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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琳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想跟我道歉,想说以前她做错了,不应该那样欺负我。
实际上,这些话不必说。
过去终究是过去,我们过的是未来,而非过去。
而且,自从沈弥月那天情绪爆发将心中不满尽数倾泄出来以后,我也能够理解江琳以前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了。
她喜欢沈弥月,自然是站在沈弥月的立场为沈弥月抱不平,沈弥月觉得自己委屈,被我抢走了母爱,那她当然也替沈弥月委屈,要针对我欺负我。
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我摆摆手,直接从消毒柜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来,坐下吃饭吧,”
我一直都表现的自然又从容,又有沈弥月在旁边,江琳终于不那么紧张了,她坐下来一起吃饭,只是明显还有些拘束。
为了不让气氛显得那么紧张,我努力找话题:“你今年跟谁一起过的年?”
“我一个人过的。”江琳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话说完,换成我小心翼翼了。
我怎么就忘了呢?江琳的父母离异,一个早就组建了新的家庭,一个成了自由人,到处旅行游玩,这俩人早就不在江琳身边了,她虽然不必担心花销,也不被约束,可实际上,人都是群居动物,又有哪个孩子是不渴望有个家的呢?
何况现在是大过年,这个节日是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大家都在与亲人团聚,就算我和纪云州除夕夜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可我们也是一起度过的,是团聚的。
可江琳却是一个人,我哪壶不提提哪壶,这个话题肯定要让人家难受的。
于是我赶紧圆场:“以后可以来我家过年。”
“谢谢姐姐。”江琳的眼睛亮了,肉眼可见地欢喜起来。
沈弥月则是一怔,立刻皱起眉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琳的欢喜滞住了,有些疑惑地看着沈弥月,手里扒饭的动作都顿住了,眼底又透出一股失落和不安。
沈弥月的眉头皱得更紧,愤愤然:“这是我姐姐,又不是你姐姐,我都不能到我姐姐家过年,你凭什么能来?”
什么?
沈弥月这个逻辑有点绕,我一时被绕得转不过来:“什么?”
什么你姐姐,我姐姐的?
这小家伙在说什么?
江琳也有点懵,怔怔看着沈弥月:“宝贝,难道你不想让我来你家过年?你还是不想公开我的身份吗?”
“什么我家,我姐说的是她和我姐夫的家,他们的家连我都不能随便进,你凭什么随便进?”沈弥月还在愤愤然。
我却突然明白过来,一下子打断了她:“小月,说什么傻话呢?我的意思是以后让你带着江琳一起回家过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姐姐我姐姐的?”
“奥……我还以为江琳要跟我抢姐姐。”沈弥月愣了愣,又嘀咕了一句,“只要不跟我抢姐姐就行,别的我不管。”
这傻孩子。
谁要跟她抢姐姐?
再说了,江琳是她的伴侣,她们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她居然会担心人家抢走她的姐姐。
我拍了她一巴掌:“你姐没那么香,没人跟你抢。”
“怎么不香?我姐香的不得了,好闻极了,我姐又漂亮又温柔,做饭又好吃,还特别疼妹妹,有多少妹妹跟我抢姐姐呢,我哪能掉以轻心,万一被人抢走了,我上哪儿哭去?”沈弥月立刻抬高了声音。
像是在跟我辩论,只是这辩论却让我忍不住想笑:“谁会跟我抢姐姐啊,你简直是有幻想症。”
“有啊,那个童童就会啊。”
“桐桐是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迷糊。
可也只是一瞬间,我就懂了,她说的是唐语童。
提到这个人,我人有一瞬间的愣怔,眼前不由浮现出唐语童那张苍白哀伤又脆弱无助的脸,以及她带着深深的受伤感看着我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让我的心忍不住痛,我捏紧了手指。
“我都听那护士姐姐说了,之前那个唐语童经常围着你转,她一口一个月月姐姐的叫,还经常拉着你一起吃饭,跟别人说起来都说你是她姐,那小丫头真是够精明的,她就知道你心软,缠着你就能要到饭吃!”沈弥月继续说道。
指甲在掌心深深陷入,我的心底疼痛着,居然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歉疚。
不是的,沈弥月搞错了。
心软的不是我,而是唐语童,她信任了我,可我却利用了她的信任。
虽然我事出有因,可此事我做的并不磊落,在过去的时光里,她对我一直都是坦诚而且真切的,她对我的感情亦是。
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还害得她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直到此刻,我还是能够回忆起她当时含着泪光的发红的眸,她眼底的怨恨,还有她最后留下的那句:“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发现真相的那天,如果那天你发现你自己的身边人一直在骗你,希望你不要哭得太痛。”
发现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
为什么唐语童会说,我的身边人一直在骗我,那么这个一直骗我的身边人又是谁呢?
以前我觉得这个人是刘女士和沈弥月,可是现在我们之间已经都解除了误会和心结,那唐语童口中这个人又是谁呢?
我想不出来,也不想继续想了,我抛开这烦乱的思绪,重新拿起了筷子:“好了小月,别胡思乱想了,我保证,以后都没人跟你抢姐姐,以后你可以带着江琳来姐姐家过年,行了,别说这些了,吃饭吧。”
“那好,我听话,我吃饭。”沈弥月真的像一个小孩儿,立刻答应了,然后迅速端起饭碗美滋滋吃起饭来。
可我的胃口却没了,情绪低落着,我勉强吃了两口饭,就去阳台上浇花。
怔怔看着这些绿萝,我的眼前神使鬼差的,又浮现出唐语童那张含泪的眼睛。
她当时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横艮了很久,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
而这段日子里,纪云州和刘女士的身体都慢慢恢复,而我的身体,也渐渐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