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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太阳照射进来，蒋柔惠皱眉，刺眼的光照的她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她伸手，又把窗帘拉上
坐回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机，刚打开按键，整个人愣住
十二点半？！？
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季溪言的
蒋柔惠揉揉眼睛，立马给人回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几乎是这边铃声刚响起那边就已经接通
男人的声音清清冷冷，又夹杂着温柔：“吃饭了吗？”
蒋柔惠深呼了两口气，有些心虚：“我……恩……在家。”
那边明显的愣住，没了声音，过了几秒：“在家？”
“嗯。”
“吃饭了吗？”
“还没。”
“在家等着。”
“叮！”
电话挂断，漆黑的屏幕上映出自己乱糟糟的样子，蒋柔惠伸手扒拉两下，哀声叹气的进了浴室
季溪言没有走，一直呆在一中南门，看到她的信息，车子一拐，还没五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他发信息让人下来，那边没回
几分钟后，小区里出来一个女生，她换了衣服，不是今天早上的那套
季溪言打开车门下车，问她：“怎么在家？”
蒋柔惠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他旁边，细声解释：“我今天早上回来了，手机静音，没有听见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啊……”
“没事。”季溪言俯身将她眼前的碎发撇到一边，问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蒋柔惠冲他弯唇：“班里有些吵，写题的思路容易被打断。”
季溪言点点头，就没再问了
“吃什么？”
蒋柔惠想了想，侧着身子看他：“我看见你的纸条了。”
季溪言顿了顿：“凉了。”
“没关系。”
透过后车窗看见后座上的两个大保温盒，蒋柔惠用手指了指，不小心拆穿他：“保温的……”
季溪言：“……”
他看了眼，又望了望女孩，叹了口气：“下午还去学校吗？”
蒋柔惠：“……”
话题怎么偏了？
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不去了，杨总有表演，我想去看看。”
“……好。”
“溪言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蒋柔惠拧着眉看他
她总感觉他兴趣不太高，有些颓丧的样子
季溪言看着她担忧的眼睛，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没有。”
经过两人的商量过后，季溪言最终拎着饭盒下了车，走在女孩旁边，两人一块进了小区
电梯里面很安静，蒋柔惠双手蜷在口袋里，看着电梯门，跟男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蒋柔惠：……
房间门打开，季溪言拎着饭盒站在门口，再一次询问她：“方便吗？”
他记得她好像还有个室友
蒋柔惠点点头：“我跟小小讲过了，你进来吧，没事。”
要是不方便她也不会带着他一块上来了
季溪言将饭盒放在餐桌上，视线没敢乱瞟，不过按照这个布局来看，这套房子的面积还挺大的
蒋柔惠去厨房里拿了两瓶牛奶出来：“喝吗？”
季溪言接过，点点头
他将饭盒打开，把里面的菜端出来，蒋柔惠撑着下巴看着，有些震惊，还有些不可思议：“溪言哥，这你做的吗？”
餐桌上摆了五个小盒子，四个里面装的菜里面都有肉，还有一个单独的盒子里面装的是鸡汤
这吃一顿，是不是得胖两斤？
季溪言将筷子递给她，点头：“卖相不算好，要不你先尝尝？不好吃我带你出去吃。”
“才不要。”蒋柔惠听了摇摇头，夹了一筷子的桌上仅有一盒的白菜，眼神立马就放了光：“好吃唉！”
季溪言害怕她是故意说的，试探性的问她：“真的？”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下过厨房了
蒋柔惠小口扒着饭，点点头
“真的，溪言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
季溪言看着她吃的挺好，心情也好了很多，撑着脑袋看她：“挺早的吧。”
大概几年了吧，至于到底早到什么时候呢，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小丫头偷偷跑到他家，哭丧着脸跟他说饿，他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啥菜都不会做，到头来只能给她煮泡面吃，连个荷包蛋都不能给她
好像就是从那天起，他就开始学做饭了
蒋柔惠吃饭慢，饭量还小，吃了还没一会就吃饱了
季溪言看着她碗里还剩一半的米饭，一双好看的眉头拧着，语气跟哄小孩似的：“在吃两口？”
吃这么少，营养都跟不上，怪不得这么瘦体质还不好
蒋柔惠靠在椅背上，一点形象都没有，隔着毛衣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吃饱了……”
季溪言：“……”
吃饱就吃饱吧，还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艹，真他么可爱！
季溪言默不作声的收拾餐桌，还顺手把一旁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拎起来，问她：“下午什么时候去？”
蒋柔惠反应半天才想起来问的是表演的事情，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等会就去了。”
已经一点半了，杨总的表演是压轴，算时间也差不多四点多开始，她打车过去也要近一个半小时
季溪言靠着桌子，长腿曲着，垂眸看她，似漫不经心地问：“带我一个？”
“啊？”蒋柔惠看他一眼：“你下午不去公司吗？”
“休息。”
蒋柔惠：“……”
总裁不愧是总裁
蒋柔惠抬头，看向他，脑袋里面忽然间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咽了咽口水：“溪言哥……”
“嗯？”
“你不会看上杨总了吧？”
以前两人没见面的时候，他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没那么积极啊，现在这怎么……
客厅里的气氛凝滞，诡异的安静了三秒
突然，季溪言俯下身子，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脸色铁青：“想什么呢？！”
“疼唉……”
蒋柔惠揉着额头，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季溪言：“让你乱想！”
该打！
蒋柔惠一脸埋怨，小声嘟囔两句
季溪言睨她一眼：“嘟囔什么呢？”
蒋柔惠立马不说话了，朝他摆出一副笑脸样
季溪言刚上来的气又被她活生生笑没了，没好气的揉她脑袋：“瞎想什么，因为你去我才跟着的。”
蒋柔惠：“……”
因为我去了，所以……你是陪我的，对吗？
你这让我更瞎想了怎么办？
蒋柔惠低下脑袋：“那你等我一下，我回趟房间。”
“嗯，我在楼下等你。”
“好。”
……
表演的地方在临近隔壁市的大剧院，泽川一中在泽川的最东边，剧院在泽川的最西边，两个地点隔着最远的距离
季溪言开着车，相当于把泽川绕了一半
蒋柔惠心里挺抱歉的，但看着季溪言一脸的高兴，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期间蒋柔惠下车去买了束花，到达剧院的时候已经三点了，蒋柔惠怀里抱着束粉玫瑰，下了车
两人从侧门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人很多，剧院里几乎坐满了人
蒋柔惠低头发着信息，知道杨思芮那边换好了衣服，妆容也快结束了
季溪言手撑着脑袋，问她：“还有几个到她？”
蒋柔惠看他：“无聊吗？”
季溪言实在的点点头：“有点。”
他算不上喜欢这些东西，但以前丫头还跳舞的时候，他也没少去看
蒋柔惠不说话了，手撑在扶手上，视线盯着只有一束光打着的舞台上
台上的舞蹈演员像与舞蹈沦为一体，展示着优美的舞姿
曲毕，全场响轰轰烈烈的起掌声，紧接着，剧院内仅有的一束光也随着熄灭，剧院里的观众也好似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盯着舞台
在灯光打起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思芮！思芮！”
“杨思芮！”
“啊！”
杨思芮带着面纱，身着一袭红裙，裙摆薄纱摇曳，腰带展示出纤细的腰线
随着音乐的响起，场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蒋柔惠背脊挺得笔直，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上的身影
侧身，转圈，每个动作都掌握的刚刚好，身姿宛若游龙，眼神不俗不媚，恰到好处
蒋柔惠盯着看出了神
她看着杨思芮，季溪言看着她
思绪飘的很远
“柔惠，咱们两个以后一定要一起站在大舞台上跳舞！”
“好啊，我一定要成为像张老师那样的舞蹈演员！”
她们一起练舞练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一起练成功过许多高难度的动作，跳舞很累，但她很喜欢
“妈，这是我的梦想。”
“妈，这条裙子我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才买的，你不可以剪，妈！？”
“妈，为什么？”
她那时候才十岁左右，看着蔡雯剪了她所有的练功服，整个人又傻又愣：“为什么啊？”
那时的蔡雯眼神很吓人，手上剪东西的动作不停：“浪费时间，浪费钱！”
隔天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舞蹈室
季溪言抬手，手指屈起触上她的眼角，柔声道：“不哭。”
蒋柔惠胡乱抹了把眼泪：“没有哭，这是高兴的。”
舞台上，杨思芮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结尾，剧院里一阵欢呼后，人渐渐少了起来，蒋柔惠抱着花起身，跟季溪言一块走到后台
杨思芮坐在椅子上卸妆，看着她，招手让她过来：“怎么样？”
蒋柔惠把花放在桌子上，手撑着卓沿：“很好看。”
“是人还是舞蹈啊？”杨思芮故意逗她
蒋柔惠笑了下：“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