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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臣妾担心，白御女毕竟刚被禁足，可莫要做出出格的事。”
宋临琰放下汤碗，冷笑一声：“要真是贼人也就怕了，朕倒是觉得，母后这是等不及了。”
“朕一直觉得奇怪，母后为何要替白婉清开脱。”
棠瑾溪走到他身后，轻声道：“臣妾斗胆猜测，太后与白御女之间，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爱妃知道些什么？”
棠瑾溪垂眸轻声道：“臣妾只是觉得，白御女今日在慈宁宫的表现太过反常，她几次险些说漏嘴，似乎知道些太后娘娘都做了什么。”
“皇上！不好了！承露宫走水了！”
宋临琰脸色一变，厉声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刚刚侍卫来报，承露宫突然起火，火势很大！白御女还在里面！”
这火起得未免太巧了！
“传朕旨意，救火！务必救出白御女！”
他留着白婉清可还有用呢。
宋临琰转头看向棠瑾溪：“爱妃随朕一同去看看？”
当二人赶到承露宫时，冲天的火光已将半边夜空染红，宫人们慌乱地提着水桶救火，场面一片混乱。
棠瑾溪站在宋临琰身侧，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太后身边的李嬷嬷正鬼鬼祟祟的往后退去。
“皇上，您看。”棠瑾溪轻扯宋临琰的衣袖，示意他看向那个方向。
宋临琰眼神一冷，立即对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火的宫女从火场中冲出来，凄厉的喊道：“救命！白御女还在里面！是有人故意纵火！”
话音刚落，承露宫的房梁轰然倒塌。
火势终于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烧焦气味，带着几分刺鼻味道。
棠瑾溪胃里一阵翻涌，指尖冰凉，脸色微微发白。
宋临琰察觉到她的异样，宽厚的手掌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问道：“可是吓到了？”
棠瑾溪望着眼前焦黑的废墟，摇了摇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并非害怕，而是那味道让她恶心。
“朕送你回宫。”
宋临琰转头对何煜吩咐道，“给朕彻查，至于白御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奴才遵旨。”何煜脸色凝重，低声应下。
回宫的路上，夜风微凉，棠瑾溪渐渐缓过神来。
宋临琰偏头看她，灯笼烛火下她的侧脸格外苍白，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别怕，有朕在。”
棠瑾溪抬眸看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臣妾没事，只是这火来得蹊跷。”
宋临琰脸色一沉：“朕知道。”
到了长乐宫宫，香兰早已备好了安神的茶，宋临琰亲自接过，递到棠瑾溪手中：“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谢皇上。”
宋临琰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今晚好好休息，朕已加派了侍卫，不会有事。”
“皇上。”棠御女欲言又止。
“嗯？”
“白御女她，会没事吧？”
宋临琰只当她是没见过死人，才会害怕：“无论生死，明日自有分晓，你且安心，朕会处理。”
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道：“溪儿，有些事，朕希望你置身事外。”
棠瑾溪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臣妾明白。”
待宋临琰离开后，香兰上前替她更衣，小声道：“娘娘，方才侍卫来报，说在火场附近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嬷嬷，已经押去慎刑司了。”
“可看清是谁的人？”
“好像是慈宁宫的。”
棠瑾溪轻声笑道：“果然沉不住气了。”
“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明日一早，自有好戏看。”
香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替她放下床帐，棠瑾溪望着帐顶，眼前又浮现出那片火海。
这一次，她要让太后亲手烧掉自己的退路。
母子相争，那么宋临琰该怎么办呢？
棠瑾溪睡着又梦到上一世的场景，临死前红豆脸色惨白，手上沾着鲜血，白婉清笑声，她没睁眼的孩子。
家人的哭声，阿凉弯下去的背，她不信白婉清会死在火海里。
她不可能没有后手，她可是白婉清！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承露宫的废墟上还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炭的气息。
宫人们低着头，清理着残骸，侍卫们严密把守，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棠瑾溪不顾红豆和香兰的阻拦，执意来到承露宫。
“娘娘，这里晦气重，您还是回去吧。”红豆低声劝道。
棠瑾溪没有回答，径直走向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侍卫见状，连忙阻拦：“娘娘，这尸体烧得面目全非，恐冲撞了您。”
“让开。”
侍卫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退开。
香兰放在棠瑾溪面前，蹲下身，掀开白布一角。
尸体已被烧得焦黑，骨骼扭曲，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棠瑾溪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便命令香兰重新盖上了布。
回去的路上，棠瑾溪低声说道：“那不是白婉清。”
红豆和香兰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娘娘，您怎么确定？”
“白婉清可没有这么胖，就算烧焦了，那也不会是白婉清。”
红豆倒吸一口凉气：“那白御女还活着？”
棠瑾溪没有说话，如果白婉清没死，那她会去哪里？
慈宁宫内。
太后一夜未眠，眼下泛着青黑，手指紧紧攥着佛珠。
“李嬷嬷被抓了？”
“是，慎刑司的人连夜审问，但嬷嬷嘴硬，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路过。”
太后闭着眼，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密旨呢？”
“娘娘放心，那火那般大，密旨应该已经随着大火烧了。”
太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想到什么，猛然睁开眼：“那白婉清呢？确定她死了？”
“承露宫找到了一具尸体，但……”
“但什么？！”
“已经分辨不出样貌，奴婢不确定是不是白御女。”
太后的手猛然用力，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断裂，珠子滚落一地。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废物！她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
宫女吓得跪在地，不敢出声。
“找！立刻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