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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沈斯年不知不觉就长成了这个样子，他对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没有兴趣，就算是有也很快就会消失。
他也尝试着融入普通人的这个群体之中，变成他们所谓的正常人。
于是沈斯年开始模仿各种影视作品里面的角色，加上他后来又进了cv这个圈子，模仿已经成了他的常态。
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本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只有温酒，他对她的兴趣已经超出了以往所有东西的总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一想到她可能会消失他整个人都会异常焦虑。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沈斯年很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
这句话算是一句带着讨好的话，不过温酒却皱起眉，“为什么要管我喜欢什么样子的？你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对于沈斯年温酒是不讨厌的，甚至在他的身上她还偶尔能看见一些自己曾经的影子。
不过她可从来不会蠢到去讨好任何一个人。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姐姐。
因此温酒也不希望沈斯年因为各种原因去讨好别人，她始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因为她这么一个过客变得不想自己温酒觉得更加不值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沈斯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温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似乎并不认为这种行为叫做讨好，而是觉得自己该这么做。
温酒觉得，这一定都是他的心机，勾引她犯罪。
温酒翻了个身，“要睡就睡，别那么多废话，明天赶紧搬出去。”
“你不治病我怎么走？”沈斯年向温酒靠近了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
“不管怎么样，先拍个片子让他们看看情况吧。”
沈斯年等着温酒的回答，过了几秒，沈斯年听到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沈斯年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温酒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躲避她装睡。
睡眠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沈斯年是了解的。
他没想到他在这里温酒能睡着，他在这里只是想要逼着温酒给他一个答复。
温酒醒来的时候身旁的温度已经凉了下去，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似乎时间过得越久她的身体越是需要睡眠了。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系统的金手指能起什么大作用，副作用一堆。
十一委屈，十一不说。
窗户被推开，屋外的风都一窝蜂的闯了进来，阳光肆意挥洒在各个角落里，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盆仙人掌，
温酒眯着眼睛看了看，那顶端处似乎还有一朵尚未绽放的花苞，散发着生机。
这么温和的手段不像是沈斯年会做出来的。
“林樾来过我房间？”温酒问道。
这具身体果然是不太行了，连有人进了房间她都没有注意。
【嗯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他把那盆仙人掌放下之后就走了。】
温酒颔首。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心里想着这个时间是该起床了，可大脑却有些无法控制身体让它起来，她在床上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起来。
算了，反正沈斯年那几个保镖她现在打不过，也出不去还不如躺着。
这么想着房门就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就涌了进来，手里还推着几台仪器。
“拍脑ct的机子太大了，搬不过来，只能用这些代替了，可能没那么精确。”
沈斯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温酒反而笑了：“还以为沈老师神通广大，没什么能难倒你呢。”
温酒的话让沈斯年的眼神横了过来，也不顾身后的医生是什么表情“我也可以趁着你睡觉的时候把你带去医院拍，你愿意？”
“不愿意。”温酒坦白道。
“呵。”沈斯年冷笑了一声。
屋外的风吹的更大了一些。
一个医生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患者不能吹风，容易引起头痛。”
温酒注意到在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斯年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没关系，反正活不了太久，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温酒无所谓地说道。
沈斯年一点没被安慰到，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温酒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被凶了。
温酒瘪了瘪嘴。
说个实话都不让？
“温小姐还是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应该积极对抗病魔。”
这种话听起来怎么都有些苍白，温酒也没有为难医生，能把这么多专家一同请到这里给她一个人治疗，一定是用了点手段的。
温酒突然有种罪恶感。
如果继续不配合的话，沈斯年约莫能一直这么下去，她没被治好也就算了，还影响其他人，惹下因果对她不好。
“你们检查吧。”温酒躺平之后说道。
最好是检查出来这具身体已经没有救了，让沈斯年放弃。
她这个体质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惹到麻烦，原本想着给林樾请个家教，让他成名之后记着她的。
现在她反倒被别人惦记上了。
沈斯年见温酒配合的样子，脸色稍缓：“检查的结果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温酒扫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抗议也没用。
不知道被他们抓着检查了多久，温酒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自己被抓着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沈斯年站在门口，悄悄点燃了一根烟。
这个东西他已经很久都不抽了，最近这几天突然又抽了起来。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模糊了那张略带着攻击性的脸，林樾站在他的对面，烟雾也逐渐飘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斯年的手指夹着还在燃烧的半只香烟，声音有些哑。
林樾眼皮都没有抬起，一晚上没睡，他的双眼充斥着红血丝，黑眼圈又加重了不少，整个人都憔悴了。
昨天晚上沈斯年在温酒房间里睡了一晚上，他没办法不去想他们在做些什么。
但是温酒没有赶他出来，林樾也没有资格做什么，他担心要是做了点什么，惹得温酒更加厌烦，他就真的再也没办法待在温酒的身边。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他离开了之后就很难再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