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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原本已经关闭的机舱门再次打开了。
三名穿着深色夹克、神情肃穆的男人,在空乘惊愕的注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了头等舱。
为首一人两鬓微霜,眼神锐利,手中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余光同志!”
为首者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威严。
“我是昌湖市纪委书记柯振,受国纪委委派,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组织审查。”
说着话,他就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
余光满脸苍白,他看着那鲜红的印章,又看向舱门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带走!”
柯振面无表情的挥手,身后两名纪委干部立刻上前,动作十分熟练的架着余光就朝外走去。
省军区招待所的审讯室。
一口气说了近三个小时的余光面如死灰,声音嘶哑。
“我能说的都说了,能够给我算立功吗?”
大概是因为求生欲望强烈,他交代问题交代得十分彻底,基本上没有任何隐瞒。
“你很明智!”
姜云山并没有直接回答余光的问题。
实际上严格来讲他都不是纪委的人,自然也就不能给出什么承诺。
“好了…你可以先休息了,顺便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说完,姜云山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走廊拐角处,他看到了正在闷头抽烟的马子杰。
“马叔…郑明雄那边交交代得如何了?”姜云山走过去低声问道。
“交代了很多…简直触目惊心…”
马子杰的脸色有些难看。
“关于李正义的?”姜云山轻声问道。
“嗯…四年前郑明雄在上郡市那边的煤矿透水,死了六十七个人,全被李正义出面给压下去了…上报的死亡人数只有两个…”
马子杰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继续说道。
“郑明雄保留了真正的死亡名单和赔偿协议,还有家属的封口费记录,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瞒报矿难?”
姜云山皱眉。
“据郑明雄交代,为这个事李正义就收了他三百万的好处费,全部转到了境外李正义儿子的账户上,也有转账记录可查!”马子杰说道。
“光是这个证据,就足够李正义喝一壶了,还有其他能尽快坐实的证据吗?”姜云山忍不住问道。
“郑明雄还能提供一些李正义收钱的记录,总金额大概在一个多亿的样子,按理说这些证据足以拍死李正义了!”马子杰说道。
“差不多了…加上余光交代的一些问题,只要摆出来,应该就不会再有人敢帮他说话了!”
姜云山点点头,表情也轻松了很多。
他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尽快拿到能直接扳倒李正义的证据。
“我是这样想的…等去取证据的人回来,我就带着证据进京找曾组长,免得夜长梦多,你觉得如何?”
马子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必须先把李正义拿下来,否则我们阻力太大了!”
姜云山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希望尽快能有个结果吧!”
马子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凌晨五点,两份口供和部分证据装进了带有绝密封印的黑色文件袋。
然后马子杰亲自带着六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带着文件袋,登上了最早一班去京城的航班。
……
早上九点,京城。
国纪委的副书记办公室。
看完口供的曾鸣远,猛地一巴掌拍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阵乱响。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虽然目前只有部分证据,但已经足以让曾鸣远怒火攻心了。
“组长…现在怎么办?”一脸疲惫的的马子杰问道。
“跟我走!”
曾鸣远收起口供和证据,带着马子杰就出了办公室,朝着国纪委一把手的办公室而去。
一个小时后,最高层紧急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耗时两个小时二十分钟。
下午一点半,曾鸣远带着人急匆匆的出现在了京城机场,登上了飞往河西省城的航班。
下午五点,河西省委大会议室,正在召开河西省常委扩大会议。
参会的除了省委常委,还有省政府的几位非常委副省长,以及商务厅和财政厅等几个厅长。
在场的唯一一个地市领导,就是浑江市的一把手常新志。
此时李正义正情绪激昂的对浑江市近期的工作进行当众批评。
批评的重点就是浑江市委市政府无组织无纪律,乱搞招商引资大会,严重影响到了省里全省一盘棋的规划。
李正义用词非常严厉,而常新志则被训得满脸通红,根本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会议室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曾鸣远带头,一行七人走了进来,人人都是身穿深色夹克,胸佩党徽。
李正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曾鸣远,脸色有些发白。
“曾…曾…书记…你这是有事?”
他强打精神,努力保持着镇静。
曾鸣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概有半分钟,才把视线移开,落到了省纪委书记崔成庭的身上。
“崔成庭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如同一声惊雷在会议室内炸响。
“我…我…李书记…”
崔成庭脸色苍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正义。
然而李正义对他的眼神却是视若不见。
“崔成庭,请吧…都是一个系统的,别太丢人了!”曾鸣远冷声说道。
崔成庭双手撑在桌面上,用尽了力气才慢慢站了起来,挪动脚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帮他一下!”
曾鸣远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两名国纪委的干部就上前架住了崔成庭朝会议室外面走去。
然后,曾鸣远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李正义的身上。
李正义脸上原本恢复了一些的血色再次瞬间褪尽,握着茶杯的手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哐当”一声,他的手就带翻了杯子。
滚烫的茶水泼洒在鲜红的桌布上,整个会场瞬间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无数道或震惊或疑惑或恐惧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