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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前世这一块39(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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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杀我们!你不能杀我们!”
奇形怪状的东西以为我是想杀了他们。
我想了想。
虽然有点脏手,但也并不是不可以。
我打算如他所愿。
奇形怪状的东西一颤,又再次大喊大叫起来。
“啾啾会恨你一辈子的!如果你杀了我们,啾啾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动作一顿。
地面上,许澄大口大口地喘气,眸中满是惊骇。
但嗓音依旧响亮。
“我是啾啾的挚友,伯父是啾啾的至亲,阿璟是啾啾的挚爱。”
“可你呢?”
“秦先生,您在啾啾眼里明明什么都不是。”
室内一片寂静。
张叔一脸紧张,而我沉默不语。
我并不想承认。
但我不得不承认,那句话的确戳在我的痛点之上。
——卿啾并不爱我。
他不爱我。
我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份量可言,而这些人,纵使可憎到令人厌恶。
却仍是他最在乎的人。
“为什么呢?”
我垂眸,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三条蛆虫。
“他怎么就偏偏看中了你们呢?”
许澄不断颤抖。
模样狼狈,紧咬着下唇,大口喘息。
“是卿啾眼瞎。”
许澄冷不丁开口。
“秦先生,恕我直言,您想要什么样的情人找不到?为什么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卿啾明明已经…”
手腕转了一转。
我握着刀柄,原本是要递给张叔。
可我改主意了。
刀尖转了一圈,泛着寒光,刺进肩胛骨。
不致死,却实在疼。
奇形怪状的东西扭曲着,颤抖着,血红的眸子不甘地看我。
我歪着头。
“还没看出来吗?”
我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今天都会死。”
许澄脸色骤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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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离开卿家,却未完全离开。
气氛压抑。
美艳的妇人站在门外,披头散发,大声叫嚷。
“私闯民宅?你们是要干什么!”
我问张叔。
“是谁?”
张叔道:“那位裴少爷的母亲。”
我没了兴趣。
张叔犹豫半晌,没忍住出声询问。
“这样真的好吗?”
卿家虽然一副暴发户做派,卿家家主也只会搞些歪门邪道,可卿家毕竟是豪门圈子里的一员。
直接把一家人全部软禁起来,真的好吗?
我轻声道:
“他会受伤。”
那个离奇的梦如同梦魇,困扰着我每个日日夜夜。
我只记得他的死亡。
但他是如何死得,是因为什么死去的?
像是命运给我开了场拙劣的玩笑。
给了我提示,却始终不给我答案。
我只能一点点排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出半点意外。
张叔沉默许久。
“少爷。”
他问:“如果您真的那么在乎卿少爷,为什么不直接对卿少爷坦白呢?”
夏夜寂静。
我道:
“他会躲开,他会受伤。”
我幼时脾气不算好。
母亲说,只有在收集喜爱的东西的时候,我才会安静一些。
石头,鲜花,积木。
我曾将喜欢的事物收进喜欢的盒子,也曾想过将喜欢的人也藏进漂亮的房子。
但现实很快教会我一个道理。
人并非物。
他应该是活的,会动的,生机盎然的。
而不是从天台跌落时了无生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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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将石头放进漂亮的盒子收起来,可我不能将他放进漂亮的房子藏起来。
那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的空气,会使他枯萎。
只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留下他。
我们的第一次离别并不愉快。
他撕裂他曾亲手送我的礼物。
我们的第二次离别更为糟糕。
他厌恶到不想被我触碰,宁愿死也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想得到他。
我怕失去他。
或许我原先不是胆小鬼,可现在我是。
爱总让人胆怯。
张叔犹豫着,再次开口。
“不试试吗?”
我神情恹恹。
“反正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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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医院休养。
我不想他心情不好,于是没再去看望他。
但医院有给家属提供的监控。
摆在桌上的花瓶摄像头,是我唯一能看到他的途径。
他过得很好。
没了我便不再整日阴沉,可以很轻松地和医院的护士们打成一片。
我总是嫉妒。
原先是嫉妒那些护士,后来是嫉妒他身下躺着的床,再后来是嫉妒他窗外总看着的花。
我看什么都觉得嫉妒。
只是说来说去,归根到底。
我只是恨他对谁都好,却唯独对我避如蛇蝎。
我像怨夫。
明知不对,却总忍不住想。
——不该是这样的。
他原先明明是只对我一个人好,从不看别人。
是他不小心弄错了什么?
还是那段美好,只是我一个人的假想呢?
我开始酗酒。
原本我并不爱喝酒,可后来我实在痛苦。
我的怀里抱着那只娃娃。
他明明说过,只要修好娃娃他就会重新爱我。
后来娃娃修好了。
但在他的世界,我已不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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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务已经解决。
很多时间,我守在监控前。
不喜欢也好。
至少我们是法律上的伴侣关系,至少我们住在一起,至少我还能每天看到他。
我一退再退。
祈求着,他能施舍我一点零星的爱。
但他总对我冷漠无情。
他出院前,通过监控,我看到他正在联系搬家公司。
约定时间是出院当天。
我忍耐许久,没有在他住院的时候影响他的心情,只想在他出院后轻轻抱抱他。
可他要走。
不顾我的忍耐,不顾我的等待。
我喝了酒。
地上是空酒瓶,胃部隐隐作痛。
我仍抱着那只小熊。
这是他曾抛弃我的证明,也是他曾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世界变得空白。
我坐在那,仍然清醒着,却又早已不再清醒。
房间里放着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
大到被缝好的棕熊玩偶,小到枯萎的狗尾巴草戒指。
他说将来我们要一起住进很大的房间。
于是我准备了很大的房间。
我将我与他有关的所有回忆收录,准备了所有他喜欢的东西,可他却不见了。
心脏更痛。
我低下头,几乎要无法呼吸。
这时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酒瓶滚了过来,他推开门,出现在这个本不该出现他的被遗忘之地。
他站在门外。
我站起身,不知是幻觉或现实,却还是可耻地将他抱紧。
他没有拒绝。
我得寸进尺,又向他索求亲吻。
就算是幻觉也好。
我想。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让这场梦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