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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我答应过他,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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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我答应过他,要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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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她看见宋临瑾眼底泛起波澜,当年他们大婚,北境就传来急报。
    “朝中呢。”
    “有阿凉看着。”棠瑾溪晃了晃刚收到的鸽信,“这小子巴不得我们晚点回去。”
    宋临瑾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棠瑾溪低呼一声。
    “你干什么!伤口会裂开。”
    “裂不了。”他大步走向船只,“既然要去江南,总得练习怎么抱新娘下花轿。”
    老船公听说要改道苏州,笑得露出仅剩的三颗牙:“老朽年轻时在太湖跑船,知道条近路。”
    船舱里,棠瑾溪替宋临瑾换药,箭伤周围的黑气已经褪去,但刀伤仍狰狞的翻着皮肉。
    她蘸着梨酒擦拭,感觉到手下肌肉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
    船开了,向着杨柳如烟的江南。
    三日后,船只驶入苏州河,两岸白墙黛瓦,偶尔有红杏探出墙头。
    宋临瑾披着青色外衫站在船头,棠瑾溪发现他不知何时摘了玉冠,只用布带束发,倒像个真正的江南书生。
    “我十六岁在这里待过八百遍。”
    他指着远处一座小桥,“桥头有家茶肆,老板娘做的桂花糕堪称一绝。”
    棠瑾溪突然扯住他衣袖:“我们现在就去。”
    “就这样?”宋临瑾打量她素色衣裙,“女帝陛下微服私访,至少该戴支金钗。”
    “金钗没有。”棠瑾溪从包袱里翻出对银镯子,“这个行不行?”
    镯子是临行前村里主妇硬塞的,说是谢礼。
    宋临瑾接过来,突然单膝跪在甲板上,执起她右脚踝。
    “你。”棠瑾溪慌忙四顾,幸好老船公背对着他们摇橹。
    银镯变成脚铃,宋临瑾系得认真,末了还轻吻了下她露在罗袜外的踝骨:“江南规矩,新娘子都得戴这个。”
    茶肆比记忆中更破旧,但桂花糕的香气依旧。
    老板娘已经满头白发,却一眼认出宋临瑾:“小宋相公!”
    目光移到棠瑾溪身上,顿时笑出满脸褶子,“这是终于娶到小娘子了?”
    棠瑾溪看向宋临瑾,后者耳根微红。
    热腾腾的点心用荷叶托着端上来,中间点着胭脂红的喜字。
    老板娘坚持不肯收钱,还从内室取出个布包:“从前你留了不少银子在这。”
    午后他们逛遍苏州城,宋临瑾买了两套寻常布衣,非要棠瑾溪当场换上。
    素白上襦配柳青裙子,走在街上就像寻常的江南夫妇。
    经过绸缎庄时,棠瑾溪突然驻足,橱窗里摆着正红色的妆花缎,恰是她大婚时礼服的颜色。
    “试试?”宋临瑾已经让伙计取下来,“做条新裙子。”
    更衣室里,棠瑾溪摸着料子恍惚想起,大婚那日她只顾着紧张典礼流程,连礼服什么质地都没注意。
    出来时却见宋临瑾也换了绛色长衫,正捧着对鎏金镯子等她。
    暮色中的苏州河泛起波光,他们租了条小画舫,船娘识趣的放下帘子去船尾煮茶。
    棠瑾溪倚在宋临瑾怀里,看他用新买的胭脂在船舷上画记号。
    “做什么?”
    “留个凭证。”他指着远处雷峰塔的剪影,“免得将来有人说我吹牛,确实带夫人游过西湖。”
    棠瑾溪笑着去掐他腰,被他捉住手按在心口。
    夜深时,宋临瑾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他呼吸有些重,额头抵着她后颈发烫。
    “又发热了?”棠瑾溪转身摸他额头,却被他握住手腕。
    “别动。”宋临瑾的唇贴在她耳后,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让我抱会儿就好。”
    棠瑾溪不敢再动,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她摸到宋临瑾的手腕,指下脉搏快得惊人。
    “药呢?”
    “吃过了。”他含混的回答,呼吸喷在她颈间,“梨酒还剩半壶……”
    “那是酒不是药!”棠瑾溪挣开他的怀抱翻身坐起,透进的月光照在宋临瑾脸上,冷汗已经浸透鬓角。
    她急忙去翻行李,药包却不见了。
    宋临瑾突然闷哼一声蜷缩起来,右手死死按住左肩。
    棠瑾溪扯开他的衣领,箭伤周围的皮肤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紫色,细小的血珠正从针脚处渗出。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声音发颤,扯下束发的丝带按在伤口上。
    “午后。”宋临瑾勉强扯出个笑,“看你和老板学着包粽子。”
    棠瑾溪眼前发黑,那会他靠在门框上剥菱角,还笑话她包出来的粽子像秤砣,原来那时候他就在忍着剧痛。
    “娘子,前头有医馆还亮着灯!”
    棠瑾溪胡乱套上外衫,半扶半抱的带着宋临瑾上岸。
    深夜的苏州河畔静得出奇,青石板路上只有他们踉跄的脚步声。
    医馆门楣上悬着济世堂的匾额,窗纸透出昏黄光亮。
    老郎中看到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铁线蛇的毒,怎会出现在宋相公的身上。”
    “能治吗?”
    “幸好遇到老夫。”郎中转身取药,“从前在雁门关当过军医。”
    宋临瑾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却还死死攥着棠瑾溪的手腕。
    郎中撬开他牙关灌下墨绿色药汁,又用银针挑开伤口放血。
    黑血滴进铜盆,发出诡异的滋滋声。
    “得有人守着,子时若发热就危险了。”郎中递来一包药粉。
    “用井水调成糊敷在额上。”
    棠瑾溪摸出金瓜子,老郎中却摆手:“宋大人当年在苏州赈灾,救过我们全家。”
    回去的路上,宋临瑾清醒了些,脚步虚浮却坚持自己走。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指着岸边一株歪脖子柳树:“那年发大水,我在这树上绑过不少孩子。”
    棠瑾溪扶他在柳树下歇息,树皮上隐约可见经年累月的绳痕,高处还有个小树洞。
    宋临瑾伸手进去,竟摸出个褪色的红布包,里面是颗已经发黑的乳牙。
    “有个小姑娘说要送我当谢礼。”他笑着咳嗽,将布包放回原处,“现在该嫁人了吧。”
    夜风拂过柳枝,棠瑾溪突然意识到,她所不知道的宋临瑾,远比想象中更加鲜活。
    药效开始发作,宋临瑾躺在榻上辗转,棠瑾溪按郎中嘱咐用井水调药。
    宋临瑾在药力作用下昏沉睡去,呼吸渐渐平稳。
    棠瑾溪靠在榻边守夜,指尖轻轻描摹他眉骨的轮廓。
    船娘送来新煮的藕粉,小声说:“娘子也歇会儿吧,我帮您看着官人。”
    “不必。”棠瑾溪摇头,“我答应过要守着他。”
    天亮时,宋临瑾的烧退了,他睁开眼,看见棠瑾溪靠在舱壁上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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