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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虫生来天赋异秉,所见之人俱是见猎心喜,想将她据为己有,被土司所虏的日子,更是生不如死,小小的年纪,已受了太多的磨难。
如今见朱阆一身正气,又有九黎神祇附体,自己终于得以托付终身,心情激动之下,终于情绪爆发。
跪坐在朱阆面前,不断的讲述着自己从前的境遇,朱阆屡次想将她拉起来,她却似乎喜欢这样的姿势。
就这样跪坐在朱阆的膝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讲述着苗疆的事情,还有自己经历的事情。
因为连日来精神紧张,终于放松下来,讲着讲着,倦意袭来,居然就这么趴在朱阆的膝头睡着了。
朱阆见她如此信任自己,心下也是怜意大生,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却惊异的发现,她的相貌在睡梦中似乎变得更幼小,看来此女身体特异,竟然真的实现了“相由心生。”
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的说道:“所以你才是李定国派来的真正的使者吗?”
“嘻嘻,人家不是呢!”
朱阆惊得差点叫出声:“你你你,在我脑中说话?”
“人家睡着了嘛,体虚则神活,身体疲倦了,休息了,神志就更活跃了,王爷一说话,人家就醒了。”
“所以李定国的使者是另有其人?”朱阆再次问起关心的事情。
“没有使者。”阿虫道。
“什么?没有使者?”朱阆不由得一惊。
“嗯,没有使者,因为使者就是他自己。”阿虫石破天惊的道。
竟然是李定国亲自来见!
如果是昨日得到这消息,朱阆定然不知是福是祸,现在知道了李定国对自己的忠心以及为国为民的情怀,不禁十分的惊喜。
阿虫说着,又沉沉睡去。
此时王坤的声音在门外小声的宣道:
“王妃驾到!”
书房门突然洞开,王妃王萱竹一袭白袍,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
见朱阆端坐在椅上,却有个妙龄少女半跪半坐在他膝前,一眼看去,竟象是个小女儿在向父亲撒娇。
王萱竹个性本就沉稳,又笃信天主教,遇事不惊,反而绽开笑脸,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这孩子是谁?郎君竟有了新宠吗?”
虽然问心无愧,朱阆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好讪笑道:
“这孩子天赋异秉,被众人利用,一生孤苦,向孤诉说着一生的苦难,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于是向王萱竹讲述了她的来历。
王萱竹本来就极其善良,也是听得怜意大起,不由得也伸手抚摸着阿虫的头顶。
“这孩子,真是没少受苦。”
阿虫睡了一会儿,渐渐的恢复了精力,缓缓醒来。
发现自己居然在王爷膝头睡觉,不禁羞不可抑。
抬起头来,却发现多了一个人。
正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朱阆笑道:“虫虫醒了么?”
阿虫低下头,仍是娇羞不已。
“这是本王的妻子,”朱阆柔声道:“你可以把她当成妈妈或者大姐姐……她也很喜欢你呢。”
阿虫盈盈下拜。
王萱竹连忙扶起,“孩子受苦了,以后你在我二人面前,不必拘礼。”
在阿虫的眼中,朱阆是火红的金乌,光芒万丈,王萱竹却冷静如月亮,光洁神圣,散发着冷静的紫色光环。不禁十分的心仪。
“虫虫,好孩子且随萱竹去吧,她会好好安置你的,本王还有公务,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阿虫点头答应,随王萱竹去了。
本来以为这样安置好她,就会安定下来了,不料奇怪的事情却一再发生。
不论何时,朱阆在都司署任何地方,常常是一低头,阿虫早已出现在自己身前,和这一天一样,抱着朱阆的膝头睡着。
甚至与王萱竹有床第之欢,一回神,阿虫依然出现在朱阆脚下,蜷成一团睡着。令两人哭笑不得。
久而久之,两夫妻也终于习惯了,甚至在自己房中也安了一张小床,阿虫出现,就抱去小床上去睡。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阿虫随王妃去后。朱阆立时召瞿式耜晋见。
造船的事,已经落实。
朱阆却又敲定一些细节,瞿式耜暗自佩服,桂王的军事思想,果然十分的厉害,也是愈发的敬畏。
黄昏时,广州的街道突然被数千名士兵戒严。
主干道不得行走,不得窥视,违者法办。
然后几辆马车从一家钱庄拉出数个木桶,貌似十分沉重。
虽然是戒严,因为天尚未黑,大家在门缝后边偷偷的看着车队,不禁暗暗猜测,桶中装的是何物。
马车一路驶去了城南,渐渐远离大道,街上也开始冷清。
最终驶入一条安静的巷子,不知所终。
入夜。
广州街头,华灯初上。
自桂王入主广州,整顿吏治,振兴经济,严肃军纪,处处井井有条,百姓安心,又过起歌舞升平的日子。
城南的一条寂静的巷子中。
一座沉稳厚重的大宅,却是气氛紧张,人心惶惶。
黄昏时分,收到了客人支付的订金,却都是现银,沉重的银桶运进宅院,账房先生连忙飞报大宅的主人。
年轻的主人听到也不禁错愕万分,连忙来到见账房。
此人正是新晋唐王朱聿锷。
“是谁让客人把银子送来这里?”朱聿锷怒道。
“没有人和客人说过这里的地址,一切联络都是在状元坊的钱庄中,想不到这客人出手这么大方。”账房先生不知危险,还沉浸在收到大笔现银的喜悦之中。
“却叫府中所有人戒备!”朱聿锷喝道。
“是!”账房先生应道,却又想不通:“居然会有人来劫财么?”
朱聿锷不愿多说,只道:“有备无患!”
一支箭破空而来!
“当”的一声,钉在账房的檐上,黄昏的落日映在箭杆上,金光闪闪,不住颤动。
朱聿锷飞身而起,一把抓住箭杆,拔了出来,落在院心。
箭杆上绑着一张纸条。
“闻君巨富之家,积有余财,某心向往之,天下财天下人取得,今夜子正,某戴月来取,散于天下饥寒之士,君素雅达,必不令某徒劳往返。”
欺人太甚!
朱聿锷心知肚明,必是桂王给他开的方子。
却无可奈何。
“船几时到?”
一名护卫躬身道:“因为要经过郑大娘的海域,丑时方可到珠江口。”
“全员戒备!把武器都准备好。”
“是!”
大宅门前便上珠江的支流,朱聿锷又花钱让人把河道拓宽,成为私家水道,可有中型船只来去,直入大海。
此时门前也有船在戒备。
子时将至。
大家紧张起来。
院中被无数的火把照得有如白昼,上百的护卫来回巡逻,不敢松懈。
子正。
大宅内外,无数的家丁护卫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半个时辰过去了,却毫无动静。
长时间紧张情绪下,家丁和护卫均有些吃不消。
开始小声交谈,说应该中是虚声恫吓,谁不知道唐王的名声,还有背后的势力,不信有人敢来找麻烦。
丑时将至。
大家已经放松下来,援军马上就到。
到时银桶运出去,就不必担心了。
异变突发!
大门突然爆炸!
轰!院门被炸了个大洞!
洞开的大门望出去,硝烟和火光中,小河中一只小船以惊人的速度驶过,船尾上一只回旋炮,炮口对着洞开的大门又是一炮!
这些盗贼,竟如此不讲武德!
居然直接炮轰府门!
随后,杀声大起,无数的盗贼蒙面杀入,手中各色武器都有,流星锤,青龙刀,还有火枪,一时枪声大作,钢弹乱飞。
朱聿锷被一片碎瓦划破了额头,鲜血迸出!
家丁惊呼!主人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