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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行李箱上了三楼，他们居住在老式小区里，也不过五层，并没有安装电梯。
门被擦得干干净净，她知道，妈妈是有些洁癖的，从医院回来肯定要里里外外的收拾一下。
她摁了门铃，
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儿，
汪绮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看起来依旧单薄，头发略稀疏，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气色。
一双淡色的瞳孔没什么光彩，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下意识把袖口往下拉了拉，极其开心的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都不告诉妈妈，我去车站接你啊。”
她打开门，就要接林越的行李箱，林越推开她，自己提着行李箱进来，“妈，你才出院没多久，不要提这些重物，我可以提进来。”
她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汪绮，“您都出院了，怎么还这么瘦啊？有没有问问医生，这病有没有后遗症？”
不是说早期很好治疗吗？
汪绮脸色微变，立马把异样藏得很好，过分粗糙的手指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妈妈年纪大了，这恢复起来不如年轻人，加上住院的亏空，现在看起来过分消瘦也是正常的。”
这番歪理倒是有一些道理。
她也算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林越趴在她肩膀上，撒娇道，“妈，我们去逛街吧，我今年拿了好多奖学金，给你买一件新衣服。”
妈妈已经好几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之前是为了抚养她，一直省吃俭用，现在她考上了京大，参加比赛还能拿奖金，
明年的话还能继续参加比赛，这样不但能丰富自己的学校经历，还能赚钱花，
等大二大三再学习专业知识，就可以接外面的私活了，
汪绮有些无奈，“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我现在身体都好很多了，病治好才是最关键的，花那个钱还买衣服干什么？”
林越不同意，“买一件吧，买一件吧，就当是我想过年想穿新衣服，咱们不买贵的，就买一百左右的，好不好？”
女孩儿声音略娇，褪去了平时的冷静，现在只是一个在母亲面前喜欢撒娇的小姑娘罢了，
汪绮执拗不过，只好同意说道，“行行行，买一件，看病的钱还剩下十几万，够给你买一身衣服了。”
林越听她这么说，松开汪绮，撸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妈，今天我刚回来，我来做饭吧？”
汪绮把她往房间推，“行了，坐了一夜的车了，该去睡会儿了，火车上的卧铺肯定睡不好吧？”
卧铺人又多，呼噜声肯定吵得不行，火车在铁轨上行驶，也是吵闹得很，
林越哎吆一声，“妈，我运气好买到下铺了，又方便又轻松，同车厢的人都很好说话，大家都特别讲道理，我睡得可好了。”
汪绮才不信她的话，女儿坐了一晚上的车，还要回来做早饭，
她可舍不得，
无论她怎么劝，汪绮都不同意，直接把她推到房间里关了门，“你先好好睡一觉，妈妈给你做饭。”
家里这套房是爸爸家暴后判离婚，法院判给他们母女二人的，
家具基本都是陈旧的，泛着古旧的气息，
她的房间很干净，只有简简单单的书桌和一张床，窗帘是浅蓝色的碎花窗帘，带着一些清新之感，
房间有淡淡的香气，她走到窗边看得清楚，是一盒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
肯定是妈妈知道他最近要回来，所以早早的就把房间收拾好了，
拉开被子躺下来，闭眼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
门外的汪绮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腕上微微露出来的红痕，
小越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
她醒来后，已经是晌午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吃完饭和妈妈去逛街买衣服，
汪绮专门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袖子也有些偏长，外面套上一件厚重的大衣，看起来真是极度怕冷，
林越拿过买的黑色的毛线帽子给汪绮戴在头顶上，看着她笑了笑，“这样头也不冷啦。”
母女二人出门逛街，
刚刚下楼就遇见了领居王大婶，左左右右一直在瞧林越，“这不是小越嘛，去上京学习就是不一样，这浑身的气度就不是咱们这里穷地方能养得出来的。”
林越礼貌回笑，“王婶，哪有什么大城市的气度呀？我还是咱们这里的人呀。”
王婶满脸好奇看着汪绮，压低声音问道：“最近那人没来了吧？”
汪绮用眼神看着旁边的林越，失意不要乱说话，
她立即心领神会，抬手不断的打着自己的脑门，“你瞧我这个猪脑子，我就是记岔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她说话不明不白的，还有些在云里雾里。
林越满头雾水，帮着妈妈理了一下领口，“王婶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妈，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汪绮露出不自然的笑，有些心虚的别过她的视线，“妈怎么知道这事，王婶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咱们上街买衣服吧。”
她也问不出什么，对这件事情只作罢，
两个人来到繁华的商业街，这算是他们这里最热闹的街道了，主道上是买衣服商铺，
商铺林立，热热闹闹，
门口的音箱传出“8折8折一律8折，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后一天，卖完为止。”
对面的商铺，调大音量放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结合一起又吵又闹。
二人逛了几家店，最终进了一家半价处理的店铺。
汪绮一眼看上了女孩儿气的浅绿色亮色棉袄，小越平时穿的都是黑沉沉的，她看了一眼吊牌价格，“470”
半价处理也要235，她提着这衣服问道，“老板，这个衣服有s码的吗？”
老板是个很好说话的中年妇女，一看汪绮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给她女儿买的，“有有有，闺女这么可爱，一看学习就很好，很懂事吧？”
她去翻找s码的衣服，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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