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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嘉伟给马芸打电话沟通一些信息，而此刻马芸却在和方青叶打高尔夫，陪同的还有红杉中国沈男朋。
打球地点依然是在美兰湖俱乐部。
这是沈男朋组的局，前两天他打电话给方青叶，请他一块打高尔夫，同行...
方青叶正坐在苗圃的玻璃房里，翻阅一份关于敏天控股的财务报表，突然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罗司长。
他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方行长，你那边方便说话吗？”罗司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方便，你说。”
“刚才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临时决定，要来你的苗圃看看。他们刚刚从酒店出发，估计半小时内到。我这边刚接到通知，怕你这边没准备。”
方青叶心头一震。
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那可是央行和银监会的实权人物，突然造访，肯定不是为了看花花草草那么简单。
“好，我知道了，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后，方青叶立刻拨通了岳凯的号码：“岳凯，十分钟内到我苗圃来，有大人物要来。”
岳凯一听，立刻答应：“明白，马上到。”
方青叶深吸一口气，心中飞快思索。
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同时来访，十有八九是冲着SCP系统来的。最近静海银行的这套系统在业内引起了不小轰动，尤其是会议上那番展示，让不少银行高层都动了心思。
但问题是，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亲自出马，说明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苗圃的会客区，又让助理准备了茶水和资料。
十分钟后，岳凯赶到了。
“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岳凯沉声道，“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这次来，可能是想了解你和韩飞科技之间的关系，还有SCP系统的背后技术来源。”
方青叶点头：“我也这么想。潘副行长对金融科技一向敏感，曹副主席更是银监会内部技术派的代表。他们突然来访，说明上面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所以，你得准备好应对他们的试探。”
“我明白。”
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入苗圃。
车门打开，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先后下车。
潘副行长身材瘦削，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神情严肃；曹副主席则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温和一些。
“方行长，打扰了。”潘副行长主动伸出手。
“潘副行长，曹副主席，欢迎欢迎。”方青叶笑着握手，“没想到两位领导会亲自来。”
“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曹副主席笑道，“听说你这里不仅银行做得好，还经营着这片苗圃，想来看看。”
“两位请进。”
几人走进会客区，落座后，潘副行长开门见山：“方行长，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SCP系统的事情。”
方青叶微微一笑：“两位领导有什么想了解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潘副行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道：“你们这套系统，确实引起了不小反响。尤其是处理速度和安全性，远超传统系统。但我们也注意到，你们的技术来源，似乎和韩飞科技有关？”
“是的。”方青叶坦然道，“韩飞科技是我们重要的技术合作伙伴，SCP系统的底层架构，是他们提供的。”
曹副主席点点头：“我们了解到，韩飞科技的CTO林滔，是你以前的老部下？”
“是的。”方青叶没有否认，“林滔是个非常优秀的技术人才，当初在静海银行的时候，就参与过多个关键项目。后来他离开银行，创立了韩飞科技，我也一直关注着他的发展。”
潘副行长若有所思：“这么说，你们之间，不仅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
方青叶笑了笑：“潘副行长，我和林滔是老同事，也是朋友。但他做的是技术，我做的是业务。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基于专业能力和市场选择，而不是私人关系。”
潘副行长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这套系统，有没有考虑过推广到其他银行？”
“当然。”方青叶点头，“事实上，这次会议之后，已经有几家银行主动联系我们，表达了合作意向。”
曹副主席插话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将这套系统纳入央行的金融科技试点项目？”
方青叶一愣：“这个……我们倒是没想过。”
潘副行长笑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帮忙牵线。央行最近在推动金融科技的标准化和统一化，你们这套系统如果能成为试点项目，对你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方青叶心中一动。
央行的金融科技试点项目，意味着政策支持、资源倾斜，甚至可能成为未来全国银行支付系统的标准之一。
“两位领导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方青叶郑重道，“不过，我们这套系统目前还在测试阶段，很多功能还在完善中。如果贸然纳入试点，可能会影响整体进度。”
潘副行长点头：“我们理解。不过，你们可以先提交一份技术白皮书，我们这边评估一下。”
“没问题。”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逐渐轻松下来。
潘副行长忽然问道：“方行长，听说你当初投资了韩飞科技？”
方青叶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是的，大概一个多亿。”
“哦？”潘副行长挑眉，“你对这家公司的未来，很有信心？”
“我对林滔这个人，很有信心。”方青叶微笑，“他是个技术狂人，只要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资源，他能做出很多让人惊讶的东西。”
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潘副行长起身，“今天打扰了，谢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方青叶起身送客。
送走两人后，岳凯低声问道：“你觉得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试探还是拉拢？”
方青叶沉吟片刻：“两者都有。潘副行长对金融科技一向谨慎，曹副主席则更偏向技术推动。他们今天来，既是想了解我们和韩飞科技的关系，也是在试探我们是否有能力承担更大的责任。”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有意扶持你们？”
“是的。”方青叶点头，“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盯得更紧。”
岳凯皱眉：“那敏天控股那边的事，会不会受影响？”
方青叶摇头：“不会。敏天的事，我们得继续查，但不能让他们察觉。现在，我们得先把SCP系统的事稳住，等时机成熟，再出手。”
岳凯点头：“明白。”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窗外，阳光洒在苗圃的绿叶上，微风拂过，树影摇曳，仿佛一切都很平静。
但方青叶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潘副行长和曹副主席离开后，方青叶站在苗圃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影，心中却并不轻松。
岳凯站在他身边，低声问道：“你觉得，他们真的只是来考察的？”
“当然不是。”方青叶淡淡一笑，“潘副行长是央行技术改革派的代表，曹副主席则是银监会内部最看重金融科技发展的高层。他们同时出现在南新县，不可能是巧合。”
岳凯皱眉：“那他们的目的呢？”
方青叶沉默片刻，缓缓道：“试探，拉拢，甚至……试探之后的拉拢。”
岳凯一怔：“什么意思？”
“潘副行长刚才问了我几个问题，看似随意，其实都是在试探我对韩飞科技的态度。”方青叶分析道，“他们想知道，我跟林滔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静海银行与韩飞科技的合作，是否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商业合作？”
岳凯脸色微变：“你是说，他们怀疑我们之间有更深层的关联？”
“不是怀疑，是已经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方青叶道，“林滔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他创立的韩飞科技，技术核心又是我们静海银行SCP系统的基础架构。这种关系，太敏感了。”
岳凯沉声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们是老同事，是朋友，但合作是基于专业能力和市场选择。”方青叶笑了笑，“这话，他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可控的。”
岳凯若有所思：“所以，你刚才提到林滔是个技术狂人，只要给他资源，他就能做出让人惊讶的东西？”
“没错。”方青叶点头，“这是在给他们一个台阶??我们不是在搞什么阴谋，只是在推动技术进步。他们如果愿意扶持我们，我们就顺势而为；如果他们想控制我们，我们就装傻充愣。”
岳凯苦笑：“你这话说得，怎么听着像在玩火？”
“本来就是在玩火。”方青叶语气平静，“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站在钢丝上，两边都是悬崖。一边是敏天控股，一边是央行和银监会。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岳凯沉默了。
两人站在苗圃门口，沉默了片刻。
忽然，方青叶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林滔。
方青叶接通电话：“林滔，什么事？”
电话那头，林滔的声音有些急促：“方行，出事了。”
方青叶眉头一皱：“什么事？”
“韩飞科技刚刚收到通知，央行科技司要来我们公司进行技术审查。”林滔低声道，“说是例行检查，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方青叶心头一沉：“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
“好，我知道了。”方青叶顿了顿，“林滔，你那边要小心应对。他们如果问起SCP系统的技术细节，尽量模糊处理，不要透露核心内容。”
“明白。”林滔道，“那我要怎么应对他们？”
“你只要记住一点??韩飞科技是独立的技术公司，SCP系统是你们自主研发的成果。”方青叶语气坚定，“至于静海银行和韩飞科技之间的合作，是基于市场选择和业务需求，不是私人关系。”
林滔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方青叶长长吐了口气。
岳凯看着他：“央行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更快。”
“他们已经开始布局了。”方青叶目光深沉，“我们必须加快节奏。”
岳凯点头：“你是说，敏天控股的事？”
“对。”方青叶道，“我们不能再等了。敏天控股的金融帝国，已经开始动摇。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等到他们稳住阵脚，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岳凯沉思片刻，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方青叶嘴角微微上扬：“先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可控的，再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岳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笑意：“你这是要……反将一军？”
“兵不厌诈。”方青叶淡淡道，“在这场棋局里，谁先出错，谁就出局。”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
风，轻轻吹过苗圃，绿叶沙沙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