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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言无奈地叹气，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明珠姐，我要是被家里人发现，会被强制送去国外，你能不能管住你的嘴？”
“对不起对不起！”陆明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失魂落魄地说：“雪宝儿搬走了，还把我的人脸识别删了，不让我上顶楼。”
秦商言也不忍心再责怪她，软下语气：“行了行了，等晚上我回去，就给你开顶楼的权限。”
陆明珠眼睛一下子亮了，又问：“雪宝儿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还会回来吧？”
“放心吧，学姐只是回家扫墓，过几天就回来了。”
秦商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她不会扔下雪慕生物不管的，神经修复剂还在等最后的临床试验结果，新药上市的筹备工作也离不开她；
还有抗癌药，现在正在推进临床试验，新型的癌症抑制剂还等着她回来试药呢！”
“癌症抑制剂为什么要让雪宝儿试药？”陆明珠眼睛瞪得溜圆，“她生病了吗？”
秦商言心里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他抬手在陆明珠额头敲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是找癌症患者做志愿者，测试药效，但需要她指导。”
陆明珠摸了摸被敲的额头，反应过来后，瞬间炸毛，抬脚就朝秦商言踹过去。
“臭小子！敢敲我额头？没大没小的，连姐姐都敢欺负！”
秦商言被追得围着车子直打转，一边跑一边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姐姐！”
“你还说！”陆明珠气得直跺脚。
晨光把停车场的水泥地染成暖金色，沈京墨看着陆明珠追着秦商言嬉闹的身影，心里闷闷的。
“京墨哥来了！”秦商言率先瞥见那道挺拔的身影，立刻收住笑，拉了拉陆明珠的衣袖提醒。
陆明珠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转身看向沈京墨，刚才的活泼劲儿荡然无存，语气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京墨缓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声音低沉：“明珠，我能跟你谈谈吗？”
陆明珠拍了拍秦商言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先离开：“没你的事，上楼去吧！”
“好嘞！”秦商言趁机开溜，还不忘记礼貌地冲沈京墨挥手示意。
秦商言上楼后，立刻来到窗边，扒着玻璃往下瞅。
刚站定，身后就传来顾南辰的声音：“看什么呢？”
秦商言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八卦：“顾教授，你说他们俩能旧情复燃吗？”
他跟顾南辰认识时间不长，却莫名投缘，加上两人都在为研究新型癌症抑制剂而忙碌。
为了阻止苏慕雪体内癌细胞扩散，这份共同目标让他们更显亲近。
顾南辰的目光落在楼下沉默对峙的两人身上，淡淡开口：“以明珠爱恨分明的性子，沈南星做了伤害慕雪的事，她可能会迁怒到沈京墨身上。”
说着，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秦商言脸上，“你这脸上的是人皮面具？”
秦商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了笑：“是啊，根据我现在的五官轮廓订制的，我四十岁的时候应该就长这样。”
他话音刚落，突然指着楼下低呼：“快看，打起来了！”
顾南辰凑近玻璃，只见陆明珠对着沈京墨又踢又打。
沈京墨站在原地，没有还手，只是垂着眼，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南辰收回目光，语气沉了些：“沈南星做的那些事，沈京墨未必不知情。”
“不会吧？”秦商言面露惊讶，“京墨哥看着不像是会助纣为虐的人啊！”
顾南辰提醒道：“人心隔肚皮，别太早下判断。先工作吧，癌症抑制剂的研究还得抓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放心，你隐瞒身份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
秦商言点点头，转身朝实验室走去。
上午十点，苏慕雪推开老家的院门，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奶奶，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啊！”她刚到院门口，大黄狗立刻迎上来，围着她直打转。
“雪儿有口福了！”奶奶从厨房探出头，笑着说：“昨天在茶园发现一片鸡枞菌，我天没亮就去采回来，跟老母鸡炖上了。”
“还有吗？明珠喜欢菌菇酱，给她带点儿。”苏慕雪放下行李。
“有，明天带你去我的老窝子采新鲜的。”奶奶擦了擦手，给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桌上。
苏慕雪拿着汤勺，轻轻搅动碗里的汤，轻声道：“奶奶，我找到我妈了。”
奶奶身子一僵。
“您早就知道我妈是谁？”她问。
“你出生的时候，是我伺候的月子。”奶奶在桌边坐下来，“她哥被人做局欠债，只能嫁人救公司，你别怪她！”
“她被卖给一个老头了！”苏慕雪低声道。
闻言，奶奶长叹一声。
“奶奶，大伯抢走我爸的死亡赔偿金，不让我上学，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苏慕雪突然问道。
奶奶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有找过她的……”
“什么时候？”苏慕雪忙问。
“你大伯想把你转回农村上学，我去找她，想让她把你接走。她却给我支招儿，让我把你送到林家。”
奶奶回忆道：“她让我告诉林老爷子，你考上了少年班，求林家收留你。她还说秦家跟林家是亲戚，她会暗中照顾你。”
“嗯。”苏慕雪轻轻地点头。
慕晚连秦商言都护不住，把她送到林家，这是最好的安排。
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苏慕雪感觉全身都暖暖的。
她突然不想怪慕晚了，想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苏慕雪拨通慕晚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她沙哑的声音，“慕雪，听说你回老家了？”
“嗯，回来给我爸扫墓。”苏慕雪平静地说。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慕晚关心地问。
“奶奶冬天病了一场，现在已经大好了。她老人家知道我要回来，早上还去采鸡枞菌给我炖老母鸡。”苏慕雪像聊家常一样。
“嗯。”慕晚应了一声，沉默片刻后，她说：“你是不是想问沈南星的事？”
“她是你的人！”苏慕雪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慕晚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