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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对话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傅屹川的话语太过直白，苏栩栩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沉默应对。
次日傍晚，苏栩栩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目光在两件礼服间反复游移。
左边那件是她自己花钱购置的复古小黑裙，款式经典不会出错。
另一件，则是傅屹川上个月送给她的浅香槟色流光长裙，配有一套同系列的钻石首饰。
与苏栩栩自己在门店买的不同，这件礼服似乎是专人手工定制的。
裙摆处缝有碎钻，每一步都熠熠生辉。
刚收到时苏栩栩还有些烦恼，觉得这件礼服太过隆重，没有与之适配的场合。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想着，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件香槟色礼服的裙摆，脑海中浮现出傅屹川递过礼盒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苏栩栩最终选择了这一件。
她仔细换上礼服，细腻的绸缎贴合着曲线，衬得她愈发光彩照人。
“只是为了履行合约义务，穿得体面些，避免给他丢人。”
苏栩栩看着镜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自己，不禁喃喃自语，似是在给自己催眠。
没等她说完，门铃准时响起。
苏栩栩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开门。
傅屹川站在门外，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显得他整个人气质清冷卓绝。
和苏栩栩站在一起，倒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到苏栩栩今日的装扮，傅屹川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掠过一丝惊艳。
“你……”他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比平日更低哑几分，“很适合这身。”
苏栩栩心尖微颤，面上却故作平静，甚至带着些许疏离。
“合约义务，总不能太失礼，丢了傅总的脸面。”
傅屹川闻言眸色微暗，但转瞬又恢复如常。
“走吧。”
车内流淌着低缓的音乐，气氛微妙。
路上傅屹川的视线几次不经意地扫过她耳垂上的钻石，终是没忍住开口。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套首饰你还是戴了，我以为你会不喜欢，毕竟当初送你时你推脱了很久。”
“嗯。”
苏栩栩目光转向窗外飞逝的霓虹，想借此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淡。
“正好搭配裙子，物尽其用。”
苏栩栩记得，当时她以过于贵重为由坚决不收，最后是傅屹川以闲置可惜为由反复劝说，她才勉强留下。
“毕竟浪费可耻。”想到这儿，苏栩栩转过头，对上傅屹川的视线，“而且，既然是扮演傅总的女伴，行头自然要配得上您的身份。”
是的，扮演。
苏栩栩用了这样一个词，瞬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远了些。
傅屹川感受到了她的刻意疏远，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车内沉寂下来，陷入一种安静而紧绷的气氛之中。
幸好，这种压抑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
不一会儿，车便停在了宴会厅入口。
傅屹川担心苏栩栩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行走，特地伸手让她挽住自己的胳膊。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名流云集。
当傅屹川携苏栩栩出现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傅屹川在业内地位颇高，平时又极注重自己的个人生活。
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未见过傅屹川有带过女伴出席，难免引人议论。
“傅总，这位是？”
有好事者已经端着酒杯上前，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苏栩栩。
傅屹川从容举杯，声音清晰地传入周遭几人耳中。
“这位是我的女伴，苏栩栩。”
傅屹川用词巧妙，‘女伴’二字界定模糊，却也足够引人遐想。
几位原本跃跃欲试想上前搭话的名门闺秀听到这话顿时驻足，彼此交换着探究的眼神。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也没见傅总身边有过女伴啊。”
身着白色短款蓬蓬裙的女生咂咂嘴，有些懊恼地说道。
早知如此，她今天就不花那么长时间打扮了。
“不知道啊，这位苏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怎么从未见过？”
“长得倒是绝色，不知是什么来头。”
议论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让苏栩栩感到些许不自在，只能微微垂眸以此逃避。
傅屹川察觉，自然收紧手臂让她靠自己更近些，同时低声耳语。
“不必在意他们，有什么不舒服尽管和我说。”
“好。”
苏栩栩乖巧的点点头，本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暂时得以喘息，没成想很快就有人找了过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能看到傅总主动带着女伴出席，看来我们以后不用再费心给您介绍了。”
来人一身亮蓝色西装，眼神轻浮，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适。
听到他的问话，周围响起几声暧昧的附和，目光更是毫不客气的在苏栩栩身上游走，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李总说得对。所以以后就不必再费心往我酒店房间塞人了，傅某有洁癖。”
傅屹川面色微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此话一出，四周骤然安静。
李总脸色瞬间涨红，尴尬地干笑两声。
“傅总可真会开玩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从不开玩笑。”
傅屹川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回李总脸上。
“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安排这些。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说这话的时候，傅屹川的手一直轻搭在苏栩栩腰间，在外人眼中二人之间的距离确实有些暧昧，超出了正常男女应有的社交距离。
苏栩栩能感受到从四周投来的各种视线，这种被人来回打量的感觉并不好。
她只能轻轻扯了扯傅屹川的衣袖，试图开口阻止。
“要不还是算了，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
在场的大多都是业内名流，苏栩栩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在业内出名。
不料傅屹川却误解了她的用意，以为她还这么做是因为心里还顾忌着别人，眼神骤然一暗。
“怎么？妨碍苏小姐……另觅高就了？”
苏栩栩心中一刺，正欲解释，却被周围此起彼伏的贺喜声打断。
众人纷纷举杯，场面话一句接一句的说着，眼神中的探究却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