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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带她去祭天
当真还是头一次听见叫他收回封赏成命的妃子呢。
“为何？”他沉吟片刻后，低低地问道。
姜念秋能感觉出来季寰生气，可她的确要说。
“臣妾一来没有功劳，二来有些害怕，这个妃位，臣妾受之有愧。”说完，姜念秋低下头去，身子甚至附在地面上。
就连被皇后以巫蛊之术陷害之时，她都不曾弯下腰去。
此刻，却的的确确地折腰。
后宫之中，没有过这样的盛宠。
没有家世、没有孩子，身居高位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姜念秋不想自己成为后宫众人彻底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完，季寰脸色才稍微得好看了些。
原来只是因为这些。
他还以为……
季寰蹲下去，亲自把人拉了起来。
这一次看向姜念秋的眼神无比的柔和。
和昨日安慰之时一般，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严。
真的很像是闲散富贵人家的少爷。
他笑了笑，手戳着姜念秋的额头：“小小的一个人，脑子之中怎能装得下这么多事儿啊？”
还列出来两个原因。
她怎么不写一份陈情书来？
姜念秋长睫毛眨巴眨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寰叹口气：“谁说你担不起这个宜妃？”
啊？
姜念秋奇怪，后妃要求的那些，她一条都做不到。
就这样子也能算得上担得起妃子封赏？
季寰是不是有些滤镜太大了？
季寰提醒：“你忘了，帮了朕许多，你当然是当得起。”
从一开始的水泥、到后来的土豆、红薯、小麦水稻……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姜念秋为黎明百姓，为他身为天子的谋划。
试问后妃之中，有谁能够有这般的贡献？
除却姜念秋，谁也没有！
姜念秋有些懵了。
她从未将这些放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些都是……”
那些都是系统给的奖励。
说破天，姜念秋不过是趁着无聊的时间把东西种出来而已。
在季寰眼里，她就这么好吗？
没给她一点儿后悔的空间，季寰装作生气，眼神横了她一下：“你不愿意做朕的宜妃，想去冷宫里呆着了？”
“朕可告诉你，你失了朕，冷宫没那么好呆！”
说这话时，他鲜少地透露些许气恼的情绪来。
姜念秋傻眼，
他是怎么猜测出来自己觉得冷宫好呆的？
有那么明显吗？
姜念秋当然记得皇后的人拉着她要把他扔进冷宫时的那股子狠厉。
自然不想历史重演了。
她立刻摇头否认，声音跟着有力许多：“那倒不是！”
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着，和在冷宫里受千夫所指呗最底层的人拿捏……
这可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待遇。
姜念秋不傻，当然不会选这个时候去冷宫。
这个反应或许满足了季寰，他脸色稍缓：“那就安安分分的，别惹朕不高兴。”
“是。”
二人终于和缓过来，围着桌子用晚膳。
再一次尝试到姜念秋做的桂花糕，季寰仍旧是只有无奈。
季寰这次没按照祖宗规矩和姜念秋坐面对面，而是距离很近，像是一家子一般。
由于距离很近，他直接夹了一块桂花糕，趁着姜念秋不注意，塞进了她的嘴巴里面。
姜念秋“唔”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盯着季寰。
如此幼稚的举动是他做的？
季寰很是自然地挑眉：“老是用这种难吃的东西糊弄朕，你自己怎么不尝尝看呢？”
闻言，姜念秋下意识地嚼了嚼嘴里的东西。
果然，这回蒸的桂花糕火候奇差。
桂花糕一进嘴巴全部散开。
就连甜糯的口感也没有。
味道跟嚼了一块儿松散的蜡块一样。
她不好意思地陪笑。
季寰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心情转而顺畅了不少。
他继续道：“下月十五是祭天的好日子，你可愿陪朕去？”
这个念头是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出来的。
他需要一个破口。
祭天很合适。
姜念秋是有些古代常识的。
祭天乃是古人最为重视的一个典礼。
“皇上，祭天是皇后娘娘的职责，就算娘娘不方便，臣妾上面仍有四妃，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吧？”姜念秋试探性地问道。
从古至今，祭天就是皇后跟着去的。
也有些时候皇后身体不适，那也是得让贵妃或者四妃代劳。
从未见过越过这么多人，带她一个无名小卒去的。
季寰对此丝毫不在意：“不合就不合，朕总得告诉众人，朕看上的人谁说什么都没用。”
这句话直接像是一闷棍当中打在姜念秋脑门上。
他刚才说什么？
说她是他看上的人？
那这是不是说明，之前的那些感觉确有其事？
季寰没听见身边人的回话，很是无奈。
转眸过去伸手掐住她脸上的肉：“傻了？”
这回季寰可没收着劲儿，直接把姜念秋的神思掐了回来。
她连连摇头：“臣妾就是觉得……您这份心意，臣妾无以为报。”
能够得到这一份情谊，算不算是天崩开局后的大礼呢？
一个皇帝亲口说他看得上她。
也算是一辈子的幸运了。
季寰笑了，这回的笑容比刚才的更大，更明显。
“那你就不需要报，只受着便可。”
不过第二日，季寰要带着姜念秋去祭天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贤妃和良妃、贵妃相伴在御花园赏花之时，众人说起此事。
贤妃阴阳怪气道：“听说皇上要带着宜妃去祭天，这当真是新奇。”
良妃摇着扇子，唇角轻轻勾了勾：“有什么可新奇的，皇上宠着，什么事儿不能做？”
贵妃经过这么多，对姜念秋的好感度早已超越了四妃，甚至认为她是自己在后宫中唯一的好友。
好友被这般对待，自然是叫人心生不爽。
贵妃直性子，直接开火：“良妃同贤妃是羡慕？不如把这番心思去和皇上说，没准儿把你们也带着去了。”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骂人，可这话也算是变相敲打了。
贤良二妃连忙低头：“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敢。”
位分低一阶便能压死人。
更不要说贵妃家中势力颇强，她们不敢抗衡。
贵妃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不敢就别说，说多了下一个被幽禁的，你们猜会是谁？”
说完，留下贤良二妃，自己去逛园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