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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檀姐姐,好久不见啊。”秦香满脸笑容,摇曳着身姿走进妙颜坊,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好生亲热,要不是苏檀有着原身的记忆,还以为自己同秦香关系是有多亲近呢。
“你来做什么?”苏檀懒得同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檀姐姐,瞧你说的,你我好歹同是李家村出来的,妹妹听说你开了这胭脂铺子,这不是过来捧捧场吗!”
“妙颜坊都开业好几个月了,现在才听说么…”苏青在一旁说道,这种女人他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扭捏做作得很。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下人插嘴了!”秦香呵斥道,她来这低三下四地讨好苏檀心里就已经够不痛快了,不过是个看店的小厮,还敢嘲讽她。
“她不是下人,是我弟弟。”苏檀面露不悦。
秦香听罢,有些尴尬,随后又换成一副讨好的模样:“妹妹竟不知姐姐何时多了个弟弟,真是不好意思。”
苏檀冷笑道:“我也不知,我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妹妹。”
秦香脸上的笑僵在那里,这苏檀怎么回事,以往虽然与她不和睦,却始终唯唯诺诺的,如今怎么这话里夹枪带棒的,真是不好对付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我们没那么熟。”苏檀有些不耐烦了。
秦香也懒得装了:“苏掌柜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那相好的断了我家老爷财路,你总要给个说法不是?”
“你是出门没带脑子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檀,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同你好好说话,你莫要不识抬举!”
“哦?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这个蠢货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苏檀满脸不屑。
“你!”秦香一肚子火,奈何也只能咽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开口道:“我家老爷的生意,被顾公子拦了,想请苏掌柜帮忙说些好话。”
苏檀抬头瞧着她,一语不发。
“你想要我怎么办,才肯帮忙!”秦香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檀。
“怎么办?凉拌!你家老爷同顾公子的事,与檀姐有什么关系,生意场上的事,自然是靠能力,那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事么。”林方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
“你又是谁!”
“我是你姑奶奶,赶紧走吧,别影响我们做生意。”林方拿起扫帚就要赶人。
“苏檀!你别太过分,现在顾玄不在天水镇,你没了靠山,还这么嚣张,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香站在门口叫嚣着。
苏檀冷笑一声:“我苏檀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今儿但凡你别跟我演,好好说,我指不定还能帮你一二,现在,想都别想!”
秦香还想回嘴,身旁的丫鬟拉了拉她:“姨娘,莫要忘了正事,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秦香想起来了,她是来求苏檀的,办不成,她就死定了。
秦香咬咬牙,一下子跪在地上:“苏掌柜,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老爷吧!”
苏檀双眼微眯,这是要演一出大戏,靠群众给她施压么,真是笑话。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这不是刘员外那小老婆么。”
“是啊,是啊,怎么跪在这妙颜坊门口啊?”
“可不是么,哭哭啼啼地,还怪可怜。”
……
“檀姐,怎么办啊?”林方有些着急。
“我去同她理论,这分明是在演苦肉计,叫别人误会了我们妙颜坊可就不好了。”苏青上前一步,同苏檀说道。
“不必,这世人向来同情弱者,她这副娇弱模样,任凭我们如何解释,都没用。”苏檀说道。
“那就任她在门口哭闹么?”林方说道。
“她说是来求我让顾玄放她家老爷一马,那此事必然跟刘员外脱不了干系,苏青,你替我交一封信给刘员外,越快越好!”
苏青拿上苏檀递给他的信,从后门出去,飞也似地奔向刘员外府邸。
刘员外见来人是给苏檀送信的,大喜,想来这秦香还有点用啊,满心欢喜地打开信一看,完了,这回彻底完了,秦香这个荡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快,快去妙颜坊!”刘员外着急忙慌地朝妙颜坊跑去。
人群中一眼瞧见跪在地上的秦香,刘员外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你这个荡妇,在家偷汉子不成,竟又跑来苏掌柜铺子门口闹事!我是留不得你了!”
秦香愣住:“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叫…”
“啪”一巴掌甩秦香脸上。
“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秦香摸着半边脸,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刘员外进了妙颜坊,十分客气地同苏檀说道:“苏掌柜,误会,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趁顾公子不在,就欺负你们妙颜坊呢,这秦香在家偷汉子被我发现,就想着讨好我,为自己开脱,这不,就找到苏掌柜这来了,是我没管教好,还请苏掌柜见谅。”
苏檀望着他,一脸横肉,满脸假笑,真是倒胃口:“既然是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此事我便不计较了,不过你同顾玄生意上的事,我一女子,又未进门,终归不好插手,你还是等顾玄回来,自己找他谈吧。”
“是,是。”刘员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苏檀见刘员外还杵在那里,挑眉道:“刘员外是想留在这喝杯茶再走么?”
“不了,不了,那我就先走了,苏掌柜。”刘员外转身离去,一肚子火气准备回去撒秦香身上。
……
“臭娘们!养着你有什么用,除了会给我戴绿帽子,你还能干什么!”刘员外对着秦香一阵拳打脚踢。
“老爷,我错了,我也是为了你啊,不然我怎么可能在妙颜坊门口闹事,怎么可能给苏檀那个贱人下跪呢!”
“放你的狗臭屁,为我好,你他娘的给我戴绿帽子叫为我好?我让你去调解,不是让你去添堵,你这个废物东西!扒光衣服去游街,然后扔回李家村去!”
“老爷,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尽心伺候你的份上,饶了我一次吧!”
“拖下去!”
秦香被一众下人拖进院子里,扒得光溜溜的塞进竹笼,竹笼上还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荡妇”二字,随后便被带出去游街了。
“檀姐,你看。”林方指着门外路过的人群说道。
苏檀抬眼望去,正对上秦香怨恨的眼神,苏檀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