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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陆脊背挺得笔直，他抬眼看向众人，声音洪亮得传遍灵堂：“我再说一次，苏慕雪不是苏闻樱！”
他上前一步，将苏慕雪彻底挡在身后，“苏闻樱是拿画笔的艺术家，苏慕雪是泡实验室的科研人。两个人涉足的领域，以及性格都天差地别，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宾客，“闻樱死于空难，我当着媒体的面澄清过。今天的事，分明是有人别有用心，想挑拨秦家和林家的关系，毁了苏慕雪的名声！”
“别有用心？”慕清欢突然挣脱慕晚的手，眼底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白。
她满是不甘地说：“南星姐，你当年亲眼见过苏闻樱。你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苏慕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南星身上，她是秦商陆的前女友，也是唯一见过苏闻樱的人。
沈南星的视线扫过苏慕雪淡定的面容，然后落在秦商陆紧绷的下颌。
秦商陆回望她时，眼神里带着警告，还有失望。
捕捉到这一丝情绪后，沈南星的心猛地一颤！
她一句话，能让苏慕雪万劫不复，也能让这场风波戛然而止。
可她却不敢开口了。
陆明珠紧紧拉住沈南星的胳膊，冲慕清欢吼道：“慕清欢，我哥都说不是了，你非要揪着不放，是想在你爷爷的灵堂闹事吗？”
“林逸飞，你相信他们的话吗？”慕清欢转头看向林逸飞。
慕清欢却像没听见，猛地转头看向林逸飞。
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决：“逸飞哥哥，你相信他们，还是信我？”
灵堂角落，林老爷子枯瘦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林逸飞对上林老爷子沉得像潭水的目光，喉结动了动，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却虚得发飘：“我……我相信舅舅，也相信慕雪。”
慕晚缓步上前，将手机递到沈南星面前，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
她语气淡漠地开口：“沈小姐，还请保管好你的手机。今天闹成这样，都是这部手机引起的。”
沈南星听懂了慕晚话里的敲打之意，她原本以为，慕晚会站在她这边。
毕竟秦商陆是慕晚的继子，看着继子陷入桃色丑闻、名声扫地，慕晚理应乐见其成。
可此刻慕晚眼底的冷意，却让她瞬间明白。
慕晚要的是葬礼的体面，绝不容许任何人在这里毁了慕家的颜面。
秦商陆深邃的眸子沉沉地落在沈南星身上，带着无声的施压。
沈南星深吸一口气，声音拔高，盖过了所有细碎的声响。
“秦夫人，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手机，才闹出这场误会。”
她顿了顿，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字一顿道：“照片里的男人确实是商陆，但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更没法确定是苏慕雪小姐。慕清欢的话，只能代表她自己。”
“不可能！”慕清欢尖声嘶吼，眼睛瞪得通红，怨毒的目光像毒蛇般缠在苏慕雪身上。
“照片上的人就是苏慕雪，为什么你们都要帮她？为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哑，最后几乎是崩溃的哭喊，在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步从灵堂后侧走来，银白的胡须下，嘴角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他冷冷地扫了慕清欢一眼，那眼神里的威严，让慕清欢瞬间噤声，连哭都忘了。
“清欢，今天是你爷爷的葬礼，你在闹什么？”秦老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姑父，苏慕雪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她脚踏两条船……”
“你闭嘴！”慕晚狠甩一个耳光，打得慕清欢偏过头去，嘴角溢出血来。
“姑姑，你为什么一次次为了苏慕雪打我，我才是你的亲侄女。你偏向一个外人，难道你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晚身形一晃，险些气晕过去。
秦老爷子赶紧扶住她，“慕晚，你千万别动气。”
“来人，把这个不孝的逆女赶出灵堂！”慕晚下令道。
立即有工作人员进来，把慕清欢带走了。
秦老爷子一手扶着慕晚，另一手拄着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他对着众人沉声道：“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各位要是来吊唁的，就请保持肃穆；要是来看热闹的，现在就请离开。”
宾客们被秦老爷子的气势震慑，议论声渐渐平息。
苏慕雪缓缓抬眼，目光似寒箭，穿过灵堂里走动的人群，直直钉在沈南星身上。
沈南星始终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苏慕雪看得真切，她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攥紧了黑色的裙摆。
不远处，陆明珠朝着苏慕雪飞快眨了眨眼，跟沈夫人和沈南星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匆匆往这边赶。
她脸上还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全然没察觉到苏慕雪眼底的冷意。
苏慕雪见陆明珠过来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转身就走！
她单薄的身影在肃穆的灵堂里格外显眼，步伐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雪宝儿，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嘛！”陆明珠愣了一下，赶紧拔腿追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横在陆明珠面前。
那人戴着一副鎏金面具，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和削薄的唇，正是秦商言。
他抬手拦住陆明珠，声音低沉而冷静：“陆小姐，请留步。”
陆明珠猛地停下，差点撞到他身上，脸色沉了下来。
“你谁啊？拦着我干嘛？”她上下打量着秦商言，目光落在那副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上。
她语气里满是不悦，“陆先生是吧？戴着个面具装神弄鬼。好狗不挡道儿，闪开！”
秦商言却没动，指尖轻轻搭在面具边缘，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字字戳中要害：“陆小姐的朋友，当众让苏小姐难堪，她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陆明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摆着手辩解：“你是说南星姐丢手机的事吗？她真不是故意的！”
秦商言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这种话说出来你信？”
他的目光扫过陆明珠涨红的脸，“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
“用你管！”陆明珠伸手就想就把秦商言扒拉开。
谁知他自觉侧身，让开一条路，“陪你的南星姐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我跟雪宝儿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陆明珠瞪圆了眼睛，“别以为她公开承认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就真能成功上位。”
说完她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了秦商言一眼，一边跑一边喊：“雪宝儿！你等等我，别生气好不好？”
苏慕雪停住脚步，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陆明珠脸上，“沈南星为什么要针对我？”
“啊？”陆明珠不解地看着她。
“那我换一个问题，沈南星跟秦商陆是什么关系？”苏慕雪又问。
陆明珠被她眼底的冷意惊得后退半步，下意识脱口而出：“南星姐是我哥的前女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