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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形成之初,有一段时间是完整的,後来发生不明事故,分化成两颗中型星球。裂缝仙绝境也在那时候出现於世界各地。
公元二零一七年,汉联历二二七年。
汉联皇帝在四年佯装重病丶表现昏庸无能丶暗地设棋布局的肃清计划下,终於诛灭邪教大量安插於朝廷高层中的毒瘤官员,迫使邪教转为地下化,得以整顿国内一片腐朽败坏的混乱局势。然而,危险并未消失,变得藏匿更深丶更难查探......
经过一年整顿。
公元二零二零年,
汉联历二三一年十月。
「猎巫山」上密布一片浓厚阴沉的乌云被毯,徐徐寒风不停从高耸巨大的蓊郁杉林中吹出,挟着天上杂乱飘降的冰丝绵雨,落在肌肤恍如针扎。
山脚下唯一一条通往山巅的路「冥愁径」,是一条青石方砖铺设而成的蜿蜒小径,小径两边各有一排古旧歪斜的矮木栅,围着荒草蔓蔓的乱葬岗。岗内许多无名墓碑已是半倾埋土丶缺角裂缝的颓废状态。
“啪啪啪啪啪”一阵急促踏步声,划破小径安宁,
其声来自一位头戴黑纱斗笠丶身穿一袭蓝长杉配黑腰带的高大青年,苍墨琴。
他身子微俯丶左手按住腰带上的木鞘,另只手搭着专属宝剑的握把上,狂奔在青石小径中。两旁灯杆之间的吊笼绳,垂着一盏盏迎风晃荡不已的幽光绿笼,直至面前不远一座字迹模糊的的白漆牌坊。
「慈渡众生」邪教团,长期打着各种以神名义,上疏腐败官府丶中通权贵富豪丶下荼毒并洗脑愚昧百姓,还到处掠劫偏僻的小村乡镇,将搜刮来的活人与尸体丶民脂民膏等资源,用在研究邪魔歪道的恶术上。他父母便是反抗而枉死於教众之手。
打从他失去父母,流落街头,尔後幸遇离尘五宫之一「水仙派」掌门赤霜华,收为徒弟那年十一岁起,便誓言击溃邪教。
水仙宫本已逐渐没落,可十年间,师傅她依旧耗尽药材丶悉心教导,游说其他「风丶火丶雷丶土」等四宫,栽培他练就「水象圣典」。
十年间,徒弟与师傅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相恋──在满天落雪遍地银白的日子里,斗剑交错间的触身一瞥,望见师傅天生嫣红眼影丶冷冽中带着殷盼的闪耀美眸。
在炎夏蝉鸣唧唧不绝的山涧瀑流下,她弄了块大岩石,绑上他的脚踝,把他丢进一泓碧绿寒潭里,感悟「水象元素」。
岂料,他为了回应师傅的期盼,死命不叫救命地一昧憋气,最终呛灌了几口水,快要窒息时──穿着一件紫罗兰抹胸丶海蓝色襦裙丶银丝薄外纱的赤霜华,纵身一跃丶潜入深潭底,挥挥纤手搅起暴烈漩涡,绞碎大岩块,然後将他一把抱起,拖到水潭遍布粗细石砾的浅滩岸边;
当他意识恢复,惊呆目击着师傅她那一袭蓝紫纱裙因濡湿贴身而若隐若现的曼妙玉体丶缀上两点小樱桃的饱满乳房丶有着淡痕腹肌的窈窕腰段,以及丰腴娇翘的浑圆臀部......
「刚刚说的你没听见!?你到底是在看哪里呀?」师傅愠怒斥责。她润泽彤唇讲了什麽话,压根不是重要亮点。
「有,我有听见!可是,师傅。」他拼命忍着莫名冲动,无奈地双手一摊说。「妳压根没系上铃绳呐。我怎麽呼救,我非傻乎乎不知喊,而是妳不给我喊的工具啊。」
「是,是这样吗?」赤霜华右掌托着脸颊,疑惑自问。
见到师傅如此不设防,他失去理智地将她拥入怀里,不顾她内功强大到可以一招击毙他的危险,深深的丶深深的强吻......到後来,她抗拒的挣扎,慢慢转变成放开一切的火热。
当天「水象感悟」算是练不成了。反倒强吻师傅的那一段时刻,五宫最强掌门「雷岳」登门拜访。
雷岳在水仙宫的主楼大厅丶门徒宿舍丶三方庭院内兜转了一圈,发现没人。便爬上山顶,四处搜索。
巡及山涧白瀑时,撞见「水仙练功秘辛」如此骇人听闻又超级艰苦的一幕,於是悄然靠近,杵在俩人「舍生忘死之吻尽三百年份量」超久舌吻的旁边──拿出随身笔记与小包零食丶屏息凝神地详端考察,细思如何把这套高端先进的练功法门,搬回去给自己用,不让黄脸婆得知。
他俩拥吻一完,双双惊吓一大跳。这个一脸兴奋莫名的雷大胡子,就静悄悄地站在旁边,静悄悄吃着油纸包装的热番薯,遭人发现了仍是我行我素的一块接一块拿出来吃。
随後,雷岳说他的道路不在水象上面。之前特殊天赋没被触发,所以集训总营老是探查不出有何天赋。今日造访,才看见他焕发着稀罕的「风火雷」三种薄辉。据五仙宫「统象典籍」的奇材篇记载,拥有风火雷的人,需要另一个拥有水象或土象的人一块修练,方有成为主宰的可能。
五仙宫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人登上「主宰」阶级。世上六位主宰,俱无一人是汉联出身。
於是冲着那个可能性,他和师傅在五年前成婚。来不及渡蜜月,就被雷大胡子押去五宫集训总营作特别磨练。
期间,他进步神速,可练及「三象巅峰」之时,竟又导出另一种体质「绝术金身」。
他必须做出选择,
绝术金身不亚於主宰,却不等同主宰。
优点为:内力固速无限增长丶穿梭异次元并能生存异空间丶包括次元切割在内的任何攻击都无法重伤肉身与灵魂,能打得到触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
缺点是:不能凭空创造万物丶封闭中阶法术以上的一切施法能力,例如「自身转换生物形态的化形术」丶「将他人变成小动物的变形术」丶「分身术」丶「神魂离窍远控术」丶「各类诅咒」丶「魁儡操纵」丶「各类召唤术」丶「返老还童」丶「单体或集体传送」丶「点石成金」丶「点金成粪」......锁死一大堆法术,只能放放电丶喷喷火丶刮刮风暴的粗浅运用。
他犹豫三分钟,忍痛割舍华丽实用的万般法术,选了朴朴素素的绝术金身。
好不容易熬过集训,正要动身赶回去抱抱师傅之际,宫内长老却传了一则「赤掌门让邪教徒劫走」的坏消息给他。
丝丝沁凉细雨,逐层淋透苍墨琴身上蓝杉,染成湿乾分明的黑蓝长衫。两旁高高吊起的双线绿笼串直直向前延伸丶渐渐缩窄,宛若一对极为修长的萤绿筷子,夹着远方一片抹黑且轮廓模糊的高耸山林。路边矮栅断断续续不连贯,凌乱残缺的陈年坟墓相继飞掠身侧而过。
当路势接近山脚而缓缓隆起丶葬岗变成比人高的培地茅草原时,他预测草原有埋伏,外围配置通常是邪教中的杂碎或报信人员。
阵阵强风从草原边上俯吹过来,刮得粗叶长草偏偏摆摆丶窸窸窣窣,恍似一道又一道波浪般接力弯低。长草弯低的片刻,依稀可见十几位绿鳞长颈蜥蜴头的伏兵,在小路两边快速包围靠近,甚至有几位已经挨到旁侧──
苍墨琴拔剑施招《馀曦游》,犹若醉汉般踏着踉跄欲倒的失衡步履,倾斜的身形蓦然陀螺式疾转,,周身刹那划开一片片回荡如扇的银亮剑影,甩出一弧弧切啸凌厉的薄烟剑气,整齐切断一大截比人高的培地茅草丛,范围波及方圆百多公尺。
埋伏於草丛里的绿装蜥蜴人,纷纷喷高十几颗滴溅血头颅,“咚咚咚咚咚”与大篷大篷的茅草断枝一同闷响坠地。
苍墨琴瞥见前方高丛冒出一个蜥蜴人丶飞扑擒抱过来,他自先仰倒躺地丶举剑一斩,剖死飞扑越过的蜥蜴人,该名蜥蜴人带着洒血残躯,仆在後方石径上没了声息。
他接着旋腿起身,腾空合剑转体螺旋冲刺──沿途跳出两队五位丶六位准备拦截的大刀蜥蜴人,被连卷挥发的狂乱剑气,劈得像是遭到锋利巨爪大力一抓,切裂成斜隙分块的肉片尸体。
苍墨琴冲势老尽欲落之时,伫剑撑地一弹丶蜷躯滚滚升高,运起「风象功」吸聚邻近风流,猛力一蹬压缩气砖而爆然喷射,势如天坠小陨石,重磅撞击前方一条潜匿在土壤底下不停蠕动且逐渐隆起的地面。
隐藏谜样物体的裂砖地面,顷刻像树木年轮那样「砰」,「砰」,「砰」剁陷三层环阶大坑,震撼周遭大气好一阵子,而轰然炸起的强劲冲击波全方位排开,压倒坑边杂草木栅。
他落至坑底,看着脚下散布大小碎石砾的深褐色土壤,竟汩汩冒出低稠度的黑褐浆水。
早在他起冲时,就感应到前方有一条曾经见过的「环甲蜈蚓」藏在土里;这直径粗两公尺丶长二十公尺丶蚯蚓身躯蜈蚣头尾丶通体生有环节铁壳的大怪虫。喜欢遁地钻到猎物底下,然後突兀冒上来一口吞掉猎物,享受美食在肚子里挣扎的感觉。
苍墨琴十三岁刚入水仙两年左右,当时还有一些弟子在学。他和一位忘记叫啥名字的男弟子,被派来「彼琳恩」大森林外围找药菇。他找没多久就嫌累,趁那位师兄往深处走去时,他跑到林子外面一条与冥愁径相接的「彼恩小道」路边歇息。
坐在树荫下,受阳光晒地而溢散过来的热气熏蒸烘烤,昏昏沉沉的不知打盹了多久。突然听到林中发出尖锐竹哨呼救。他霍地惊醒,急忙入林寻找师兄,跑没多远,便看见有只比现在小一半体型的「环甲蜈蚓」,直身背靠一棵榕树上扭来扭去。
当年触目颤栗的可怕景象,至今仍旧清晰无比──那肢脚密密麻麻并狰狞蠕动的长条大虫里,肚子浮现着师兄的人体形状丶哀嚎着举起双手一高一低拼命的往外耙抓,困在灰黑透白的虫肚内不停挣扎!
他吓得尿失禁丶两腿不停打颤,不知道该怎麽办──师兄的形体迅速变瘦,剧烈挣扎的双手趋缓无力,最後枯萎成骨骸,尔後消融无踪......怪虫肚皮亦是随之平坦......
当那一大颗蜈蚣头抖着艳黄触角,弯过来要吞掉他时,师傅及时赶到,隔空便是一掌,把那条怪异长虫打得猛烈摇晃,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颚口持续吐出水象功搅烂的靡粥脏液,直至虫尸流光内脏,扁得剩一层环节黑壳的外皮。
苍墨琴抬掌使劲抹一把面庞,洗掉涌上心头的恐怖经历。具师傅所言,这是「慈渡众生」邪教团早期研发的淘汰品,後来编入炮灰阵容,不知为何外流於此。
与师兄罹难丶邪教毒瘤相较之下,他更心疼师傅独自承担的内疚自责。
他跃出大坑继续赶路,路上剑招「曦游剑」忽尔东躺西歪丶忽尔醉汉装死步丶忽尔螺旋绞肉冲,加上蛇行跳跃佐以兔退暴进,完全一整个乱七八糟教人猜不透的怪异打法──拓氏蜥蜴人也死得乱七八糟,伤口千奇百样。沿途留下斑斑血迹和残破肉块,以及埋没草原中的十数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