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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指尖刚触到电脑屏幕上“西北仓库”的定位,景区负责人的怒吼就从听筒里炸出来:“24小时!就剩24小时!货不到,10万违约金+终止合作,没得谈!”张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头上的汗滴在空格键上:“查不到具体仓位,通达把物流数据锁了,只显示‘待调货’,仓库那边说至少要3天!”?
展厅里的空气像灌了铅。学员们围着订单箱,没人说话,小孙蹲在地上,手攥着打包带,指节泛白:“咱们账户只剩3万,连违约金零头都不够……要不,咱们跟景区求求情?”?
“求情没用!启星在背后煽风,景区早就被激怒了!”王大姐抹了把汗,手里攥着3家民营物流的拒绝回执,“他们都怕启星,说接咱们的单,就会被断所有合作!”?
林薇走到角落,拿起婆婆放在桌上的旧按键电话——屏幕裂了道缝,是去年帮老周找孙子时摔的,通讯录里只有“老周”一个外地号码。她按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遍、两遍、三遍……直到第五遍,才有个沙哑的声音接起:“喂?”?
“周师傅!我是林薇,婆婆的儿媳妇!”林薇的声音发颤,“咱们的订单被通达错发到西北仓库,24小时内不到货就要赔10万,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老周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我知道仓库在哪!昨天我卸货到那边,看到启星的人贴‘错发标签’,具体仓位在B区12号货架!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你们派几个人来接货,咱们连夜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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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3辆私家车停在基地门口——老周的银色面包车、张远的家用轿车、学员小孙的皮卡,车身上都贴满了小糯米剪的“平安松针”剪纸。“我带了被子和泡面,咱们轮流开,2000公里,20小时能到!”老周从车里搬出一箱矿泉水,车座上还放着婆婆给的红糖姜茶,“你妈说你们开车冷,让我一定给你们带上。”?
小糯米跑过来,把一张画着“迷你糯米头像”的剪纸贴在老周的车窗上:“周爷爷,这个能保平安,订单就不会迷路啦!”老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爷爷带着,肯定能把订单安全送到!”?
车队出发时,天已经黑了。林薇站在基地门口,看着车灯消失在夜色里,手机突然响了——是汉斯的越洋电话,背景音里满是展会现场的嘈杂声:“林!我找到仿品的破绽了!你们的正品筐子里有‘迷你糯米头像’,仿品没有!但展会方说‘必须用通达物流的展品’,我跟他们吵了半天,才同意用我随身携带的小样品替换,但需要你们发‘头像位置说明’!”?
林薇立刻让小糯米画“头像位置图”,孩子趴在桌上,用细毛笔在纸上画了个指甲盖大的小人,旁边写着“在筐子内侧,靠近底部的地方,要用放大镜看”。张远把图扫描发给汉斯,又开始调试“物流追踪小程序”:“我能实时看到车队的位置,现在刚过省界,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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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车队在服务区休息。老周喝着凉了的红糖姜茶,突然说:“启星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给我5000块,让我把车开去别的地方,我没同意。当年你妈帮我找孙子,这份情,不是钱能买的。”学员小孙啃着泡面,突然说:“我刚才在仓库看到,启星的人还想调别的订单,被我偷偷录下来了,这也是证据!”?
早上八点,车队终于抵达景区。景区负责人看着卸下来的订单箱,又看了看小糯米贴的剪纸,突然说:“其实我们也不想罚你们,只是启星一直在旁边说你们‘故意违约’。现在货到了,违约金就算了,以后咱们还继续合作!”?
几乎同时,汉斯发来视频——展会现场,他用放大镜找出正品里的“迷你糯米头像”,展会方当场宣布“启星涉嫌掉包展品,暂停其赞助资格”,还把基地的展品放进“非遗匠心特别展柜”,有5家欧洲零售商当场签下合**议。?
更让林薇惊喜的是,国家级非遗中心发来消息:“协调了山东、河南的种植户,500斤松针+300斤石榴皮今天就能到货,四川、云南的供应商也同意恢复供货,还降价10%!”反垄断局也传来好消息:“已立案调查通达物流,他们承诺对非遗手作品牌恢复原价+优先配送!”?
基地的展厅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婆婆在教新学员熬松针染料,小糯米在给订单箱贴“迷你头像”剪纸,张远在调试新的“物流预警系统”,老周被学员们围着,听他讲转运订单的故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得像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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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没持续多久。周日下午,林薇刚收到新到的松针,就收到山东种植户的消息:“启星收购了咱们周边60%的松针种植园,说从明年起,价格要涨80%,只卖给接受收购的品牌!”?
汉斯的紧急消息也来了:“欧洲出现‘高仿品2.0’!仿品商用野生松针熬染料,但没发酵够72小时,3个月后会脆化开裂,已有10家零售商误收,他们要求你们提供‘发酵时间检测方法’,否则暂停合作!”?
张远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跑进来:“启星在联系海外检测机构,想修改‘非遗手作检测标准’,把‘松针染料发酵时间’加进去,却不公开检测方法,只有他们的合作品牌能拿到绿色通道!”?
林薇站在松针堆旁,看着小糯米贴在上面的“迷你头像”剪纸,突然觉得一阵寒意。她知道,启星的终极标准战来了——从原料到检测,他们想彻底垄断非遗手作的“游戏规则”。?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拿起手机,在联盟群里发了条消息:“启星想垄断原料和检测标准,咱们就联合研发‘发酵检测法’、自建原料基地!明天上午9点,基地开标准突围会,想一起扛的,来。”?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看到基地门口的路上,有辆印着“启星农业”的卡车驶过,车厢里装满了松针,车身上贴着“启星专属原料”的标签。林薇握紧了婆婆递来的熬染料铁锅(沾着松针染料,带着温度),指尖触到小糯米剪纸的边缘——只要匠心还在,只要家人和盟友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只是她不知道,启星已经偷偷在野生松针产区喷洒“生长抑制剂”,明年的野生松针可能减产80%,而基地的自建原料园,还没来得及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