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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这么好，让大伯母嫁吧！”苏慕雪眼神冰冷，目光扫过两人贪婪的嘴脸：“还是说，你们打算把我卖了给堂弟换彩礼？”
大伯母瞬间撒起泼来，叉着腰骂道：“小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大，你不该报答我们吗？”
“养我？”苏慕雪气得浑身发抖，“你们吞了我爸的死亡赔偿金，让我退学，把12岁的我卖给老变态，这些我都记着呢！”
“那些赔偿金是留给你奶奶养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大伯嘴硬地说。
苏慕雪盯着堂屋堆满年货，奶奶却只能躺在牛棚里等死，她心头的怒火不断翻涌。
她懒得再跟这对吸血鬼废话，转身就往厨房冲，一把拎起那桶刚开封的菜油。
“苏慕雪，你发什么疯，放下我的油！”大伯母尖叫着追过来，却被苏慕雪狠狠撞开。
她肥胖的身子撞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疼得她嗷嗷叫。
苏慕雪拎着油桶冲进堂屋，拧开油桶盖子，清亮的菜油“哗啦”泼在堆积的年货上。
不等大伯两口子反应，她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咔嗒”一声打着。
橙红色的火苗舔上浸油的年货，火焰瞬间窜起半米高。
浓烟裹着焦糊味立刻呛得人眼泪直流，房梁上的灰尘被热浪卷得簌簌往下掉。
“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我的年货！”大伯母目眦欲裂，爬起来就往火堆扑，伸手去扯新买的羽绒服。
她的手背瞬间被烫得红起一片，疼得她怒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道就该把扔了喂狼！”
大伯眼见着火，也顾不上苏慕雪，冲到水缸舀起满满一盆冷水泼在火上。
谁知油遇到水，火势更大，直接窜到屋顶，把房子都点着了，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苏慕雪，你烧了我的房子，我跟你拼命！”大伯抄起墙角的锄头就想冲过去打苏慕雪，却被赶来救火的村民拦住。
大伯母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造孽啊！我的年货，还有我给光宗准备的彩礼，全被这个小娼妇烧没了！”
混乱中，苏慕雪回到牛棚，小心翼翼地背起奶奶，声音却异常坚定：“奶奶，我这就送您去医院，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奶奶枯瘦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手指触到奶奶冰凉的皮肤，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背着奶奶往村口走，身后是大伯的咒骂、大伯母的哭喊、村民们救火的嘈杂声，可她一步都没回头。
刚到村口，远处就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看着医护人员将奶奶抬上担架，盖上温暖的被子，苏慕雪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这个春节，她是在医院的消毒水味里过的。
奶奶住院的半个多月里，她端水喂药、擦身翻身，熬得眼睛布满血丝。
大伯和大伯母却如同人间蒸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奶奶出院那天，大伯带着一个满脸油光、头顶秃得发亮的中年男人闯进病房。
那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劣质的果篮，眼神黏在苏慕雪身上，像一条恶心的蛆。
大伯满脸堆笑地说：“小雪，这位是王老板，我千挑万选给你找的好女婿。你跟了他，以后住大别墅、开豪车可别忘了我。”
王老板色眯眯地盯着苏慕雪，伸手就想摸她的脸：“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比我那些小老婆都嫩。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想要啥我给你买。”
苏慕雪看着眼前这恶心的一幕，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
她猛地挥开王老板的手，力道大得让那男人踉跄了两步。
她愤怒地指着大伯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人吗？奶奶住院这么久，你不闻不问，现在为了钱把我往火坑里推。
马上滚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让警察看看你虐待老人、拐卖侄女要判多少年？”
“你这个白眼狼！我是为你好！”
大伯被骂急了，一把拽住苏慕雪的胳膊，“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王老板给了我二十万彩礼，你别不知好歹！”
苏慕雪奋力挣扎，推搡中，她的后脑勺磕到桌角。
疼痛传来，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大伯和王老板惊慌失措的脸，还有奶奶跌跌撞撞冲过来，却被护士拦住的身影。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苏慕雪缓缓睁开眼，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疼。
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进病房，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苏小姐，你晕倒后出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检查显示你的右肺有不规则阴影，结合你的症状，初步判断你存在患肺癌的可能，具体还需要进一步做病理活检才能确诊。”
“肺癌？”苏慕雪的瞳孔猛地收缩，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医生叹了口气，又递过一张化验单，“我们在检查中还发现，你怀孕了。为明确诊断，建议你进行更深入的检查。从医学角度出发，若确诊为肺癌，可能需要终止妊娠。”
苏慕雪的手猛地攥住床单，心脏像被两只手狠狠撕。
一边是突如其来的癌症阴影，一边是意外降临的小生命……
这两个消息像两道惊雷，在她心里轰然炸响，震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回想起自己为了新药发布会，连续加班一个月，有一次在实验室累得晕倒。
当时她只当是之前流产伤了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吃了点补气血的药就继续工作。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竟然是身体发出的预警信号？
“医生，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我奶奶。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苏慕雪恳切地请求道。
医生点点头，语气软了些：“我们会帮忙瞒着老人家，但后续检查和治疗强度不小，你联系一下其他的家属或者朋友吧！”
送走医生，病房里只剩下苏慕雪一人，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癌症、怀孕、终止妊娠……
这些词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压得她快要窒息。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最后拨通了陆明珠的电话，“珠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