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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该！”秦商陆沉声道，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怒意。
“你做的？”沈京墨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是你外甥，要不要这么血腥？”
“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秦商陆懒得解释，直接调出昨晚翠湖公馆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
画面里，夜色深沉。
一辆摩托车猛地从暗处窜出，直直朝站在路边的苏慕雪撞去！
陆明珠将苏慕雪拉到一边后，摩托车一个急刹，调转车头再次猛冲过来！
陆明珠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苏慕雪面前，幸好林家的司机反应快，猛打方向盘，撞开了摩托车。
可即便如此，摩托车前面加装的金属架还是擦着陆明珠的发丝，狠狠钉进旁边的树干里！
看到这一幕，沈京墨的拳头瞬间硬了。
“林逸飞这个混蛋！”他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现在还觉得我血腥吗？”秦商陆侧头看他，眼神冰冷。
“下手轻了！”沈京墨咬牙道，深吸一口气才压下找林逸飞算账的冲动。
“当时她们站在路边，离小区大门有些远。”
秦商陆的声音低沉，“明珠只能用身体去挡，她都不知道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沈京墨眸色一沉，“别让她看到监控，她胆小，会有心理阴影的。”
“嗯，我要去找闻樱，你把明珠弄走！”秦商陆说道。
“我一会儿有个手术，你自己去吧！”沈京墨将他扶到轮椅上，提醒道：“兄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女人是用来宠的！”
“嗯。”秦商陆独自操作纵轮椅，来到苏慕雪的病房门口，却不敢进去。
他不信神佛，更不信轮回转世。
苏慕雪梦到那个孩子回来了，是不是说明，那个流产的孩子，其实一直在她心里。
“我刚回国那阵，在老家休养了半个月。奶奶带我去山上的古寺祈福，我请师傅给失去的宝宝超度，还对着佛像忏悔。
我说对不起宝宝，没保护好他。我当时只求心安，没敢奢望什么。可没想过，他会原谅我，还愿意再选我当妈妈……”
说到这里，苏慕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陆明珠握住她的手说：“我家雪宝儿研发药物救人，是很好很好的人。宝宝知道你好，所以回来找你了。”
“真的吗？”苏慕雪激动地紧紧抱住陆明珠。
陆明珠等她情绪平复些，才说：“其实这种事我家也发生过，我爸妈开车翻下山崖的那晚，我爷爷梦见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拉着他的手喊‘爷爷救命’，还指了一个方向。”
“爷爷惊醒后，联系不上我爸妈，立马按照梦里的指引报了警，搜救队真的在那个位置找到我爸妈的车。”
说到这里，陆明珠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爸爸用身体护住我妈妈，他当场就没了。我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救援，生下我之后，她也走了。”
苏慕雪拍拍她的肩，“珠珠是小天使，你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才会拼尽全力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嗯，所以我特别感谢我爸爸妈妈。”陆明珠说完小声道：“我刚才在走廊里，听说了一个消息，林逸飞出事了！”
“他怎么了？”苏慕雪起身去洗漱，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
“被摩托车撞了！”陆明珠赶紧跟上，追到洗手间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解气，又有点发怵，“听说……听说命根子都被车轮碾碎了，以后彻底不行了。”
“你说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吗？”她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刚被摩托车偷袭，紧接着他就也被撞了？”
苏慕雪拧开水龙头的手猛地一顿，温水溅在指尖，让她瞬间清醒。
她猛然想起，昨晚秦商陆在病房里说的那句抓到凶手了，幕后指使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原来他说的“惩罚”，是指这个？
早就听闻秦商陆杀伐果断，在京圈里有着“活阎王”的名头。
以前她只当是传闻，可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他的手段，狠得不留一丝余地。
“是你哥做的！”苏慕雪关掉水龙头，语气异常冷静，“如果我没猜错，之前故意撞我的人，也是林逸飞安排的。”
“这个畜生！”陆明珠瞬间炸了，“连你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活该断子绝孙！一点都不冤！”
“可林逸飞毕竟是秦家的外孙，你哥这么做，会不会有麻烦？”苏慕雪语气里藏着一丝担忧。
“不用担心，我哥敢动手，就绝不会怕林家，我姑父也拿他没办法。”
陆明珠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我哥不仅是秦氏集团掌权人，他的背后还有陆氏集团撑腰，会怕他们？”
这句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苏慕雪心里。
她恍惚间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纽约艺术展上，秦商陆站在她的画作前，一眼看穿了她藏在画作里细胞分裂动态。
她至今想不明白，当初哪来的勇气，敢主动靠近那样耀眼的人。
是因为他站在画前，那双能洞穿艺术表象的眼睛？
还是因为他说：“用有丝分裂画星空，好特别的画风！”
那一刻，她天真地以为找到了与自己灵魂的共鸣人。
那天雨下得很大，她抱着装画的纸筒，鼓起勇气钻进他撑开的黑伞下，小声问：“先生，可以送我一程吗？”
可后来分手时，秦商陆却用冰冷的语气，将这段回忆撕得粉碎。
“苏闻樱，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躲到我伞下的！”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苏慕雪苍白的脸，她轻笑说：“珠珠，人在年轻时，真的很勇敢，连高岭之花也敢伸手去摘。”
“你说的是我哥吧？”陆明珠捂嘴偷笑，“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勇，更厉害的是，最后还是你先甩了他！”
“他又不亏！”苏慕雪自嘲地笑道：“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在一起三年，我还给了他十万美金分手费。”
“钱我没收，就不算分手！”秦商陆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