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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阿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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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阿归······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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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姑娘慎言!”子瑜脱口道,“姑娘已是定了要入师兄门下的人,待行了拜师礼便该改口唤声‘师父’了,怎可再如此言语轻佻!”
    当归着实是不明白,不过一声“尧兄”,怎得就是言语轻佻了,且这“尧兄”二字还是他叫了如此唤的。人类把言语轻佻的定义定的也忒广泛了些,真是固执的可以。
    当归凝眉腹诽了一会,子瑜也觉方才确实是冲动了些,忙又客客气气道:“姑娘现下还是大师兄的客人,怎可叫客人劳累,大师兄这伤交与我便是。若是大师兄醒来瞧见姑娘累着,怕是又要怪罪我未曾好生招待姑娘了。”
    “尧兄确是会如此。”又看了眼公子尧,低眉顺眼道,“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子瑜裹了件白色狐裘在公子尧身上,这散灵鞭的伤最忌吹风受凉,方才还被那小妖浇了一桶凉水,也不知何时会痊愈。如此想着,也丝毫不藏私地使出七分灵力设了结界,又输了不少灵力护住心脉丹元。
    如此一夜又将过去,当归倚在椅子上,满脑子皆是公子尧一身血衣的情景,毫无睡意,她打开窗,看着窗外的月色如水,星星还是那么多星星,一颗,两颗,三颗……人间画本子上有关牛郎织女的故事,她看着最亮又隔得最远的那两颗星星,是不是他们呢。
    突然觉得很热,闷闷得难受,她伸手去窗外,却被一块冰冷的物什挡了回来,长留剑飘在身边,剑尖轻微触到那物什,一阵凉风吹来,当归这才后知后觉,原是公子尧所设结界。
    她倚在椅子上,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碎发已被吹干,碎发扬起又落下,吹了许久的风,她冷得一阵哆嗦,却也不曾去关上窗,尧光山白日里倒是暖洋洋的,晚上却是如此之冷,有点不寒而栗之感。
    一个红色的妖冶身影从窗前闪过,意识到生人的气息,结界飞快地闭拢。当归闻到一股很浓烈的当归草的气息,这气息与她极为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倒像是一种变了味的当归草,气息很快被结界掩去,她舒了口气,歪着脖子在椅子上,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阵暖洋洋的,全身都很舒适,当归睁开眼睛,身上不知何时裹了件白色狐裘。狐裘把她全身都裹得紧紧的,没有一处落下,她清楚地嗅到狐裘身上的味道,那么清新淡雅,她突然笑得如孩子般,眼睛里发着光。
    抱了狐裘跑出去,昨日的房间空荡荡的,又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青孤殿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空无一人。
    莫不是公子尧的伤势已愈?
    她小心地把狐裘挂在一边,唤了长留剑一起出去。
    离青孤殿不远处,有许多弟子列队前行,脚步很是匆忙,有的手上还持着一些千奇百怪的物什。
    虽说她再过不久就要正式拜入公子尧门下,这同门之间嘛,招呼还是要打的,还得要好好打。她招了招手,唤道:“诸位师兄。”
    被唤“师兄”的几人纷纷回头看她,脸色皆是变了又变,又惊又惧。如今这尧光派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公子尧为了这小妖受了掌门千年散灵鞭,活生生抽去了万年灵力。待到几日后拜入公子尧门下,这辈分比起他们又是不知高了多少,怎敢当得她一声“师兄”!
    众人中年长些许的一位劝道:“姑娘万不可如此,我等不过尧光无名小辈,怎敢当得姑娘一声‘师兄’。说句僭越的话,他日姑娘入了门,我等还得唤姑娘一声‘师叔祖’,求姑娘莫要为难我等!”
    原来不是所有人的人都可以叫师兄。人间也真是奇怪,按照入门时间长短来定师兄师弟,她可不就是最晚入门的么,怎得还要被唤上一声“师叔祖”,这可一下子把她唤老了不少。再看那不过就是一声问候,瞧他们面色怎会如此惊惧,这尧光气派不说,只是这规矩也甚是严明了些,那几个老头子也实在是迂腐的紧。
    打好关系方是重点,当归出于礼貌地笑了笑,问道:“不知几位可知门派里最近在忙些什么?”
    “姑娘是有所不知。我们尧光每十年便会招收新弟子,那可是众修仙家的大事,也正巧了姑娘赶在这时候,能拜公子尧为师,不知是多大的荣幸呢!”
    正说着,走来一个老者。老者满头华发,目内流光四溢,迎面走来,他神色如常,众人都屏气敛声,跪在周围,垂着头,恭敬地唤了声:“壬寅尊上。”
    当归再瞧去,可不就是那位仙风道骨,脸上却带着和蔼的笑意,让人很容易亲近的壬寅老头子么。
    “当归姑娘可有空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他在当归旁边站定,众人都闭目不语,一副不敢做声的样子,他又道,“近日门派事务冗杂,诸位且先忙去。”
    众人纷纷散了去。
    当归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么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怎得众人见了他如此惊惶。人类也真是奇怪的不可理解的生物。
    当归身子摇晃了一下,不过才点了头,壬寅就带着她到了一高处。此处站得很高,看得很远,尧光山就在脚下,白茫茫一片。太阳离得很近,光芒四射,照得四周很耀眼。下面许多白衣弟子匆匆忙忙地进了屋子,又取了东西出来,接着又是进另一个屋子,当归清清楚楚地隔着屋子看见他们匍匐在地,恭敬地向首座上的人禀报。
    “姑娘可知何为师?何为徒?”壬寅说话很轻,被这高处的风一吹就散了。
    “尧兄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壬寅看着脚下众弟子一步步走出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传何道?授何业?解何惑?”
    她所学皆是修炼灵力之道,这道业约莫就是双修之道业了罢。至于这惑,谁学东西还没有个疑惑呢,她学习修炼之道自然不会例外,所以这惑嘛,约莫也就是双修之惑。
    当归想了半晌,并未说出“双修”二字,尤记得昨日公子尧还因她说了双修受罚,还那般严肃地告诉她,双修之事不可再提。
    壬寅见当归许久不说话,又道:“姑娘看此处风光如何?”
    尧光山前临幽谷,后倚峭壁,有数千丈高,再低矮些的山崖峭壁皆是被一层白茫茫的烟雾笼罩,颇有些人间仙境之感。
    “风光不错,甚是雄伟壮丽。”
    “姑娘可知,阿域是将来唯一一个站在这里的人。”
    居高临下的感觉竟是这般舒爽。当归突然有种不真实的幻想,如果……
    这样的地方便是看上一眼,也是心旷神怡的,更遑论公子尧将来会日日站在这里,看着脚下众生。
    当归摇摇头,心里莫名地有些沮丧,说不出的难受。
    “阿域生来便是神裔,出生那日,上神亲临尧光,赠他长留剑,望他长留人间,护卫人间。还许他动用天地法则的权利,定了他为尧光派的下一任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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