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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荣是装晕的。
当然，他也被打得够惨，整个屁股到大腿处都痛得麻木。
“侯爷，秦侧室和海姨娘都在外面等着进来看您。”九怀小心翼翼地说，“小人还得去老夫人跟前回话，也不知道老夫人找小人问什么？”
他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侯爷看他的眼神。
顾谨荣闭了闭眼，“哼，你是母亲的人？”
九怀跪在地上，“侯爷，天地良心，小人待您忠心耿耿，不敢有异心。侯爷为何怀疑小人是老夫人的人？小人实在不解！”
“她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打我这个当家的侯爷。是不给我半分面子。也是真的打算让我那三个蠢弟弟跟我争安庆侯之位。
本侯做什么事情，有任何的想法，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算她是生我的母亲，也不可能如此了解我。
除非我身边出了内鬼！”
顾谨荣喘着气，似乎接不上下一口气。
“九怀，你跟在本侯身边这么多年。我做的一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你告诉她，我的所作所为，那会是谁？
不可能再有别人！
一定是你！”
“冤枉啊，侯爷！”九怀磕着头，“小人不知道老夫人为何要小人过去问话，小人也很纳闷。”
“小人心里只有侯爷，从未有过异心。小人不会背叛侯爷的！”
“你既是母亲的人，现在就回母亲院子里去，不要再到本侯跟前碍眼。”
九怀欲哭无泪，磕着头说，“侯爷，您要相信小人啊！”
顾谨荣早就对九怀有所怀疑，原先怀疑九怀是秦家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冷淡了一些时日。
后来秦飞飞入府之后，他又觉九怀不像是秦家的人，可能是他产生了误会。
到今天他才发现，可能九怀是母亲的人，一直在他身边，左右着他的思想。
他对九怀是一点也不相信了。
“滚！不要再出现在本侯的身边。”
九怀哭哭啼啼退了出去。
“哟，九怀这是被骂了？”秦飞飞幸灾乐祸，给宝儿使了个眼色。
九怀朝两位姨娘躬了躬身，擦着眼泪离开。
这会顾谨荣房里没有人照顾，秦飞飞便抢先一步往里走去。
海兰紧跟其后。
“侯爷！”这一声，两人倒是一块叫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好狠的心，侯爷您是她的亲子，她怎么能这样打你，还当着你那些兄弟、当着下人、当着外的人面。
侯爷，老夫人太可恶了！”
秦飞飞站在床边，尖酸的说着，“侯爷，照妾身看，老夫人心里就没有你。”
顾谨荣全身痛得厉害，屁股更是火辣辣。
“大夫来了没？”他真没空搭理秦飞飞，觉得她聒噪至极。
“妾身已经派人叫去了，”海兰站得远一些回话，“侯爷，您再忍一忍。”
要是以前，顾谨荣肯定会因为海兰随便两句关心话，心里安慰。
但现在，听到海兰的声音就恨得牙痒痒。
原来就是海兰也是带着目的出现在他身边，他真是气死了。
“忍！板子没打到你身上，你当然不会觉得痛。”
“侯爷，妾身知道很痛，大夫马上来了。”海兰还只当顾谨荣太过疼痛，才朝她发脾气。
“你给本侯出去，往后不许再来我院子里！”
“侯爷，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吗？”海兰眼泪顿时涌到了眼眶之中。
“你做了什么，你知道。”
顾谨荣的怒意比痛意更重。
海兰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辩驳。
“侯爷，那妾身去看大夫来了没有，就在外面伺候。”
海兰一走，秦飞飞就坐到床边，“侯爷，这海姨娘一看就是个心机重的。你是发现她不安好心了吧！”
“你又安了好心？”顾谨荣对秦飞飞也没有好口气。
“你堂堂秦尚书的嫡女，愿意嫁给我做侧室，不也是有利可图。
我会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爹，因为你大哥，因为你们秦家！
秦飞飞，以前是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个女人。
水性杨花，你这辈子也别指望我去你院子里过夜。”
秦飞飞蹭地一下站起身，“顾谨荣，你真是疯了！你骂我，骂我大哥，骂我爹。我要你好看！”
“怎么要我好看？”
顾谨荣满肚子的气，这会谁找他，都会惹来一顿臭骂，更何况是秦飞飞。
“你以为你这个秦家大小姐还跟以前一样高贵？
你不过是我顾谨荣的一个妾，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妾。
还有你大哥，死路一条。再无可能从牢里出来。
知道为什么你爹都看不到你大哥吗？
是因为你爹秦尚书，也惹恼了皇上。
皇上不保你爹了！
你以为你们秦家还能在京城立足多久！
哼，给我滚出去，跟海兰一样，别再出现在我跟前。”
秦飞飞如遭雷击。
“什么？你说什么？”
顾谨荣抬起下巴，又重重落在枕头上。
“蠢妇！”
秦飞飞原本震惊得连退了好几步，这会几步冲到顾谨荣床前，抽了枕头打在顾谨荣的后脑勺上。
“骂我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堂堂安庆侯，被全府的人看着挨打。
我要是你，都没脸见人了。
原先在本小姐跟前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就是个草包。
你说皇上不保我爹，可你似乎忘记了，只要我姑姑还是贵妃娘娘，我爹就不会出事。
敢轻看我，我叫你好看！”
秦飞飞直接跪在了床上，双手压着枕头，拼命地使力。
“本小姐忍你很久了！你不喜欢我，有的是人喜欢我！
顾谨荣，你以为我是海兰，有个好脾气是吧！
你给我等着，本小姐要回娘家去！”
顾谨荣伸出双手到处划，身子本就动弹不得，这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在秦飞飞只是想发泄心中的恶气，骂了一通后，扔掉了枕头。
望着顾谨荣趴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
心中一阵痛快。
“本小姐回娘家去，再也不回这狗屁安庆侯府。
就你，连个主都做不得的人，真以为本小姐稀罕。
我还真要感谢你，不跟本小姐同房。
本小姐回家去，还是黄花大闺女。
到时候再找一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
顾谨荣，你这个缩头乌龟，只会窝里横。
本小姐看不上你！”
秦飞飞拍了拍手，“怂货！”
然后拉开门，大步离开，连门也不关。
与此同时，门外站着的海兰和保和堂的阮大夫，惊呆了地望着来人。
秦飞飞冲着海兰冷哼一声，“这垃圾就留给你了，本小姐不稀罕！”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秦飞飞已经走出去好远。
海兰木讷地站着，还是旁边的阮大夫轻咳了一声。
“阮大夫，请您进去给侯爷看看。”
她是不敢再走进去侯爷房里半步，毕竟她不能像秦飞飞一样肆意，说走就走。
她尚不知道侯爷为何对她恼怒。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阮大夫给顾谨荣看伤的时候，九怀已经跪在李筱雅的跟前。
他红着眼，“老夫人为何要冤枉小人，小人伺候着侯爷长大，从来都是忠心耿耿。
但老夫人要小人到跟前回话，就好像小人是老夫人安排在侯爷身边的人一样。”
李筱雅也不看他，只是轻笑了一声。
“九怀，你真对安庆侯忠心耿耿吗？可是本夫人手上查到了你背后之人，你又是替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