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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被很多人伤害过,也被很多人骗过,还被很多人背弃过。
可我都平淡接受了,这是我的命运轨迹,是老天赐予我的磨难,也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磨练自我强大意志的机会。
我熬过来了。
我觉得我已经熬过所有的苦难了,我的生活变得很幸福,我很珍惜这样的幸福,也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同时衷心地祈愿,祈愿日子可以这样平静地幸福地进行下去。
可我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老天又给我开了个玩笑,没有幸福。
我的命太薄,配不上这样的幸福。
这幸福的假象剥开,内在是残酷的冰冷。
纪云州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他不止骗了我,还让我为他生儿育女,用感情来捆绑我,让我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原来那一句看似深情款款的“老婆,求你别离开我。”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害怕。
害怕真相被揭开,害怕我这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会瞬间清醒,戳破他的谎言,影响他的声誉。
多么可笑的爱情。
“沈女士,我们可以进行手术了,现在需要备皮,麻醉。”护士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点了一下头,木然地任由她轻轻将我身体侧翻。
早产也属于分娩手术,需要椎骨麻醉,类似这样的手术我做过很多次,可作为孕妇被麻醉,我还是第一次。
针头刺入不久,身体就开始发冷,我的身体颤栗着,就连话都说不清楚:“孩,孩子怎样?”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问,我已经早产了,孩子当然是不太好。
宝贝,被我用心养了八个月的宝贝,它本来应该在一个平安顺遂充满期待的日子里降生,可谁也没想到,世事无常,它比预想中早来了一个月。
是我的情绪起伏或许激荡,这才导致它早产。
小护士面露不忍,轻声安抚我:“沈女士你别担心,会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你也不会有事,但分娩过程需要你清醒,你一定不要睡过去。”
实际上,这会儿我已经快要昏迷过去,可我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逼迫自己冷静清醒。
我的所有幸福都化成了泡沫,我身边已经无人可信,或许只有我腹中这个早产的孩子是我余生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将是我唯一的亲人。
为了孩子,我也必须撑下去熬过来。
分娩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我不知道这一个小时我是如何撑过来的,只知道在拼尽全力之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啼哭声。
瞬间,浑身的力气都散尽,我心头努力保持的那一丝清明也瞬间熄灭,我闭上眼睛,终于可以睡去了。
在彻底昏睡前,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嘶吼:“月月!”
像是纪云州的声音。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但我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朦胧着醒来却又很快昏然睡去。
在那短短的醒来瞬间,我看到了刘女士的脸,身边围了很多人,我只听到她的声音:“月月。”
但我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就又昏睡过去。
似乎有人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抚摸我的头发,替我擦汗,又替我擦脚。
又似乎有人在不停地跟我说话,低声的呢喃,温柔的呼唤,还有哽咽的破碎的声调。
我依旧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吵闹。
我的意识飘远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却又被人强行扯了回来,因为那人在不断地叫我的名字。
“月月,对不起,都是老公不好,我对你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月月,原谅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可我瞒着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等时机成熟。”
“月月,求你,别离开我。”
“就算你执意要离开也没有关系,请你先活过来,求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是谁的声音,这么熟悉呢?
我想不起来,却觉得自己的疲倦都被这一声声呼唤吵没了,我挣扎着去翻沉重的眼皮。
“醒了!她醒了!”耳边是惊喜的叫声,接着就又是一阵热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变安静了,我的眼珠在眼皮之下转动,然后缓缓地睁开。
苍白的世界,无声沉寂,只有床边的仪器声有规律地滴滴作响。
我动了动身体,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中,那手掌温热略微干燥,我缓缓转头,恰好碰上一双抬起的眼睛。
银丝眼镜下,那双形状漂亮的瑞凤眸眼尾泛红,含着疲倦和哀伤,却在与我目光对视的那一刻绽放出璀璨的亮光:“月月!”
他的声音太响了,情绪也太激动了,我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人用力捏紧,有点疼。
我皱起眉头,用力将自己的手指从对方手中抽出,戒备又警觉地盯着他:“你,是谁?”
他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熟悉,可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库,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他是谁?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还被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紧紧握着手?
为什么我的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这个男人?
“月月……你,你不记得老公了?”那双漂亮的瑞凤眸在一瞬间变了颜色,原本惊喜的光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迟疑着。
老公?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我的脸颊,我只觉得脸颊滚烫,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他。
愤怒到失声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来的老公!流氓!”
“怎么了怎么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同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我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扑向救星怀中:“妈,他是谁?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在医院?”
是我妈。
我妈进来了,我终于解除了警戒。
可刘女士表现得比我更加诧异,她从怀中捧起我的脸,皱起眉头:“月月,你,你不知道他是谁?”
“他就是个流氓,他居然说他是我老公,我……哎呀好痛!”我话没说完,就被身体的疼痛刺激到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