体却在一步步后退，直到远离了神明，才失去了力气，跪拜在地。
“是神女！”
“她就是神女！”
“陛下，神女刚才救了我们！”
百姓们高呼着：“请陛下协同神女，带领天启，共同抗敌！”
没有看见刚才神女救人那一幕的帝王，这才仿若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神女？”
面前的年轻帝王没有比崔柏大几岁，可他却完全不敢直视对方。
崔柏微微低着头，急切道：“陛下，是真的！刚才街上有好多人突然晕了，神女姐姐出现后，施法救人，就和天上的菩萨一样！”
沈泠没有理会他，甚至那声“神女姐姐”还让他有些不爽。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静静望着白衣少女，许久后，在人们的忐忑中，才出声问道：
“可愿与朕一同抗敌？”
少女微微一笑：“吾之来意。”
“……”
人们欢欣雀跃，奔走相告。
这一天，是天启知情人士的狂欢。
见过那一幕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没有见过的人，也在人们的传言中，对这次战争有了希望。
那种感觉，就仿佛在孤岛上看见了一艘小船，不管这艘船驶向何处，不管它未来会不会触礁沉没，至少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激动到无法言说。
崔柏作为近距离接触过神女的人，更是没少和战友说那天的情况。
“神女姐姐给人的感觉无比安心，她仿佛有无上的力量，可以保护我们所有人……她很仁慈，神爱世人。”
崔柏如是说道。
他没有上过学堂，但愿意把所有知道的美好的词语都用在那神明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