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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声中,楚玉嫏跟司马静出去营帐。
楚贵妃原本还在过着皇后统领命妇的瘾,正开着茶话会呢,却不想眨眼的功夫,一下子少了了两个人,这下子整个大帐便热闹了。
方才还笑盈盈一派好心情的楚贵妃,一下子就如变了个人一般。虽然唇边还是带着笑,却不若刚才是晴空万里的模样,倒是一副蛇蝎暗藏的模样。
“方才正说什么来着?李夫人啊。”楚贵妃坐回主位上,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身后的婢女就赶紧恭敬的将杯盏奉上。
李夫人被点了名,从座上站起来身,脸上挂着殷切的笑,恭敬的道:“是的娘娘。”
楚贵妃就哦了一声,道:“来人将她带下去吧,李夫人对本宫不敬,今年之内,本宫不想看见她。”
众人心下一紧,面色更是恭敬了。
李夫人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的就得罪了贵妃娘娘,贵妃方才还与她说笑呢,夸她今日的衣裳好看,怎么一转眼就不想看见她了?她赶紧叫冤叫屈,想要问个缘由,然而楚贵妃哪里会跟一个不过位阶五品的命妇多嘴什么?直接慵懒的抬了抬手指,勾勾手叫太监手动将人请了出去。
李夫人也不会想到,她不过是穿了件与楚玉嫏颜色相似的绯红色缠黑色旗装,就刺了贵妃娘娘的眼了。
赵清韶脸色发白,不知道是被方才楚玉嫏和司马静刺激的,还是被楚贵妃吓得。
很快帐内又恢复了和谐,楚贵妃发作玩,情绪好了些,便又和命妇们说说笑笑起来。
“赵姐姐?”虞瑶坐了过去,关心的问道,“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生病了。”
赵清韶强笑:“我没事。”
虞瑶便做出了放心的表情来:“没事便好,赵姐姐是在为方才楚玉嫏的事烦忧?你放心,她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这声音不大不小,方才出口阻止她们骂人的贵女就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她想不到,赵太傅的孙女赵清韶竟然也是这种人。
“虞三妹妹莫言胡说,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来了。”
赵清韶面上温和心底却忍不住暴躁了起来,有的时候比起楚玉嫏,她甚至更想弄死虞瑶。
*
两人走出了营帐,外头一片树林,地上长满了杂草,中间有一条路的地方草皮被踩秃了。
司马静长眉墨染,就挑了凤眼,问她:“放在在帐中,可有人让你不舒服?”
他是特意为她出头?可他方才不在帐中,又是如何知晓的?
楚玉嫏神色有一瞬的复杂,随即温和的道:“谢殿下,没有。许是我插不上话吧,各位夫人与贵妃娘娘关系好。”
要是站在这儿的是司马勋,就真的楚玉嫏是多么的温婉得体大度善良,然后心疼不已。并且连带着就迁怒了方才那些刻意给楚玉嫏脸色看的人。
但是,司马静毕竟不是司马勋,他不会想着楚玉嫏有多么的贤良淑德。司马静一向是骄傲惯了,自然看不得自己的人这么对谁委屈求全。
“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孤实说的?方才那些人,叫你不喜了便是不喜了,何须遮遮掩掩的?”
司马静站住脚步,凤眸带着矜傲之色看着她,“楚玉嫏,你现在是孤的太子妃。所有人都该看你眼色行事才是,你又何须顾忌着旁人?若是有人冷怠你,你便直接起身就走便是了,谁敢拿你如何?”
没想到司马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楚玉嫏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样的事倒不是第一次发生,早些年,她尚未在稿京贵女中立足,在一些宴会上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昔日里的司马勋,会满心疼惜的道:“嫏妹,你就是性子太软了,她们那般对你,你为何还要替她们说话?”
“嫏妹别怕,日后再有这般情况,你便只管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从来不会有人告诉她,若是有人给你脸色看,就甩脸子走人。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若是有蝼蚁敢给你脸色看,你可以仗势欺人,直接将那蝼蚁碾死。
楚玉嫏看着司马静,想看清他脸上是否有玩笑的神色,却对上了他幽深的视线。
神情到无半分玩笑的意思,但那又如何呢,男子的承若,向来是轻贱。他若爱你时,什么都可以给你,不爱时,便又换了副嘴脸。
想当初,楚楠不也是对那赵家小姐千宠万爱,百般承诺吗?可当对方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时,便毫不犹豫的花费心力去将其
司马静看得清楚,知晓自己与楚玉嫏可谓是两个极端。
楚玉嫏从小就尝尽冷暖,她机敏,学那些心机手段,学的也格外的快。
她极为的圆滑,哪怕再厌恶一个人,也可以笑着与人闲话家常。久而久之,她便好像没有自己的情绪了,所以人在她眼里,就只分为三种:“可利用的、不可利用的、楚稚。”
而司马静,只肖有人叫他不高兴,他只要微微皱个眉头,所有宫人都要吓得跪下请他责罚。后宫嫔妃没人能奈何的了他,所有人都对他恭敬着。
“谢殿下。”
楚玉嫏抿唇笑了笑,一派从善如流的温婉。
司马静凤眸微敛,开口转了话题道:“走吧。”
他知晓她多半是没听进去,她谨慎惯了,这么多年的习惯怕是一时半刻改不了了。
不过无妨,日子久了,她总会放下那些防备的。
司马静的营帐是独立的,里头空空旷旷的,就站着六个太监。里头倒也是桌椅齐全,
等在旁的宫女开心的与楚玉嫏道,那两只狐狸被捉到了时候,一只已经被咬秃了毛。两个小团子脏兮兮的,太监已经将其带下去清洗一遍,然后将其伤口处理了了。
楚玉嫏虽然对什么狐狸没什么情绪,却还是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不过一会儿就立刻有两个太监搬了一个大铁笼子过来。里头两只狐狸幼崽,雪白的一团,看着很是瘦弱的模样,但是却一脸凶相。其中一只爪子被包了起来,它很是暴躁的用牙齿咬着白布条。
楚玉嫏怜爱的在笼子前蹲了下来,看着它们警惕的样子。
“喜欢的话就带回东宫养着吧。”司马静道。
“我看这两只小狐狸野性十足,养在宫里怕是不合适,还是等伤好了后放了吧。”
楚玉嫏抿唇微笑。
“你若不想养,放生便放生了吧。”司马静道。
原本太监在笼子里面放了生肉和水,然而这两只狐狸警惕心太强了,怎么也不肯动面前的肉和水。
楚玉嫏就用铁筷子夹起了一片生肉在笼子里四处晃悠。终于有一个忍不住跳了起来,一口叼走了一块生肉。
司马静看着也觉得来了意思,于是两人便在笼子前坐下,用铁筷子往笼子里面夹着生肉。
正说着话,外头来了个小太监,说是陛下请太子过去。
“你若是不想和她们一处待着,便在这儿和这两只狐狸玩吧。”
司马静站起了身道:“孤要出去一趟,晚些便回来。”
楚玉嫏就站起身来应了是,将人送到了门外。
宫女们好像都喜欢极了这两只小狐狸,虽然一副凶样。屋子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宫女们围着小白狐的感叹声。
“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侍候了。”苏芷走了进来道。
候在其间的宫女看到楚玉嫏颔首,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下了,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小狐狸两眼。
“娘娘,这是鹌一送过来的新消息。”苏芷恭恭敬敬的递上了纸筒。
楚玉嫏将纸筒拆开来看了两眼,又叫长蓉将火折子拿了来,很是干脆的就将那纸筒带着信烧掉了。
“走吧,咱们去看看殿下在陛下那做什么。”
楚玉嫏正要出门,却不防门帘子突然被外头的人一手掀开了。
看到来人,苏芷手一抖,差点把刚收好的火折子给扔出去,有些失态的叫出了声:“晟王殿下。”
站在玄关处的男子金冠束发,长眉入鬓,眸色暗沉如水。
他着这一身玄袍,腰间束着金色腰带,腰带上别着一把金色的弯刀。左手正撩开帘子,右手就正习惯性的放在弯刀的柄上。
“殿下?”楚玉嫏面上惊讶。
“怎么,嫏儿不欢迎本王来?”
司马勋放下门帘,大步走进。
“殿下怎么会在此?”
楚玉嫏依然站在那里,抬眸正视着他,唇畔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脚下却是半分也没心虚后退。
“本王只问你,那日可有收到信?”司马勋眸子死死的看着她的面容,不想错过她的半分表情。
楚玉嫏却是做出惊讶的神色:“晟王殿下说的是什么信?”
看着楚玉嫏这副不似作假的模样,司马勋下意识的就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下头人对他瞒报欺骗?
“嫏儿当真没有收到?”
楚玉嫏就携手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微笑:“晟王殿下这话说的奇怪,有什么信是我不知道的?”
明明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样含着笑的模样,语气也是如从前一般的温婉。
然而却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司马勋站在那里看着她,就这样看了许久,眉头忍不住就蹙了起来。
不对,不对,他的嫏妹一向是温婉善良,时而神色娇憨,哪里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如今的楚玉嫏抿唇微笑站在那里,一身紫衣,气质尊贵典雅。与从前他记忆里的娇小姐模样相去甚远,到更隐隐间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