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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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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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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定宴过后,玄澈明显能感到夏光对待他的态度变得更加亲和和可爱了,看来王丹说的也没错,追求心上人还是得舍得花钱,有舍必有得!
    玄澈知道,五万两白银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多,但在夏光这个夏家的长房嫡子眼中却不算什么,夏光更加看重得是他的这份心意。
    但让玄澈满意的,不仅仅是夏光对他的态度,还有他无形中为夏光长脸这一事实,在玄澈看来,夏光本身就应该得到众人的仰望以及尊重,而不是总是被忽略,甚至是鄙夷。虽然玄澈知道夏光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夏光有面子,他就高兴。
    书院自思定宴后便开始了半放羊的教学模式,不再强求每个学子一定要到院听课,李夫子也不再统一授课,而是给学子留出自行复习和答疑解惑的时间,来不来书院随便,看不看书也随便。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对学子门进行填鸭式教学,而要看个人的觉悟和造化了。
    夏光刚好腾出了很多空闲时间可以来凌宅打扰他的凌先生。每天早上夏光都谎称去书院读书,事实上却是去了凌宅。凌先生早上一般都不在家里,要等午饭后才能回来,这点夏光知道,早上便在玄澈的书房里面一个人温书,等到玄澈回来后,两人或者探讨诗文,或者对弈,偶尔也会出去游玩。
    这段时间,对于玄澈而言,仿佛是梦幻一般的快乐,他可以天天和他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夏光在一起度过,看着他笑呵呵的和他交谈,对他微笑,偶尔也会嗔怒的抱怨他几句。
    这天,玄澈和夏光来到了城郊游玩,天京被城郊的护城河团团围成了一圈拱卫着,这条护城河,战时是最好的防御利器,平时,则成了供游人嬉闹的场所了。
    河上船舶渺渺,都是游人在绕着护城河观赏城郊的风景。
    夏光和玄澈也决定坐上一艘乌篷船,绕着护城河游览一圈,顺便看看城郊的风景。
    乌篷船规定是四人一船,如果人数不够的则需要和别的游客拼船。
    “船家,我给你四人份的铜板,就不要让我和这位公子和他人拼船了吧。”玄澈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铜板,他才不要让其他的闲杂人等打搅到他和夏光的独处时光呢。
    终于学会带铜板了,看来凌先生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啊,夏光偷偷笑到。
    “这位客人,不是我不肯给你行这个方便,你看看后面等的人,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要求包船,你让后面等待的客人怎么办啊?”船家不高兴的说道。
    “好了,好了,凌先生,别计较这个了,和人拼船也是出游的乐趣之一嘛。”夏光拉着玄澈走进了停靠在岸边的一艘乌篷船中。
    只是,乌篷船内另外两位和他们一起拼船的客人却让人感到颇为意外。
    “永夏,还有林大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啊!”夏光的语气略微有些尴尬,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不想在和凌先生出游的时候同时碰上这一对父子,林永夏还好说,让林尚书看见他和凌先生这样没有规矩的在一起戏耍简直不要更尴尬了好么。
    玄澈跟着夏光躬身走进了这艘乌篷船,然后在夏光的身旁坐了下来,他听出了夏光语气中尴尬的意味,自己却泰然处之,一丝尴尬与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再怎么说,他都是一朝天子,向来只有大臣们在他面前紧张,哪有他觉得尴尬和紧张的份啊。
    夏光看到林尚书怔愣的盯着玄澈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大人,”夏光又瞄了林永夏一眼,心里知道林永夏早已经认出凌先生就是那天参与他的思定宴的他的后援人,便也不再隐瞒:“这位是凌先生,您见过他的,他就是作为我的后援人参与思定宴的那位凌先生,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那天他才在面容上做了一些掩饰!”夏光慢慢的解释道。
    玄澈知道林尚书为何如此惊讶,就算之前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这张天天在朝堂上,在宫里仰视的面孔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林尚书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林大人,你好,我是夏光的后援人,凌羽!”玄澈笑着对林尚书说道。
    林尚书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陛下身份的时候。
    “凌,凌先生,您,您好。”林尚书不由得用上了尊称,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对于执掌吏部,被封为逸安侯的尚书大人来说,您这个尊称我可担待不起啊!”玄澈淡笑着说道,他这是在提醒林尚书,别在夏光面前戳穿他的身份。
    林尚书回过神来,很快明白了玄澈的意思,看来夏光对于陛下的身份至今一无所知,陛下也不想让这位丞相公子在这个时候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从他这里出了什么疏漏,让这位夏公子瞧出了什么不对,很难保证陛下不会找他秋后算账。
    “客气了,凌先生,毕竟你是这样一掷万金的大商人,值得得到人们的尊敬。”林尚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就自然多了,毕竟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这点定性和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客气了。”玄澈对着林尚书拱了拱手。
    乌篷船内的气氛顿时松弛了很多。
    “永夏,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最近复习的怎么样,对于科考,你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吧。”夏光换了个话题。
    “不敢,在王守人老先生的嫡传弟子面前,我怎么敢说自己胸有成竹呢?”林永夏的语气酸酸的。
    夏光语塞,这才想到林永夏已经知道他丞相嫡子以及王老师的嫡传弟子的身份了。
    夏光尴尬的笑笑,复又说道:“我并不是刻意向你隐瞒我的身份,一开始是想自由一点,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后来又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向你说起。”
    说着,夏光抱起了拳头,对着林永夏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所以请你不要再在意这些细节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啊,永夏,我一直拿你当我的知交好友。”就算不能在一起,但林永夏这个朋友夏光是不愿意失去的。
    夏光此时的姿态十分可爱,林永夏不禁笑了,心里暗暗想到,夏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林永夏不可能拒绝夏光的请求,更何况是继续做朋友这样对他而言也十分渴望的请求。
    “当然,我们一直是朋友。”林永夏说着勾起了嘴角。
    玄澈看到这里十分不高兴了,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夏光对于林永夏,除了朋友之谊已经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任何的感情了,从多次的交谈中,他知道夏光已经渐渐放下了这段感情,也早就放弃了嫁人的荒唐念头。但是,林永夏毕竟和夏光曾经有过那样的感情,他还是夏光的初恋,玄澈感觉一股无名之火从他的心底升腾而出。
    玄澈又细细的打量了林永夏一眼,说到底,林永夏这个人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正直善良,才学也还算尚可,虽然不能和夏光比,起码比庸庸碌碌的阮文轩要强上不少,而且长相十分英俊,当初夏光会对他产生好感,在白鹿书院那样狭隘的环境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光愿意和这样的林永夏做朋友,可是他却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玄澈亲昵的摸了摸夏光的额头:“怎么出汗了呢,天气有这么热么?”玄澈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夏光对着玄澈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确实有点儿热呢,大概是船里太闷了的缘故吧。
    玄澈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方干净的丝巾,细心的将夏光额头的汗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看到这样的场面,林尚书和林永夏都愣住了。也许夏光并没有注意到,但这样的举止确实是十分亲密的。
    这场面给林尚书带来了极大的震动,陛下和夏文远的儿子居然如此亲密,就算是宫中十分得宠的蓝文君,陛下也从未当着他人的面与其做出亲密的举动。
    林尚书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跑偏了,夏光是夏文远的儿子,又是王守人王老先生的嫡传弟子,这样的特别之处,足以让微服私访的陛下想与他结交一番,和他的儿子不同,陛下与夏光之间恐怕只不过是朋友之谊吧,毕竟夏光是那个夏文远的嫡亲儿子,天底下的美人何其多,陛下应该不会想要去招惹这样的人物才对吧。
    林尚书正在捉摸着夏光与玄澈的关系,就听见尊贵的皇帝陛下开口对他的儿子说道;“林公子,我们来探讨一下我们之前没有讨论完的事情吧,关于我要追求夏光,让夏光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吧!”
    听到玄澈这样说,乌篷船内的其他三个人都惊呆了。
    夏光心想,这话不是当初凌先生试探林永夏的时候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么?怎么这会儿又提出来了。
    林永夏则是满腔怒火的瞪着玄澈,似乎被狠狠的冒犯了。
    林尚书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听错吧,陛下说他要追求夏光,那个夏文远的儿子夏光!这么说来,陛下是真的看上了夏文远的儿子了!天哪,他几乎可以看到夏文远得知此事的表情了。
    对于夏文远来说,任何人盯上他的宝贝儿子都不要紧,哪怕是最得陛下宠幸的燕王或者是燕王世子,他都可以一口回绝掉,绝不让他的儿子被伤到一丝一毫。
    可若是这个觊觎他的宝儿幺儿的人换成了陛下,那么估计夏文远得脱掉一层皮,都不一定能够保住他的宝贝儿子。毕竟陛下才是这整个天下的主宰,他夏文远和夏家权势再怎么煊赫,那也只是陛下的臣子,怎么都翻不过天去。
    只是,就是陛下想要强娶夏文远的儿子,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倒不如说,这天下敢强娶夏文远的儿子的就只有陛下一个人而已。
    林尚书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夏文远和陛下间形势紧张,火花四溅的场景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可千万不要掺一脚进去啊。
    没等林尚书反应过来,就听见他的儿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凌先生,我认为你与阿光并不合适,阿光毕竟是丞相嫡子,他怎么可能嫁给一介商贾呢,或者你居然不要自己的老脸,想入赘夏府,嫁给夏光,做堂堂丞相府的儿媳妇么?”这话充满了讥讽与不敬。
    林尚书的脸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澈却不以为意的笑了:“如果夏丞相真的不介意我这样的儿婿,我去入赘夏府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玄澈选择性的忽略了林永夏满怀讥讽的儿媳妇一说,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他要嫁给夏光,就算他肯,夏文远和满朝文武也不干啊。
    “再说,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的这话呢,夏光和我说过,他已经彻彻底底的了断他和你的感情了,堂堂丞相嫡子我高攀不起,那夏光就会嫁给你么,你已经错失了你唯一的机会了,林永夏!”玄澈气定神闲的说道。
    林永夏被噎住了,他不再看玄澈,而是转头对夏光说道:“阿光,难道你也掉进这个人的温柔陷阱了吗?他是个商人,就算是皇商,也与你,与夏家的地位天差地别,他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难保不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对于一介商人而言,你夏家长房嫡子的身份可是他们进阶的通天之路!这样泼天的富贵摆在重利的商人面前,难道他会不心动?你莫要被人利用了才好,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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