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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黎第二天没课，又跑去了茶楼。
茶楼的生意明显冷清了很多。
外面的车辆都没停几辆。
她进去，服务员认出来，昨天那个女服务员犹豫了下上前：
“老板，您来啦，有几个人请假啦，原本约好的客户有几个临时有事毁约了，今天比较清闲，不过我们没偷懒，我们刚才打扫卫生来着……”
肖黎看了她一眼，没了昨天的嚣张气场，看着顺眼很多：
“那你跟我介绍一下各个部门的活吧？”
“哎，好嘞！”
她见肖黎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高兴的介绍起来。
小小茶楼，五脏俱全。
服务员，泡茶师，后厨清洗，和财务室，还有清洁组。
“这些用具怎么用的这么贵？”
“沈经理说，有钱人就得用贵的，便宜的会觉得咱们的茶廉价，其实也不是昨天的价格，是沈经理让我们那么说的。”
女人叫李笑，在这里当了几年的服务员了。
她见肖黎没架子，放心多了：
“老板，沈经理真的不回来了吗？听说她背景很大啊，谁都不敢得罪她。”
肖黎挑眉：“你们想让她回来吗？”
“不不不，我们都听老板的，我们就是觉得，这生意……”
“这生意，没沈丹做不下去了？”
肖黎似笑非笑。
李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肖黎看出来了，今天的门可罗雀就是沈丹的手笔，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老板，这些人多少都跟沈丹的背景有点关系，我就怕她动动手脚，我们都失业了！”
肖黎：“放心吧，就算没生意，工资也照开。”
本来她还真的动了要一笔钱，把茶楼重新卖给苏眉的念头，毕竟经营起来太麻烦，费精力。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不蒸馒头争口气呢！
李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眼里的担忧一扫而光，心直口快：
“太好了，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就让我们去做，闲着也是闲的。”
肖黎：“……”
她之前看了茶的成本价，虽然高，但是没有卖价离谱。
一万块一斤的茶，卖出了十万块一两的天价。
就这账面还赔钱？
她感觉是沈丹临时做了假账。
回头要等何平那边的账目查询出结果才行。
她思索着要不要改做别的生意？
手机响了。
周京也的信息发过来：
“黎黎姐，今天的午饭如果不方便，就不用来啦，我可以叫外卖的！”
肖黎暗道一声糟糕，她怎么把送饭的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现在订来不及，肖黎看向李笑：
“有员工餐吗？”
“有。”
“给我拿一份带走吧，我朋友生病了，订餐来不及。”
“好嘞！”
李笑有心跟新老板打好关系，积极地去了后厨。
当肖黎开着二手车，拿着临时打包的员工餐去周京也那里的时候，没注意一道目光正冷冽的盯着她上楼的方向,晦涩不明。
好在，六分钟不到，肖黎就下来了。
车内寒冽的目光瞬间消融了几分。
他直接打给了何平：
“通知那个叫周京也的父母，他儿子生病了，赶紧接回去养病，少给别人添麻烦。”
肖黎回学校，孟江河才敢露面。
她看到他明显感觉有些厌恶。
孟江河多敏感的人啊，肖黎喜欢他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像是倒映着星辰大海，亮晶晶的盛着钻石银矿一样。
现在她不喜欢他的时候，晦暗无比，连仅有的耐心都没了。
他忍着胸口的酸涩和不适，拿着一个精致的半个胳膊大小的小盒子，走上前：
“黎黎，又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肖黎：“没关系，我生气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习惯了，离婚协议你看了吗，内容还能再谈。”
孟江河忍着脾气，放低了声音哄她：
“能不能别提离婚的事？”
“你想反悔吗？”
孟江河：“我可以改，我觉得不至于到这一步。”
“至于，很至于，我一刻也忍不了。”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你说呢？”
点点滴滴的积累，连肖黎都不知道压垮她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是她知道，她忍不下去了。
肖黎清冷的眼神刺伤了孟江河，他胸膛一起一伏，深吸了口气：
“黎黎，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
“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
肖黎打断他，咬牙切齿，精致的眉眼泛着红，冷冷的瞧他。
她不愿意一遍又一遍咀嚼体验痛苦。
甚至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为何过不去。
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是他捂住了耳朵。
孟江河后退一步，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她。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黎黎。”
孟江河递上去，那个盒子里装着一个古董花瓶。
对，的确是个古董。
价值连城。
肖黎被气笑了，第一次发现送礼物送的这么华而不实。
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但是他成了脚底下的口香糖，怎么赶都赶不走。
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最后一排，下课的时候，他带头鼓掌。
她走路的时候，他成了影子，不远不近，刚好让人无可奈何地距离。
大家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对，但是只有肖黎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忍到爆炸了。
肖黎收到周京也请假的信息，说他父母来了，接他回家养伤，以后不用再送饭了，肖黎回复了“收到”。
她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晚上。
韩白鹭来找她吃饭，孟江河也舔着脸跟着，无视两个女人嫌弃的目光。
她们在前面窃窃私语：
“他跟着做什么？”
“有病。”
“什么病？”
“精神病。”
韩白鹭撇了下嘴，被孟江河精准的捕捉，眼神冷冽的回怼。
韩白鹭气急了，不知道老婆的闺蜜要客气吗？
得亏了自己就没为他说过一句好话。
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咱们吃什么？”
韩白鹭问她。
肖黎也拿不准主意：
“你说呢？”
韩白鹭眼珠子一转：
“我请客，吃贵的，吃最贵的，这方面孟总有经验啊，孟总推荐一家？”
孟江河还真推荐了一家最贵的。
反正他一向不喜欢肖黎的这个朋友，他们离婚，多半是韩白鹭吹风。
三个人去了昂贵的西餐厅，俯视偌大江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尽收眼底。
餐厅中间是一个悬吊的最新款玛莎拉蒂，奢侈程度可见一斑。
韩白鹭拿了菜单，“随便点。”
孟江河：“我要一瓶九五年的沉香酒，三分熟的鹅肝和奶油青浦杏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