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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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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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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敦在不停的向前奔跑,他身上那件黑色风衣的扣子已经不知所踪,被奔跑时带动的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的速度极快,就像是野兽一般。
    所有挡在他眼前的障碍都无法阻拦他分毫,是楼梯就手脚并用的攀爬过去,是墙壁就一拳打通。
    他要快一点,必须要再快一点。
    极度的恐惧与不安充斥在他心中,如机械般毫无起伏的清冷童音就像是最可怕的梦魇,一直持续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循环。
    「我与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力量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中岛敦,快点回去太宰治身边,只有你才能帮源千叶」
    可是他刚从太宰先生那边出来,而且小镜花就要被武装侦探社的人杀死了,他要去救镜花……不,不对,他要回去找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千叶……
    源千叶。
    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刹,原本萦绕在港口Mafia白死神周身的所有死寂与肃杀全都消失不见,中岛敦那刚才还充满杀意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流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稚嫩与青涩。
    只是脸上那焦急恐惧的神色完全没有改变。
    是了,他来这里是要找源千叶的。
    他要阻止源千叶与太宰治一同赴死。
    就在这时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中岛敦身前。
    芥川龙之介……可恶。中岛敦咬了咬牙,速度完全没有停下来。他直接异化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色食肉猛兽,咆哮着如同炮弹一样向芥川龙之介猛地冲撞了过去。
    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
    ——————
    太宰治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自从上次轮回中在酒馆里回怼了那个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声音,在这次新的轮回中那个声音终于消失了。
    虽然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但在内心中却总有股奇怪的不安。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太宰治皱了下眉,不再去想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他一步步走下阶梯,走出港|黑大楼,准备再去酒馆赴约。
    在这整整二十八次循环中,太宰治并不是毫无作为。他不知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让他和这个世界陷入了这个时间循环,所以他一直在不停的调整值得怀疑的节点。但为了防止变量过大导致混乱,每次轮回中太宰治都只改变了一个细节,其余的则都按原本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走。
    而在这次轮回中,太宰治决定不再把「书」的存在告诉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他把「书」交给了那位武装侦探社社长与上任港|黑首领的共同导师,夏目漱石。
    至于正在港口Mafia大楼中大打出手的芥川和中岛敦……太宰治抬头看了看那栋可怜的已经因为两人的战斗而变得千疮百孔的大楼。
    算啦,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反正这次轮回只是用来测试「书」在它的所有者改变后会发生什么。
    太宰治轻车熟路的从港|黑大楼侧门溜了出来,拐向那条通往小酒馆的路。然而就在一个小巷巷口前,有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太宰治慢慢停下了脚步。这个只能供一人通过的小巷是抄近路去酒馆的必经之路,如果绕远的话他会赶不上与织田作之助约定好的时间。
    那是一个身材十分瘦弱的少年。他穿着一身款式看起十分眼熟的驼色长风衣,柔软的烟灰色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墨绿色的双眸呆滞的注视着面前的砖墙,眼中一片空洞。
    他浑身都在向外散发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就像一个深埋在地底被时间侵蚀腐化的雕像。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似乎已经与整个夜色融为了一体。
    然而在看到太宰治的身影出现那一刻,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的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十分开心的微笑。
    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太宰治面前。
    “太宰,我来陪你啦。”他小跑着来到了太宰治身前,眼中满是期待的对他伸出了手。
    “怎么样?惊不惊喜~”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太宰治怔了一下。
    这个陪了自己整整二十八次轮回声音的主人,竟然真的因为自己一时迁怒而说出口的气话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的职业难道是什么热心肠乐于助人的阿拉丁神灯?以实现别人愿望为己任?
    太宰治眼眸低垂,看向那只向他伸过来的手。
    呵,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种随意插|进别人的人生中指指点点的家伙……可真令人厌恶。
    太宰治无视了源千叶对他的示好,面无表情的从源千叶身边擦身而过。
    源千叶身体僵了一瞬。虽然手上空无一物,但似乎却有千金重量压在了之上。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无边的苦涩在心底蔓延。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头垂的很低,脊背一点点变弯,佝偻的身躯就像是丰收之时支撑不住沉甸甸麦穗的麦秆。
    好累呀……太宰治。
    真的好累。
    可是累又能怎么样呢,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呀……源千叶自嘲的笑了下,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太宰治离开的方向追去。
    ——————
    ……
    “不要叫我织田作。”
    “我可不想让我的敌人这样称呼自己。”
    就算已经听到数十次,可再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像是针扎的那般疼。
    太宰治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受虐狂,明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还不管不顾的把自己脑袋伸进了绞刑台上的套索。
    有时候太宰治也会有所动摇,他在这时间循环里不断的死去又复活,只是为了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真的值得吗。
    从古老唱片机中流淌出的述说离别的哀歌在小酒馆中轻轻回荡。
    面对着用枪指着自己的织田作,太宰治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对织田作说那句‘再见’,只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看着织田作之助的太宰治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源千叶也在用同样的表情在看着他。
    心情完全不同的两人,眼中的哀伤却全都一模一样。
    太宰治离开了酒馆。
    源千叶一句话都没说。从离开酒馆到回到港|黑大楼,他就像个背后灵一样一直都跟在太宰治身后。
    太宰治也没有阻拦,任由源千叶一直跟着他走进了港口Mafia。
    看守的人见自家首领并没有说什么,以为跟在太宰治身后的源千叶是他带进来的,因此也没有不识趣的多言,任由源千叶畅通无阻的跟着太宰治走进了港口Mafia的大楼。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太宰治站在天台上,顶楼的风很大,不合身的黑色西服被风吹起就像一个宽大的斗篷一样飘在太宰治身后。
    太宰治抬手随便捋了捋自己被风吹起的刘海,脸上一直都是那种对一切事物都无所谓的状态。
    此时已近黄昏,天际边的血色残阳与正常的世界轨迹中,织田作之助死去那天一样。
    源千叶就像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一般,只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太宰治,像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样,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将太宰治的模样深深地刻印在自己心中。
    太宰治歪了歪头,他看着沉默的源千叶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啊……是这样啊,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太宰治记忆被封印的缘故,再加上源千叶话术废柴社交能力为负数。所以源千叶在这二十多次轮回中给太宰治的感觉更像是用异能力骚扰他对他的人生评头论足的偷窥狂……然后这个偷窥狂还进化了,进化成了跟踪狂出现在了他身边。所以他对源千叶的态度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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