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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画图画的很熟练精美，只是讲故事的水平就不那么高超了。
顾安欣听的出神，不知道怎的，就在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她侧头去看薄少琛，明显他应该也想到了什么。
光头已经画好了一张，换了第二张图了，顾安欣犹豫了一下，见他不再继续讲了，就低声问了他一声：”然后呢？”
光头淡淡的扬了扬头：“然后姐姐死了啊，将男孩子抚养长大之后，她发现男孩子有病，受不了打击，也跳河了？”
“男孩子...是什么病啊？”
男子看着他们俩笑了笑：“当然是精神病了，男孩生了病，吃了很多很多药，吃的头发都掉光了，但是神奇的是，他的脸，却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二十多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里，已经是一个腐烂的壳子了。”
顾安欣和薄少琛面色复杂的看着对面这个人，聪明如他俩，自然猜的出这个男人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只是没有想到。
“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故事交换呢？你想交换什么？”
光头手顿了顿。
之前他讲故事的时候，没有人问他然后呢，也没有人问他男孩子的病，更没有人问他想交换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恍惚间产生了一种他们好像也知道这个故事的错觉。
“我在等一个人。”光头终于画完了画，然后起身去拿一会儿反转图画的时候需要用到的工具。
他低低的沙哑的声音传来，好像浸了水的喇叭。
“等她，或者她死了的消息回来。”
顾安欣感觉自己心头好像更了一个石头。她看着薄少琛，他的表情又变得像当初卫西在看守所见他的时候对着他哭着叫哥哥的时候一样。
那边，光头叫薄少琛先趴上床去，床上已经被他处理好了，铺着一次性的医用床单，戴着口罩和手套，问他一次性的针，另收费可以吗。
薄少琛点了点头爬上去，隐约听见光头微微笑了医一声，感慨他的身材。
一直在做体能训练的薄少琛即使年龄快进三十，整个状态却还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最终还是顾安欣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再次主动张开了口。
“如果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会怎么办呢？”
光头贴画的手停顿了一下，看了两眼顾安欣，又低下头专注的做自己的工作。
薄少琛趴着，因为他的纹身只有背部。他沉默着握着旁边陪着自己坐在旁边的顾安欣的手。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光头有没有说什么，只是贴着顾安欣的戒指轻轻的转动婆娑，这是他以前思考的时候常做的动作，一开始是转自己的，后来开始转顾安欣的。
三个人的空间变得沉默，光头低着头保持不动，要不是能看到他的收拾，顾安欣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
薄少琛的纹身画了整整三个小时。
顾安欣看表的时候，时针已经走到晚上十一点三十的位置了。
顾安欣从趴着的姿势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用力的甩了甩头清醒过来，才发现他已经拿着凡士林在纹身部位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