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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狂·启程 第二章 山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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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狂·启程 第二章 山叆·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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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麓山脉东隘口,一位身穿淡雅蓝衣的少女在林间徘徊着,她的眼里全是地下的花草,就连手上都握着半株兰草。
    “竟然让我这个药盲出来采药,这赌输得,真让人难受!”她发着牢骚,缓缓将头抬起,微光透过层层枝丫,照射在她的脸上。少女看了看翠绿的树叶,她明了已是正午,便嘟起嘴,将半株兰草向地上一甩,喃喃道:“这个死翎鸢,瑶花长什么样都不告诉我,还采······采个头啊!”
    “啵!啊······咳咳······”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干瘪的牛皮水袋,素手向前一伸,一声轻响,木塞与水袋分离开来,于是她举起水袋想要饮个痛快。
    谁知,她举了好一会,一滴水都没有滴落下来。她一着急用另一只手拍打几下牛皮水袋,一滴水猛然落下,她没注意,不小心快吸一口气,这滴水涌入气管的瞬间,她将牛皮水袋甩在一旁,自己蹲在地上咳嗽起来。
    半晌,她半蹲在地上,眼里泪珠肆溢:“人家不采了,我要回家!”
    “驾!哒哒哒······”
    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而半蹲在地上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占道了!
    随着马蹄声愈来愈近,一个声音夹杂在马蹄声里:
    “天荒总督八百里加急,闲杂人等速速避离!”
    一个硕大的身影一闪而过,黑影与少女接触的瞬间,那人抬脚一踢,便扬尘而去。
    少女被这一踢,整个人向右侧边一倾,滚入林中。
    “诶呦!”
    几分钟后,她半卧在草丛中,发出声声叫骂以及痛苦的丝吟。
    她嗷了一会,身子一转,看见一朵巴掌大的白花静静地长在突出的落叶堆上。
    少女挪了挪身子,她双眼睁大看着不远处的白花:“这······不会就要找的瑶花吧?”
    她也不管是不是,反正她也不认识什么是瑶花,她只知道,只要是花,都采上一朵,自己手头的花越多,其中拥有瑶花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知道,光想是没什么用的。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她便起身去采那朵巴掌大的白花。
    “诶呦!”
    她刚一起身,双脚一软,整个人栽倒下去,她倒地的一瞬间,无数落叶被她拍打得飞舞起来,满天落叶在空中盘旋、浮离、四散。
    待她再次将头抬起时,那巴掌大的白花早已消失不见,换来的则是一片深绿色的枝叶。
    “这······花呢?”
    她顾不上疼痛,身子像蛇一样向前扭动着,仔细一瞧还真有点匍匐的样子。
    少女凭借着刚刚的记忆,身子缓缓靠
    近那凸起的落叶堆,她祈祷着白花一定要在这里。
    约莫几十秒的功夫,她已经爬到这凸起的落叶堆旁,她扒拉两下层层叠叠的绿色枝叶,很快摸见一个质地不太一样的东西。
    她两眼发着光:“终于······让我找到啦!”
    她右手向下一抓,手臂顺势向上一提,一块棕褐色的布片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是什么?花呢?”
    她半趴在地上,食指与大拇指戳了戳这块棕褐色的布片,她发现这块布的质地很不圆润,做工极其粗糙,甚至可以看清每一根丝线是如何搭在一起的。
    少女思索了一会,喃喃道:“麻衣?这树叶堆比别的地方都高,难道下面······”
    人总是这样:越害怕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做;越想做就越害怕。如此往复,便构成了此时少女的心理。
    几轮心理斗争下来,她终于将颤抖的手重新伸向那凸起的落叶堆。
    她一咬牙,双眼在双手扒拉的瞬间微微一闭。
    “哗啦,哗啦!”
    三下五除二,她便将落叶堆清理干净,此时她依旧闭着眼,但左手却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还在略微上下起伏着。
    “啊!”
    少女惊叫一声,左手迅速弹起,原本微闭的双眼直接用力闭了起来。
    “我······还不想死······”
    “别······别杀我······我······我不是故意打扰到您休息的······”
    ······
    霖翎躺在杂草之中,他挠了挠自己的翅膀,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吵?”
    他睁开眼便看见自己侧边趴着一位身穿破烂蓝衣的少女,而这个少女紧闭着双眼,不断地向自己求饶。
    霖翎觉得好玩,身子一转,直接用手撑在少女身前,故作威声:“哟,人类。把命交出吧!”
    “呜哇!”
    少女一听,害怕地直接哭了起来。
    霖翎最害怕别人哭,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哭泣,他心一软,便打消了继续捉弄她的念头。
    他稍微等了一会,才开口说:“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一听,顿了一下才将眼睛睁开,这不睁还好,一睁眼便看见一个少年撑在自己身上,虽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这场景也足够让她害羞一阵了。
    她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脸庞,两种不同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她看着对面那亮白的眸子,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英俊。
    少女脸颊一红,左手猛然打出一拳,霖翎还没看够就被打了下去。
    指着霖翎:“你你······登徒浪子!”
    霖翎捂着胸口:“亏我还将野兽赶走,你就这么对待恩人的?”
    少女嘴一嘟:“我刚闭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导自演!”
    霖翎叹出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去。
    少女气不过,想要起身追他,谁知,她双脚一软,和上次一样趴倒在地,满地的落叶再次盘旋起来。
    “啪!”
    少女卧在原地,才感到自己右腿那钻心的疼痛。她缓缓撩下破烂的下摆,大片的青紫色已经蔓延至小腿的末梢。
    “哇!”
    她想到今天的种种事情,泪水溢出眼眶,鼻子一酸,哭出声来。
    “诶!女人可真麻烦。”
    霖翎叹出一口气,转头向回走来。
    他在少女面前缓缓俯下身子,小心地问:“姑娘,你······”
    话未说完,霖翎便明白了她为何如此哭闹:
    其一,少女虽卧在杂草横生的土堆当中,但衣颈并未沾染泥土,只是挂着几根干草枝,初步判断,她并非遭人截杀,只是失足后不小心被突兀的树枝绊倒。
    其二,她整套衣裳均为同种布料,在这个战火肆起的时代里,很多贵族都穿不上套衣,何况她这衣料属于帛类织物,可见她的家族要么为皇,要么行商。
    其三,她下摆破裂处皆为竖直条纹,这种切口如果是刀刃所致,一定皮开肉绽,自己也不可能在这里听她嗷了。
    其四,她小腿处的青色淤血是以斑块状呈现出来的,这与前面的第三条相证实,她这伤与刀伤无关,也不会有人追杀她。
    所以,这位少女只是失足落入林中的低洼坑里,摔得重一些罢了。
    霖翎向她伸出手:“看样子,你是走不了路了,你家离这里不远吧。”
    少女头一低:“的确,不远······”
    霖翎微微一笑,一双白色的翅膀从他后背展开:“要我送你一程吗?”
    少女看着他后背的白色翅膀,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霖翎双手一环,将少女抱起,随后他脚踏大地,翅膀向下一扇,带着她腾空而起。
    待二人飞过树梢,视野开阔起来后,霖翎先问起来:
    “话说,姑娘住在什么地方呢?”
    少女头一抬,指了指南方。
    “先向东南飞吧,出了林子就好说了。”
    “那······敢问姑娘芳名?”
    女孩娇羞的一笑:“湛若岚,山风岚,你呢?”
    “霖翎,甘霖的霖,羽翎的翎。”
    少女眉头紧蹙。
    “羽翎的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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