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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子驾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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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子驾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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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括看完了下半场球赛,才想起约会的事情,他到卫生间里洗了脸,然后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套休闲的服装换上,然后到楼下餐厅里去吃晚餐,他和苏方佳琪约好是晚上一起去喝奶茶,晚餐还要自己解决的。孟括在餐厅里点了半只白斩鸡,这是本地的一道特色菜品,本地出产的米饭并不是很好,松散,毫无营养,然后孟括又点了一份青菜,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了,然而吃起来却发现仍旧解决不了饥饿,所以又加了一道清蒸海鱼和一份清炒白菜,然后加了一碗米饭和一瓶啤酒,原先他不想喝酒,和服务员打听了地址,觉得路程不是很远,步行走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于是他决定把车停靠在酒店里,然后吃了饭自己走过去约会。
    孟括其实很反感父母这样的安排,自从暑假里和苏方佳琪见过一面后,他又觉得父母的选择是正确的,也理解了他们的良苦用心,孟括那时觉得从小就青梅竹马的苏方佳琪不会反对这件事情,那时他觉得这就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自从见面后,眼前这位精灵的小女孩却把自己打得措手不及,问出的问题是那么地尖锐。孟括那时才发现自从初中毕业就被父母送到国外,说是留学,其实却在国外白白混了八年,就连毕业那张一方的纸都是自己找人定做的,他感觉到了羞愧和愤怒,所以他借故离开,倒不如说自己狼狈逃离茶店。孟括想把苏方佳琪忘记,可冷静下来后,苏方佳琪的音容和笑貌又突然间充斥满了头脑,所以他苦恼着。这次接到双方父母的命令,他冷落的心仿佛又升起了希望,去,自己一定要去那个学校见上苏方佳琪一面,即使再次碰个头破血流,自己也无怨无悔。于是,公子哥孟括甩掉了身上的高傲和冷峻,打包了行李,踏上了寻找苏方佳琪的道路。
    孟括原以为在放学的途中接到苏方佳琪,那样既可以在他们学生的眼光中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又能让冷峻的苏方佳琪在同学们的面前不至于对自己苛刻要求,进而吹毛求疵地再次用尖刻的问题面对自己,所以他对自己的计划信心满满,却不料碰了壁,电话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当时他觉得是苏方佳琪有意逃避自己,所以孟括又打了电话给苏方佳琪的父母,他们也说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也许是苏方佳琪在忙着其他事情,没有听到电话声音。孟括稍微地才心安了一些,只要不是针对自己,他现在就可以接受。
    道路转角的三角公园,孟括走过的时候,一场活动刚刚结束,地上散落着宣传语或者是稿件,他捡起来一份,竟然是一份女子相亲的资料,孟括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欧式表,时间还有一段,他就坐在旁边的座椅上,随便地捡了几份资料看。资料上登记着女子的姓名、年龄、学历、爱好、工作单位、年薪和择偶标准等等,这些刚刚跨过二十八岁的女子竟然就像被遗弃的货物一样,摆上了货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世道,流传千古的相亲竟然就操作成了商品出售,孟括又想到了自己,不觉得要笑出声来。他把资料稿件扔在垃圾桶里,然后就走进了约会的奶茶店。
    奶茶店好像刚刚经历装修,焕然一新,门窗尽开着,尽管风扇都开着,仔细闻起来,还会有一些细微的油漆味道散出来,几位同学还在里面忙碌,张贴着窗花和悬挂着艺术作品。几位茶客坐在靠在门边的座位上,看着图书或者聊着天。孟括走了进来,在前台向调茶的小伙要了两份招牌冷品,就走到一处悬挂完成的窗前茶位坐了下来,然后稍有兴趣地盯着忙碌的学生们悬挂成品。
    “请问这是什么日子?就开始悬挂窗花!”孟括拦着端来茶品的服务员,不解地问。
    “过两天我们这里要开诗友会,可能全省的作家都回来参加,周六我们就不对外营业了,现在也可是试营业阶段!”陈璐丽一脸自豪地说。
    “是吗?那为什么会选择在你们店里举行呀?”
    “因为我们的老板也是个诗人呀!他还是名小说家呢?这次聚会可是他号召并主持的。”陈璐丽稍有夸张地说,然后对着窗外一指,对着孟括说,“那不是他回来了!”
    孟括透过窗户,就看到了苏方佳琪,而她的手臂上竟然挽着一位男士的胳膊,他不由得心里一沉,难道这个店面的主人就是苏方佳琪手挎着的那名男士吗?孟括不明白,也不能相信,面前青涩的男人就是店员刚刚嘴里崇拜的诗人或者小说家。
    就在孟括暗暗吃惊的时候,走过来的苏方佳琪同时也发现了孟括,到来的事情终究要面对的,所以他们依偎着走进奶茶店里。
    “你到了很久了吗?”苏方佳琪他们走到孟括的面前,直接地询问。
    “我也是刚到!”孟括稍微有点惊慌地回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地慌张。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孟括,我青梅竹马的邻居,”苏方佳琪指着孟括向薛源介绍,然后又顺手指着薛源,略微轻松地介绍,“这位是薛源,我的男朋友!”
    “热烈欢迎,刚听佳琪说,你开了几千公里的车,刚来到这个城市!”薛源大方地伸出了手,在回奶茶店的路上,苏方佳琪已经告诉了他约会的情况,刚开始薛源极力地反对他们在自己的店里见面,但是看到苏方佳琪的短信,木已成舟,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谢谢,一路上有时间游山玩水,也不是很辛苦!”孟括尽管心里很慌张,他还是强装着镇静地寻找了一个借口。
    “那大家坐吧!不要再站着了。”苏方佳琪热情地招呼着面前两位暗自较量的男人。
    “我们今天去参加个校外比赛,是我把佳琪拉过去的,就没有接到你,非常对不住呀!”薛源无话找着话语说。
    “没有关系的,你们还能请假出去参加校外活动?”孟括喝着奶茶,掩饰着心里的惊慌,顺着薛源的话语问。
    “我们学校鼓励的。”薛源回身叫过陈璐丽,对她说,“你看一下,仓库里还有什么吃的?都拿上来!”
    “好的,老板!”陈璐丽在孟括的面前有意卖弄着薛源,她在上午放学的途中,看到过楼下等待苏方佳琪的孟括,她们还在途中,谈论了孟括的越野车,从他们刚刚的交谈中明白,没想到他竟然是老板的情敌,所以自己有意在他们面前卖弄着老板的作为,好让他在孟括的面前扳回来一局,至少在地位上不会那么地不对等。
    薛源不解地看了这个突然间鬼灵精怪的女孩子一眼,看着他挤眉弄眼地跑了出去。
    “薛源是吧?你是这个店面的老板?怎么还在学校里上学?”孟括对于薛源的回答一时间竟然迷惑了,他不解地问。
    “我还没有毕业,这个店是大家一起筹资经营的!”薛源懂得孟括话语的意思,他如实地回答着说。
    “你们不能一直聊天呀!忘了一名女性的存在呀!”苏方佳琪在旁边喝着奶茶,抗议地说,她的心里也是刚刚地平静。
    “是呀!”两个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哎,孟括哥哥,你这次过来是不是受了我爸妈的鼓惑呀?”
    “也不能说是鼓惑,而只能说是命令,他们命令我无论如何在寒假里都要羁押你回家过年!”孟括说,“这不,无奈,只能前来迎接你了,哎,你们还要多久放假?”
    “还要一个多星期吧!还没有开始考试呢?我本来打算今年不回去了,我希望你也和我父母说一下,让他们今年放过我吧!”
    “这我没有办法,你还是直接给他们电话吧!我只是奉命而行,也是无可奈何呀!”孟括挑衅地看着薛源,看着他无可奈何地赔笑,孟括觉得只要能抽出苏方佳琪父母这张牌,果然打出了牌来,看到薛源的脸色有刚刚的晴天,继而转为了阴雨连连,他在得意地笑,突然间想笑薛源的自不量力。
    “那还是你不想帮忙。”苏方佳琪继续撒娇着说。
    “薛源学长,你看这几处艺术照还要修改吗?”艾晴突然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着面露难色的薛源问。
    薛源感激地看了一眼艾晴,他感觉到自己尽快要远离这个穷困的境地,薛源于是和他们打了招呼,就随着艾晴来到大厅的装饰画前。这是一副山水画作,漫山的雪地里,只有一条河流逶迤地顺着山体流淌下来,河流上漂着一条渔船,一位戴着蓑笠的老人拿着钓竿在垂钓。薛源看着面前的画作,很自然地想到一句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首唐末柳宗元的诗作,诗人借助山野严寒,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场景,表达了自己在打击之后不屈而又深感孤寂的情绪。果然,薛源在画作的留白处看到了诗人的句子,而后在后面写了一句竟然是现代的词句“献给我青春已逝去的爱情!”这句不合时宜的诗句让自己很是不解,当他看到画作下面的题名时,自己就沉默了下来,画作的题名竟然是“艾晴!”,为什么?这副画作要传达出什么样的情感?薛源无措地摆了摆手,让艾晴他们独自安排了事。
    而在另一侧的茶桌前,苏方佳琪两个人正在唇枪舌弹地在关于回家的问题上进行讨价还价,孟括耐心地听,自从薛源离开桌子,他的紧张跳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一些。那位外出的服务员回来拎了一大包干果,在服务台里换了碟子端了上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孟括知道这些干果很多都不是奶茶店里经营的品种,他也知道这是那个服务员有意为之,看着面前南方的干果品种,自己竟然有了一丝饿意,既然是桌上的菜品,刚好是苏方佳琪喋喋不休的话语,自己也插不上嘴,索性就抓起干品,吃了起来。孟括边吃着,边观察着面前的苏方佳琪,他竟然看到了美,一种来自心里的赞叹突然间上了脑海,他在奶茶的饮品里沉醉了。
    “我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给我的父母多多美言几句,我就今年寒假不回去了,你也别问我要去哪里?我们的课程今年大部分是实训,我实话和你说,我打算赶紧去拿了足够多的积分,这对我的学业是有好处的,你在大学的课程里也经历过这段课程,所以你也会理解我的难处,”苏方佳琪继续讨价还价着说,“你也知道,我以前每个假期都回去陪他们了,就只有这个假期希望他们放了我,给我一些空间和时间,我不是和薛源在一起,我们不是同一个专业,他是学建筑的,要去东南沿海城市去实训,我是去浙江找我的同学,进他们单位的外联部去实训,这与我的专业相配套,况且我暑假里去了一段时间,实训效果在老师的评价里效果很好,我打算再接再厉,争取提前把实训学分拿够,这样在下个学期,我的课程就会轻松一些!”
    “那你可以直接和他们说呀!”孟括稍有兴趣看着苏方佳琪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他依然坚持着这句话,他知道现在只有这张牌才能制约着眼前桀骜不驯的苏方佳琪。
    “我给他们说简直是自投罗网,作茧自缚,我知道你前来的目的,我们真的不合适,爱好和性格都不合适,这是你也知道的,”苏方佳琪见到孟括仍无动于衷,索性掀开了底牌,他指着身后的薛源说,“我现在和薛源的感情很好,他才是我要寻找的伴侣,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可是经过多次严重考验的,我亏欠了他很多,否则他比现在好了很多,这些你知道吗?”
    “我会知道的,但是你寒假里回不回去?我真的做不了主,你还是要去和阿姨他们说清楚!”孟括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只要有这张底牌,不怕你苏方佳琪不乖乖就范。
    “算了,和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气愤的苏方佳琪索性扔了手里的干果,转身去找了薛源。
    一场谈判就这样结束了。
    诗友会要到来了,他们开始忙碌了,在忙碌的前面,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插曲,让本就焦头烂额的薛源又惊吓地出了一身汗水。
    白影回来了,她是被自己年迈的父亲羁押着从东南沿海城市角落里抠出来,而后羁押着回到了学校。那一天,当薛源正和苏方佳琪忙碌着对着发言稿件时,他接到学校总教务处处长王子豪的电话,让他尽快来教务处一趟,他便带着曲乐乐来到了教务处。
    一位农民跪在教务室的地板上,痛哭流涕,他的身上依然穿戴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衣物,粗布的衣服角落里依然会清晰地看到一个捐字,他操着浓烈的家乡口味,对着几位坐立的教务处老师苦苦哀求着,这也许就是中国最朴素的农民,也许他们的一生除了儿女,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去割舍的,不管是尊严或者热血,此时屈膝跪下是他们唯一能够拿的出来的对等价值。而他的女儿像是刚刚挨了一阵打,痛哭着捂着嘴巴,立在老汉的身后。几位老师围着他们,拉都拉不起来。痛苦的老汉嘴角流着鲜血,据围观的老师说,那是他自己抽打的。看到薛源他们进来,王子豪赶紧过来拉起老汉做了介绍。
    老汉又转身向着薛源他们跪了下来,吓得薛源他们跳跃着赶紧离开了,薛源赶忙搀起了他,问起了事情经过。
    王子豪说,今天下午老汉带着女儿敲开了教务部的门,那时的他们正在准备期末考试,老汉进屋就跪下,说让我们考虑一下,给他女儿一个机会,再次让他的孩子入校上学,我们无奈也只好向校委会做了汇报,现在正在等待消息,我们想到以前你们的报案,就打电话叫了你过来。
    薛源转身问白影:“你们当时是怎么回事?”
    白影嘤嘤地哭,害得老汉跳了起来,狠狠地抽了她几把掌,急匆匆地说:“你倒是说呀!他们还会宽宏大量,就是赔上我的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白影哭泣了一会,才慢慢停了下来,他慢慢地说:“当时在奶茶店的时候,我交了一位社会上的青年,趁着薛源外出实训的时候,他们把奶茶店外面场地出租给他们经营,那段时间他们确实挣了很多的钱,渐渐地腰包鼓了,我也买了新手机,身体也就不由得膨胀起来,那段时间里,他们在奶茶店营业关门后,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卖烧烤和啤酒,刚开始是真啤酒,后来就开始卖假酒,自己开始跟着他们混日子,那段风光的日子,确实膨胀了我的心。等薛源他们实训结束回来,我告诉了他们不能再出租场地了,而我新交的那位男朋友,却又出了一个主意,他们伪造了很多的合同,然后让这些人围着奶茶店,要出租的场地钱,那些日子他们拿到钱后,我就在他们的威胁下一起去了沿海城市,”白影哭泣着,接着说,“在那个城市里,他们挥霍着骗来的钱财,等这些钱财花完了,他们又打起了我身体的主意,最后被警方围堵抓获后,就通知了家乡的父亲。”
    “造孽呀!我是哪辈子造的孽,生出了这么不孝的子女!”老汉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脸,身边的人赶紧拉住了他。
    电话铃声响了,王子豪接了电话后,回头对薛源他们说:“校委会经过讨论决定,再给白影一个入校学习的机会,你们的案件看下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交给警察——”曲乐乐气愤地说。
    “不要交给警察了,他们欠的账,我砸骨头卖血也还给你们!”老汉痛哭流涕地说完,要跪爬着过来。
    “大叔赶紧起来吧!白影刚刚出了警局,我们不会再逼他进去的。”薛源的眼睛也湿润了,在模糊中,他仿佛看到父亲的身影,是呀!这就是中国农民式的父亲。
    “赶紧跪下来,你这个孽子,以后你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们呀!”老汉回身拉过来白影跪下,信誓旦旦地对着周围的人说。
    老汉的举动深深地感染着周围围观的人。
    人生呀!为什么这样地弄人呀!从贫穷中来的人,为什么膨胀后就无所顾忌了,只有心灵里真正朴素的人才能焕发出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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