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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生买烤鸭回来,正好在大院门口见着他出差回来的爸。
严成明许久没见儿子,心里还是想念的,但他不说,他就冷冷地朝严峻生哼一声。严峻生知道,这是他爹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说话,就冲对方点点头。两人沉默着并肩往家走。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震喝:“白月华!你个不要脸的小三!我他娘的就知道你想勾引我老公!"
严峻生:
严成明:"……"
白月华的声音也不比她低:“什么你老公?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你俩领证了吗就你老公。”严成明看向严峻生。
严峻生低吼道:“我领了!”
他急匆匆地就要上楼,刚走到楼下,一抬眼就看到楼上的窗户被撞开,两人抓着对方,半个身子倾出来。
严峻生目眦尽裂,"娟儿!"声音都在发抖。明茗低头与他对视,一瞬间有些心虚。
严峻生:?
他来不及细思,飞快地奔上楼。
明茗和白月华缩回身子,“快快,他们回来了。”
"怎么办,还继续吗?"
"继续!这才几个人听见,周围邻居都没动静呢。"
“哦哦好。”
明茗又去确认一眼门锁好了没,然后朝白月华比了个OK的手势,白月华继续对着窗户外大声说:“陈婵娟,你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我和严峻生才是门当户对,我俩一起留过学!我们懂得彼此!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灵魂伴侣!"
严峻生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我去你妈的,谁跟你灵魂伴侣!”
明茗靠着门被吓了一跳,白月华赶紧把她拉过来,随后又听严峻生强忍着怒气声音降了八个度给旁边的人道歉:"对不起阿姨我不是在说你。"
明茗小声说:“你妈已经过来了。你爸还没来吗?”
"不知道,我没见他出来。"
"那再继续。"
"好!"
“这么多年都没结
果,就说明你们俩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强求的姻缘是无果的!你不要妄想插足我们的爱情!”明茗一边高声叫嚣,一边在纸上唰唰唰给她写台词。
白月华瞄一眼,继续说:“你当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只是因为前者不争不抢!”
她说完觉得好拗口,压低声音问:"这是什么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明茗一摆手:“别管,越矫情越能达到效果!”
严峻生在外面砰砰砰敲门,怒喝道:“开门!”
白母在乎脸面,忍着怒意压低声音喊着:“月华,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闹成这样子,是让大家都来看咱们家笑话吗?"
白月华闻言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当时忽悠我去医院找人家,不就是想让我俩扯头花吗?真扯起来又觉得丢脸了。"
她低声对明茗说:“看,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的面子,你信不信一会儿我爸来了,第一句话绝对是斥责我‘丢不丢人’。"
明茗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别气别气,既然他们想看咱俩扯头花嘛,那就如他们所愿扯个惊天动地的,反正丢的是他们的人,咱们继续按计划行事。”
"你当我乡下来的就斗不过你们城里人了?我连他爹妈都懒得理!"
严峻生:
严母:
“……
“你当我城里人就不会撒泼了?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白月华悄悄把窗户又开大了些。
“咚!咚!”
"不行,你老公开始踹门了,我的天,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这门禁得起他踹吗?"明茗讷讷说:"不、不好说,他身材挺好,也挺有劲的。"白月华扭头看向她,面无表情道:“谁问你这个了,你在脸红什么?”
"……”明茗瞄了眼楼下,转移话题:“你爸,你爸出来了!门口还有两个年轻男的。"
“年纪小的是我弟,另一个就是那什么战友的儿子。”白月华嫌弃地说:“这人居然未经允许就进我的卧室,坐我的床,太恶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就缺这把椅子呢。"
/>明茗锐评:"都没有严峻生帅,修罗场足以碾压。"
白月华:"什么场?"
明茗:"没事,我们继续。"
“咦,你爸停下了,有人在跟他说话。”
“是隔壁王叔,他住得离这边还有点距离的,看来附近邻居都听见了,行了妹,我要出名了!”白月华颇有些得意。
明茗想起什么,突然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快快快,这个给你,先把这个塞好,塞兜里塞兜里。"
"不行我这个兜太浅了,一会儿我爸打我掉出来怎么办。"
“用你腰带绑着,哎哎别掉下去了!等下等下……这个位置有点奇怪,你看上去像长了唧唧。”“那属实是有点小了。”白月华眼角抽搐,"等我一会儿被赶出来你再给我吧。"
“行行行……”两人手忙脚乱地要把掉在白月华不明位置的金条拿出来,一不小心金条从她裤腿掉了下来。
"呀!"
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门也越来越摇晃。明茗飞快蹲下捡起来。
刚站起身,门就被严峻生踹开了。
这一幕像是电影慢镜头似的,门栓松动,门板猛然间破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严峻生焦急的面庞,身后是面如土色的白母和严母。
电光石火之际,明茗飞快地将手里的金条塞白月华裤兜里。
下一秒,严峻生大步冲过来把明茗拉到身后,面对着白月华就要声讨她。白母和严母看不见的角度,明茗在严峻生身旁偷偷拧他腰。严峻生皱眉回头:"?"
明茗朝他挤眉弄眼。
严峻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现在算是确定了,这两人在合起伙来演戏。要是真的,他还好处理,但现在是假的,他都不知道怎么配合。这时明茗悄悄凑在他耳边说:“你别吱声。”
行吧,他有任务了。
沉默是金。
下一刻,明茗和白月华四目相对,同时以严峻生为中心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音量过高、言语太过密集,严峻生甚至没听懂她们彼此说了什么。
只听出他家娟儿说着说着冒出
几句方言。
他家娟儿很少说方言,每次一说方言,必定是一肚子坏水哗哗往外冒。
果不其然,在嘈杂的吵架和劝架声中,明茗一声高呼如石破天惊,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有本事咱们到下面,让院里的邻居评评理!”
白月华不甘示弱地声音抬高了八个度:“来啊,谁怕你啊,这大院的邻居都是看着我俩长大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
严峻生堪堪忍住没有翻一个白眼。
“走啊。”
“走啊!”
两人揣着一股猛劲挤开了白母和严母,往楼下走去,严峻生赶紧跟了上去,拽着明茗的胳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别问,回去跟你说。"
到了楼下,刚走出院子,迎面就遇上白厚雄、白战英和那个……相亲对象,某位战友的儿子。
白厚雄震怒,第一句话就是斥责白月华:“你丢不丢人!”
明茗:
"姐,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弟弟也一脸谴责地看着她。
他刚认的姐夫就在旁边站着,原本想倚仗这个便宜姐夫以后在一些合适的事情上给自己行些方便,现在这闹得……他比他姐更难堪。
“丢人?丢什么人啊?”白月华高声道,"你们之前不就想让我嫁到严家吗?我现在如你们所愿,就赖上人家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战友的儿子脸色变了,看了看众人,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白厚雄走上来,直接扇了白月华一个巴掌。这巴掌实在太用力,白月华脸上瞬间浮起指痕,嘴角也出了血。
白月华被打偏了头,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胆大包天过,她站在空地上,头顶着刚入夏的烈日,看着父母责备的眼神,弟弟羞于比肩的嫌弃,以及他们身后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家,一瞬间觉得天地之大,自己竟无一隅安身。
她垂下的手触碰到了裤兜,摸到了一个硬物。
啊,是那根金条。
陈婵娟可真厉害,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白月华将手覆在兜上,突然间又觉得,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她缓缓舒
了口气,轻轻笑了声,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的声音问:“现在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女儿是个上赶着插足别人婚姻的贱人。"
她笑容愈发张扬,"丢人吗?"
“我还可以更丢你们的脸,要试试吗?”“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吗?”白厚雄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大胆。
白月华歪着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不是什么声名远扬的大院长,也不是人敬人爱的教授。"
“在你们口中,弟弟是‘我家战英’,我从来只是‘我家那丫头’。”“我的名声有什么了不起吗?”
白母怒容满面,“你是在威胁我们吗?不就是让你结婚,至于这样吗?我们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当初你弟弟都没能出国留学,我们却送你去了,你真是……养你不如养个白眼狼!"
白月华冷笑一声,“他不出去,是因为他出不去,但凡他有点出息,也不至于一个愿意接收他的学校都没有。"
“至于你们为什么把我送出去,你们当初什么心思非要我说出来吗?”
“你们不是为了培养我,只是为了将我包装得更适合在这个新时代嫁给门当户对的男人而已。若是现在还是旧时代,你们保准会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阁楼上的大小姐。"
白厚雄喘着粗气,他余光看到周围房屋的窗户旁,都站着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类同僚或是他们的家人在偷摸着看热闹,这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传他,只能忍着怒气对白月华说:“回家说,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白月华料到了他这个反应,挑衅一笑,率先进了家。
严峻生低声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们俩虽然都去国外留过学,但是一落地就各奔东西了,在国外的那几年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她当时估计差点就能奔向自由了,还是对家人心软了。”“你们俩跟我来书房。”严成明冷冷地命令。
严峻生一口回绝,“不行,我给娟儿买的烤鸭要趁热吃。”说完就拉着明茗上楼了。严父在后面气得发抖,举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严母也不想被人看热闹,拽着严父先进屋了。
回了屋,明茗站在窗边,时刻关心着对面
的动静。严峻生面无表情地来回说了几遍:“吃烤鸭吗?""烤鸭凉了。""烤鸭皮软了。""你不吃我吃了。"
明茗都无动于衷。
并且嫌他吵,伸手往后挥了挥,让他边儿去。
白月华背着包从家里出来,脸上还有红印,路过他们楼下的时候,特地向上张望了一眼。明茗赶紧探出头。
白月华潇洒地朝她挥挥手,脸上的红印和嘴角的伤给她素来温润的脸上平添几分英飒。严峻生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她被扫地出门了?"
“她去寻找自己的自由了。”明茗回头悄声说:“我还给了她一根金条,她说等她发达了给咱俩随份子!"
严峻生冷哼一声,睨着她,阴阳怪气地问:“后来者居上?”又往楼下瞥一眼,"不争不抢?"他指着自己,"难道我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吗?"
明茗扑过去抱住他,吧唧在他下巴上亲一口,又吧唧在他嘴上亲一口,企图蒙混过关。
“哎呀给你小青梅帮忙嘛,好人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好人长命百岁!”
严峻生垂着眼,无言地看着她,只能伸手扯了扯她的腮帮子。
"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俩也真能想出这法子。"
“你不要小瞧人家好不好,咱俩打赌,她以后绝对能出人头地。”
明茗眼神飘忽了下,讨好地笑笑:“就是连累你跟着一起丢人了。”
“本来也是要搬出去的,管他们怎么说。就当让他们看看现在新青年是如何特立独行的了。”严峻生又转去捏她鼻子。
明茗松开他,逃出魔爪,去寻觅自己的烤鸭,顺便跟他告状:“你妈趁我睡觉的时候在外面叮叮当当响个没完,太过分了。"
“有这事?"严峻生皱眉,"我一会儿跟她谈谈,咱们这两天就搬出去。她还做什么了?”
"没了。让我康康我香香的烤鸭——香香的香香的……"明茗拆开包着的油纸,一阵油脂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猛吸一口,突然忍不住反胃,捂住嘴呕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天热
放太久已经不新鲜了?”严峻生紧张地拍着她的背,赶紧把凉透的烤鸭移开。
明茗还在呕。
“我、我不知道……”
严峻生突然想起件事,"你例假多久没来了?"明茗惊惶回神。
“卧槽,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