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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已有一妻,夫妻恩爱非常,相敬如宾,突然纳妾,他便也是不愿的。哪知,他那位父亲却像是铁了心似的一定要他收了那女子,他便同妻子商量过后,大手一挥,收了进房。
婚后几千年,尧敬璇都未曾与那女子说上一句话,那女子倒也有点眼色,不去纠缠,只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房间,足有七千年未曾踏离房门半步。
不过就是担了个名份在,尧敬璇又一心扑在修炼上,便也不管这些琐碎事,与妻子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只是好景不长,妻子诞下公子尧后不久,人间妖邪作乱,瘟疫肆虐,那位尧光掌门,也就是尧敬璇的父亲在与妖界的征战中去了,还是死得惨不忍睹,被妖王一掌击碎丹元,魂飞魄散,不管尧敬璇使了多大的力,都未曾救得回。
这尧光掌门之位便按照规矩由尧敬璇接替。
可他那位兄长却是个心胸狭隘的主,没了掌门之位,修为又是低下,虽在尧光有个长老的位子,却不是很得人心,是以,他日子过得不是很好,渐渐地,便也就生了心魔。
但凡修仙者皆知,这心魔一旦生了,不脱层皮是去不掉的,平日里修炼更得谨慎小心,以免走火入魔。可这位仁兄,修炼时还在想着掌门那桩子事,便也就理所当然的走火入魔了。随后叛逃出尧光派,投了妖界去,没过多久打上尧光山来。
彼时,妖界作乱越发严重,尧敬璇带着同一辈分的几位师兄弟一起抵御外敌,三十多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剩下的便只有他们三人,加上尧光的众多弟子,和其他各大门派,对上妖界蓄谋已久的入侵也是敌不过的。
好在这个时候,公子尧已经长成了些,体内又有三十万年的灵力,还有上神赐下的神剑,勉强将妖界打了回去,直至今日,妖界都不曾来犯过。
人间又恢复了和平,休养生息,不过是场两界之间的战争,他们活得长久,千年过去,便也就淡忘了这么一场血雨腥风。
哪知有一日,尧敬璇回去,他的那位兄长竟又重新现身了。他有些猝不及防,被他施了迷魂术,稀里糊涂地进了那位女子的房间,又稀里糊涂地做了件稀里糊涂的事。事后反应过来,他才知自己有多荒唐,有多糊涂。而他那位兄长只说:“父亲给你留下的,万不可辜负了才是。”
他是又悔又恨,自觉对不起妻子,许久未与妻子打过照面。只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又同在一个屋檐下,妻子很快就闻得风声,心里伤神,又是个肉体凡胎的,很快便撑不过去了。尧敬璇曾去找过她的转世,她却已是心灰意冷,不愿回去,他便也就没有强求。
事后,他找遍了人妖两界,都没寻到他那位兄长的影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失了心爱之人,心里难免有些难受,终日里无精打采,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那位女子就在这段时间走近他的心里,还为他诞下一子。
那时,他才知自己真的错了。答应过妻子,此生不负,已是毁了诺言,却还在她死后继续毁诺,他一气之下将那女子赶出了尧光山,流放在大荒之中,至于那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便收做了关门弟子。
可大荒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没有人烟,没有花草,没有水,没有实物,有的只是六界犯了大错之人。她一次又一次叫他毁了对妻子的诺言,在他眼里,这女子便可撑得上是六界中犯了大错的。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便有儿子时常去照看,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下去也是极艰难的一件事,过了万儿八千年,那女子竟疯了。
疯了。尧敬璇也确是有些后悔,遣了她儿子去接她出来,她已是心灰意冷,带着刚修炼不久的儿子一起跳进来忘川河中。
他亲眼看着那对母子在忘川河里化作一缕青烟,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此,只是便也就被他埋在心底,若非近日里觉着左染给他的那份熟悉之感,他也是断然不会再忆起这段往事的。
遵了尧敬璇的令,公子尧在青孤殿好生修炼,青孤殿平日里本就鲜少有外人过来,这么一番禁令一下,更是没有一个人影在四周出现。当归虽未有禁令,可自由出入,奈何公子尧担忧她,只允许她在青孤殿附近逛逛。
当归便牵着白泽,在青孤殿外四处走走,只是这么一玩了几日,新鲜劲过去,很快便觉得无聊不已。她瞧着外面阳光正好,自己也许久没晒过太阳了,有一天长不出草来了可怎么办,遂抓了白泽一起出去。奈何公子尧已是将这白泽送给了她,可他毕竟还是个神兽,岂是那么容易支使的。
彼时,白泽趴在公子尧脚边打滚,当归缩着身子扑过去,到底是兽类,耳朵灵敏的紧,一个打滚,又滚到了公子尧的另一边,当归又上去,揪下了白泽一撮白毛,疼得他龇牙咧嘴,一气之下化了原形出来,一只巨大的猛虎朝当归张着血盆大口,一步步朝她逼近,冷不丁撞上公子尧的书桌,书桌一颤,落下的笔墨糊了整张纸。
公子尧轻悄悄地搁下笔,道了一声:“白泽。”
但凡公子尧如此平静之时,他便知公子尧很生气。
那猛虎身子一抖,像丧了气似的,又化作小幼虎,乖乖地被当归抓在手里。
当归蓬着头蹲在地上捉弄白泽,白泽平日里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可与当归呆的时间久了便也就腻歪了,化作一只小虎崽,拢着两只耳朵,恹恹地趴在地上晒太阳。
公子尧看着外面那个略有些孤寂的身影,收起方才写好的一张纸,纸上是飘洒俊逸的两个字,“当归”。他无奈地笑了笑,扬声唤道:“阿归,过来将前几日为师教的剑法使一遍。”
当归又轻拍了两下白泽的头,小跑过去。
白泽正眯着眼睛睡觉,被她这么一拍,猛然惊醒,只想着有朝一日定是要教训这只不知死活的小妖的。
师徒二人手中各执了把剑,在大殿中对舞,纵跃如飞。碧波剑碰上长留剑,倒像是多年不遇的对手一般,很是激动,在当归手中,越舞越急,最后竟脱了当归的手,直直地与长留剑撞上,若非公子尧反应及时,只怕是已被碧波剑伤着了。
也是这么一撞,碧波方知,当归体内那神剑契约,原来是这把长留剑。长留剑啊,那可是他的上一位主人的佩剑,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沉睡了也该有几万年了罢,竟还能再遇故人,有些兴奋,剑鸣悠长。
公子尧收了长留剑,道:“你去外面练习剑法。”
修炼这个劳什子在她眼里就跟毒一样,是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物什,她如今已然是得了神剑了,剑法便是练了也于她修为无甚长进,遂道:“师父说好要助阿归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