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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感受交换
手指和缓地将姜念秋挂在脸上的泪珠擦拭掉，语调是那般的轻柔：“只是说着玩儿的，别往心里去。”
其实姜念秋是猜到了的。
季寰很可能是在逗她，明明不该生气认真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别扭得很。
就是发了疯一样地往不好的方向想。
见姜念秋不回应，季寰牵着她的手转过身来，亲自给她指了指那一堆折子：“你瞧，这几本折子都是从那一堆掉下来的，那些全部是照原样发还的，朕根本不打算理。”
如果说他想要新的妃子，也不至于到了此刻才要。
而且若他真的对姜念秋失去了兴趣，那为何要舍近求远，去要外头新送进来的姑娘？
在宫中随便找个妃子不是一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大臣们真送进来，也不过是在宫里多了些“其余妃子”的隶属而已。
姜念秋身上带着的特质已经将他绑牢，他并不想放手。
听他这么说，姜念秋的泪珠掉落的速度稍稍减慢了些。
她狐疑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季寰：“皇上所说是真的？”
头一次见到姜念秋露出那样的表情。
季寰的心竟然跟着抽痛一秒。
他有些后悔，方才其实不该胡说八道的。
奏折平时是绝对不会给妃嫔看的，这时算是特殊情况。
那些大臣们向他暗示的奏折被找了出来，在姜念秋面前一字排开。
每一份都没有朱批。
奏折没有朱批代表皇上很是不满上头的内容，是十分生气的象征。
季寰在她耳边缓道：“朕哪里会骗你，你如今已经是两个身子，已然够辛苦，是朕不好，莫要再气了。”
亲眼见过这孩子折腾姜念秋的模样。
当时她抱着个小盆，吐得昏天黑地，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因为胃里空空如也，就连水都喝不下去。
要是因为不相干不存在的事儿而再激起她的不痛快，孰轻孰重呢？
季寰的话萦绕在姜念秋耳边，她突然破涕为笑。
这样卑微的皇帝，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在此刻，姜念秋觉得自己无比幸运，撞见了这样一个人能够真心待她。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将胸腔内的浊气排空，顺着皇上给的台阶下来，也同样给他一个台阶：“刚刚是臣妾小人之心了，皇上别见怪。”
从来都不曾想过，她竟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
方才，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
感觉浑身气血都涌上头顶去了。
说完，姜念秋哽咽着，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样子的姜念秋让人心疼。
季寰真是后悔，实在不应该这样子气她。
把好端端的气氛都破坏了。
他叹息一声：“都说有孕的女娃娃心思脆弱，这回朕可是见着了。”
闻言，姜念秋才想起之前看过的科普。
貌似女孩子确实会因为孕激素的原因而导致情绪不稳定。
原来她还不怎么相信，这下看来，确有其事。
她瘪着嘴巴道：“有可能是臣妾腹中孩儿再替臣妾看着皇上呢！”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小腹上，他甚至舍不得用什么劲儿。
“还这样小便这般聪明，长大了可是要掀翻天的？”
几句玩笑话，让姜念秋破涕为笑。
她看看时间，确实是打扰了他许久了。
而且此时她情绪有些激动，不是很适合呆在他身边。
于是便请辞离开：“臣妾就不打扰皇上看书了。”
得找个地儿调节下情绪。
否则抱着这样不开心的感觉回去，肚子里的孩子是会受到影响的。
爱情是多奇怪的东西。
曾几何时，姜念秋可是坚定的“不生娃长生不老”一族。
没想到因为季寰，她居然开始相信孕激素，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保证孩子的胎教正常。
这些都是在现代里她想都不敢想的。
人还没离开，便被季寰拽了回来。
他双手在姜念秋腰后交叉，柔声道：“来都来了，陪朕用了午膳，推过日头再回吧。”
现在这个点儿，日头正是最毒辣的时候。
要是被晒坏了，这折损可不是能赔的了的。
说罢，季寰便叫李德全让御膳房把姜念秋的膳食送到这里来。
为了讨姜念秋欢心，季寰说了好些他们南巡时候地方现在的变化。
本来是不该和她说这些。
毕竟这些话多多少少会掺杂政事。
让嫔妃在宫中听见这些，着实不合规矩。
这也是大忌讳。
可现下在季寰眼里，姜念秋是身边人，也就无所谓了。
由于是专门挑着姜念秋在乎的那些事请讲，没过多久果然将她的情绪稍稍拽回来一些。
再加上吃些好吃的，心头的酸涩也能慢慢地消散不少。
见她脸上表情越发松弛，季寰微微悬着的心才算是缓缓落下。
等到空了的时候，是一定要把那几个大臣数落一遍的。
没事儿干就多安排些事情，不然总是盯着他身边的位子，能有什么作为。
不光心术不正，还差点儿让姜念秋不舒服。
哪一条都足够骂他们几句的。
吃过饭后，姜念秋心里的那个疙瘩彻底解了开来。
也就是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之前季寰看到沈灼和她一起练习拳脚的感觉。
是那样的不舒服啊……
她的态度无比真诚：“皇上，臣妾向您道歉。”
在漱口的季寰动作一顿。
那双幽黑的眼眸盯着姜念秋一动不动。
还在纠结方才的事情？
合着他说了那么久，白折腾了？
生怕姜念秋耿耿于怀，季寰赶紧吐了茶水，准备出声安慰。
不曾想人家姑娘是真的感同身受。
“之前沈灼的事情是臣妾不够好，没能懂得皇上的无奈，现在臣妾知道了，是臣妾的错，惹得皇上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从今以后，她心里究竟藏着的是谁，已经真相大白。
彼此间心意相通，自然不会再为了不必要的人或事而产生嫌隙。
这番话说得像是突然间成长了一般呢！
季寰勾唇，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含着柔情似水。
都这样说了，他怎么肯再计较那些。
他摇了摇头：“猴年马月的事情，朕如何会放在心上，何况你同他干干净净，朕为何计较？”
本就是他当时在气头上，自个儿虚空想象的事情罢了。
事情说开，再计较他的心是得有多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