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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嫏闭了闭眼,感受到揽着自己的双臂微微颤抖着,他在害怕。
永远陪着他?
也许人真的有魂魄一说,那么她死后还能这样陪着他。只是,就是不知司马静知道她那般骗他后,还愿不愿意在见到她了。
楚玉嫏没有说话,想要先推来他来,可是肩膀却被死死按住。
“别动……”他声音暗哑,“让孤再抱一会儿。”
这些天来,他有多想这样做。
楚玉嫏脑袋枕在他胸口,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殿下,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殿下知晓后怨怪我也罢,恨我也罢……”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带着怜爱酸涩,有些笨拙。
司马静嗓音暗哑:“孤怎么会怪你?”
“那个孩子是假的,我身子不好,从来不曾有孕过。”
楚玉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看到司马静的身子陡然一僵,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不相信。
楚玉嫏继续自顾自道:“那药被端让来的时候,长蓉便与我说了此事。那碗药不是堕胎药,长蓉已经叫人换过了。”
司马静看着她,声音发涩,带着些不敢相信,问:“为何要假孕?为何要骗孤?”
东宫之中,不说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侧妃,就连侍妾都没有一个,她又为何要假孕?
楚玉嫏垂了眸子,道:“起初并不是想要欺骗殿下,只是想要逼着父亲和祖父做决定罢了。”
只是再后来,便想将计就计。
她后退两步,就要按着礼数跪下请罪,却被司马静一把拉住了手。
司马静凤眼眼尾处添了抹红,他攥过楚玉嫏的肩,死死的在她脸上找寻着什么。楚玉嫏看到他漆黑眼瞳里的卑微哀求之色,期盼得到她什么肯定的答案似的。
他声音暗哑:“为何告诉我?”
明明按照她的性子,就该将此事从此掩埋才是啊,然后做出大度原谅他的样子。
为什么要告诉他,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他为一个不曾存在过的孩子心痛难过,愧疚自责?
她心里,还是在意他的是不是?
楚玉嫏长睫微动,开了口道:“我不想再骗殿下了。”
司马静:“为何?”
楚玉嫏唇角就挑了起来,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来:“因为……再也不想违背自己心意了啊。”
声音又轻又浅,轻飘飘的落在司马静心头,却让他觉得这么些日子的心上的焦灼刺痛都被这一句话治愈了。
他再也掩饰不了心头的情绪,将人纳入怀中。
殿下和娘娘和好了,东宫里的气氛就再一次的欢快起来。
苏芷发现,娘娘自从和殿下说开了后,两人在一块的时候就更多了。没了往日里的冷意和算计,倒是如同从前孟小姐养得那只猫一般,喜欢慵懒的眯着眼打着盹儿,懒懒散散的将头枕在殿下腿上。殿下就会翻着那些书册,偶尔与娘娘说上一两句话来。
娘娘不再烦心那些账本,也不再想着朝堂那些事。
娘娘从前那般操心,如今因这病倒是可以好好休憩一番了。
时间一天天很快过去,已经是深秋,天气凉得很。
楚玉嫏靠在塌上看着书,外边朝堂上似乎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司马静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是等她睡熟了才回来,又在她醒来前匆匆离去。
林医女将今日的药端了上来,楚玉嫏才喝了两口,就又拿帕子掩了唇咳了起来,接着那帕子上便又出现了点点血迹。
长蓉给她顺着背,心下忍不住抽痛。
楚玉嫏眉目却是淡然的很,漱了口,淡然的喝着药碗里的药。
林半夏望着娘娘这个样子也是揪心的疼,她医术不精。对娘娘的病没有把握分寸,每当她问祖父的时候,祖父总会说娘娘这病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司马静回来的时候,楚玉嫏又睡下了。
房间里药香缕缕,环绕在人身边,味道有些苦涩。
烛光还点着,在风里摇曳着烛火。
他挑起床幔,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不由心如刀绞一般。
因为司马勋的事,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一晚了。
楚玉嫏眠得浅,他怕不小心将她弄醒了,便就宿在了旁边的软榻上。然后等天不亮的时候,便又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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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楚玉嫏看着外头簌簌落下的树叶,或许等这秋天到了头她便熬不过去了吧。
长蓉瞧着小姐是一点活头都没有了,只能期盼小公子能叫小姐有些别的情绪。
她拿了信,从外头进了来,露出了抹笑来,道:“娘娘,小公子又给您寄了信。”
楚玉嫏接过那信纸,那双无波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一层涟漪,她拆着信封,问:“怎么这次早了几天?”
长蓉有些心酸,就道:“许是小公子知道您身体不太好,就来信关心一二?”
信封已经被打开,信笺被取了出来。
楚玉嫏看着信纸上的字,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了,淡了下去。
这不是稚儿的信。
楚玉嫏看向长蓉,语气平平的问:“这信是白蓠送来的?”
长蓉赶紧道:“不是,拿信的宫女说没见过那姑娘,奴婢思付着许是白蓠有事,就换了于茱来也不是不可能。”
楚玉嫏放下信来,看向窗外,她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信是司马静送来的。
可能是楚家出了什么事,又或是稚儿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她担心这才伪造了这信。
“去将我披风拿来。”楚玉嫏看着外头,想出去走走。
长蓉赶紧应了是,等披风拿来了,楚玉嫏便向外头走去,嘱咐了长蓉不必跟着,她只是想在院子里随意走走。
长蓉想着不过就在蒹葭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又叮嘱了小姐不许去阁楼上。
楚玉嫏温和的应了,却不想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又出现了幻觉便落了水。
深秋的湖水冷的刺骨,一个白衣身影跳进了湖,拨开那冰冷的湖水,然后精准的将人捞了起来。
司马静浑身湿淋淋的,抱着已经昏过去的楚玉嫏,回了寝殿。
有喜吓得跟在后头赶紧去传了太医。
楚玉嫏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彻骨的冷,她闭着眸子,揽着司马静的脖子,死死的贴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烫人的人,楚玉嫏昏昏沉沉间感到自己的肩胛被人死死捏住,似乎有人咬牙切齿的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再然后,她的衣衫便被人解开了,有些微烫人的水将她包围住,鼻尖都是艾草的药香喂,苦涩中带着甘甜。
林半夏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赶紧为她施针。楚玉嫏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如今又受了大损伤,怕是时日无多了。
楚玉嫏醒来的时候,看到拉着她的手,睡在她身边的司马静。
外头的天似乎还是黑的,夜晚有些凉。
“殿下?”楚玉嫏动了动,唤了他一声。
司马静似乎疲惫得很了,眼下一片青黑。楚玉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这段时间他消瘦了太多,太多的事烦扰着他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那样唯我独尊骄傲放肆,谁也入不了他眼的模样。两个身影渐渐重合,楚玉嫏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推了推他,道:“殿下,夜里凉,不可这样睡。”
司马静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看到楚玉嫏已经醒过来了就坐正的身子攥住了她的手。
“手太凉了。”
楚玉嫏往里头挪了挪到:“殿下上来睡吧。”
司马静就解了衣裳,在她身边躺下,还住她的纤腰替她暖着身子。
两人就这样躺了许久,似乎谁也没有睡意。
身边温和一片,渐渐暖了起来。楚玉嫏看着帐顶,无声的眨了眨眼。
她问:“殿下,今日那信,是你写的吧?”
司马静一僵。
“稚儿是不是出事了?”楚玉嫏看着帐子,道,“他每次来信,都会讲一些他在学堂外头和朋友发生的事,上次来信说要和人打赌比蹴鞠。这次的信,他回的应该是上次比蹴鞠的结果,然而什么都没有,信上只提了他在外头怎么怎么都好,只叫我不要担心。”
“还有啊,殿下不知道,他每次写了信经常会不小心将墨汁沾到手上,然后他便会在纸上玩儿似的按一个印子。然而这次的信纸却是干净的很。”
“每次白蓠过来送信,信封里都有两张信纸,一张是稚儿的。一张是白蓠和于茱写的稚儿的近况,然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有。所以,这信一定是在白蓠和于茱不知情的情况下送来的。”
“所以,殿下,稚儿到底如何了?”
司马静僵了僵,就道:“你莫言担心,他只是染了些风寒,很快便好了。”
“殿下莫要瞒我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风寒叫殿下那么怕我知晓?”楚玉嫏侧过脸,瞳色漆黑的看着他,道,“殿下便如实告诉我,莫要叫我乱猜胡思乱想,可好?”
司马静攥着她的手紧了紧,话就仿佛如鱼刺一般梗在了喉间,他道:“楚稚……被司马勋带走了。”
怕楚玉嫏担心,他赶紧道:“你别担心,我早已经派人去找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
下章反派都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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