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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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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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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边军演武场。
    要是有可乐就好了,再来几包竹笋山脉,几包大波浪薯片。
    啧啧啧,人生果然就是要这样才完美啊……
    白逸安穿着大裤衩,脚拇指叼着草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提剑随意磕飞呼啸而来的一柄小剑,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用力点。打人都没力气,还说是黑射会?”
    听到这懒洋洋的嘲讽话语,艾小小轻咬薄唇,一声娇喝,磕飞的小剑画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向白逸安疾射而来!
    还是这一套嘛,能不能长点而记性……白逸安打算继续磕飞这柄小剑的时候,却轻咦了一声。
    石屑飞溅,两柄小剑一前一后插在了大石上,只是没有了白逸安的身影。
    大石旁,白逸安有些讶异地注视着这两柄不同方向袭来的小剑,数息之后,其中一柄小剑竟然慢慢消失。
    幻像?不对,是近乎实体的虚影。
    不愧是艾欧尼亚的传世之剑。
    “够阴险,我喜欢。”白逸安回头向艾小小伸出大拇指。
    “哼,臭白逸安,不要脸。”
    艾小小轻哼一声,插在石上的小剑一声清鸣,飞回了她的手中,又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宽松的练功服,谨慎而优雅的剑姿,无比精致的小脸儿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让此刻的小女孩有了别样的美感。
    “呦呵,小丫头还不服气?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白逸安冷笑,甩一个剑花准备再和小女孩切磋的时候,突然心中一颤。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兀地多出了另一片场景——那是绚烂的桃花,漫山遍野的桃花。
    还有一人,提酒挑剑。
    他知道,这是侦查守卫带给自己的画面。
    白逸安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剑。
    “走吧,公主殿下。”
    望着白逸安的反常模样,小女孩细眉轻蹙:“怎么了?”
    “还记得上次我在城郊夜市中暗杀若风吗?我的线人三界告诉我,亚索过几日,要来诺克萨斯境内,他想见我一面。”
    “亚索先生?他要来诺克萨斯了吗?”
    “他已经来了。”
    艾小小小口微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可整个帝国都在通缉他,东部边境都埋伏了不少「黑色玫瑰」的暗杀者,亚索先生一个人……”
    “放心,亚索可是艾欧尼亚非常快乐的大剑豪,天下间除了那寥寥几人,谁能拦得住亚索的那柄剑。”
    ……
    ……
    有黎明悬于东山。
    东山。
    这是诺克萨斯最东的地方,叫做东山。
    它隔着一片无垠的大海,与艾欧尼亚的废墟静静相望。
    像两个呆子。
    东山上,山石处是桃花,溪流处是桃花,风中缀满的味道,也是桃花。
    满山遍野,尽是桃花。
    桃燃东山。
    三月铺满春风的山路间,一人扛剑而来。
    男子中年,黑底红云的长袍,马尾长发,眉宇微竖,眼眸间却是淡淡的懒散。他腰间别一壶酒,行走间,右手提来相饮一口,左手剑鞘随意挑起风中几瓣桃花。
    来到一处山溪,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奇形怪状的饰物,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额,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好像插在地上就可以了……”
    奇怪的饰物插在地上,白色的羽翅慢慢展开,饰物顶端翠绿的晶石绽裂,洁白的光带缓缓凝成了眼睛的轮廓。
    嗯嗯,就是这样!
    男子双手抱剑叉怀,一脸得意。
    而就在插下这奇怪的饰品不久后,一道红色的光柱竟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光柱只持续了几息,便缓缓消散。
    桃花惊落间,出现了白逸安的轮廓,扬手间,一个黑乎乎的酒坛扔向了中年男子。
    男子接住,轻嗅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哀伤。
    白逸安轻声开口:“亚索兄,这是浪子彦的最后一坛雪山大吟酿。”
    “嗯,知道了。”
    两人在山石间盘膝而坐,削石为碗,对饮。
    “三界说你找我。看样子,锐雯老师那柄剑,你是有消息了。”
    “嗯,艾欧尼亚灭国一战后,施唯因之所以找不到锐雯的那柄剑,是因为那柄剑被易带回了战争学院。”
    “无极剑圣——易?”
    “天下间还有哪个易?真当锐雯那柄黎明使者,阿猫阿狗都拿得起来吗?”
    亚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吐了口酒气。
    “不仅如此,当年和施唯因结盟的势力,也有了点儿模糊的线索。”
    “什么线索?”
    “你有没有听说过影流。”
    白逸安眼眸闪烁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名字,你接着说。”
    “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但是根据这几年的调查,艾欧尼亚灭国,与影流脱不了干系。只可惜这个势力极为神秘,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它究竟在哪里。”
    “已经很好了。老师的那柄剑你不用操心,战争学院我会想办法去的。不过影流这个势力,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两人碰杯,白逸安看着亚索黑底红云的长袍,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笑屁?”
    “衣服贼帅。”
    “你不是说过,我们【晓】组织都应该统一着装吗?这可是按照你给的图纸,特意找人订做的衣服,很贵的。记得欠我两顿酒钱。”亚索有些不忿。
    “钱算什么,帅可是一辈子的事。对了,让你忽悠……哦不,让你找可靠的新组织成员,找到了没有,整个【晓】组织就我们两个人也说不过去。”
    “嗯,有几个人选了,这几天去一趟德玛西亚,找一个憨货。”
    “嗯,亚索兄办事果然靠谱。”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话说,【晓】组织真的是锐雯创建的吗?”
    “嗯对啊对啊……”白逸安开始敷衍。
    “组织不应该都有代号之类的吗?”
    “嗯有的有的……”白逸安别过头,有点心虚地抿了口酒。
    “那锐雯的代号叫什么?”
    “嗯……我想想,宇智波鼬?”
    “那我也应该有个代号,帮我起一个。”
    “嗯,让我想想……”白逸安假模假样地想了一会儿,“宇智波斑怎么样?”
    “啊?这咋跟锐雯的代号差不多……宇智波是个啥玩意儿?不行不行,得换个。”
    “宇智波已经很厉害了,不然你想叫什么?鸣人?佐助?小樱?卡卡西?”
    “樱是樱花的樱吗?艾欧尼亚的樱花……”亚索眼中闪过一丝缅怀,“那我就叫小樱好了。”
    “额……倒也不是不可以。”白逸安一脸认真,“确实是个好名字。”
    亚索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干了一碗酒,亚索道:“公主殿下,可是无恙?”
    “呵,那小臭丫头好得很,就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白逸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亚索,“前几日知道你我见面,特意给你写的信。”
    亚索展开信件,看了一会儿,有些古怪地望着白逸安。
    “公主问我能不能杀了你。”
    “靠,这小臭丫头。”白逸安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回信说不能!”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喂,你这家伙闭鞘养剑这么多年,能不能干过施唯因。”
    “额怎么说呢,应该是打不太过的吧……”
    桃花深处,一坛酒,两个人,举杯畅饮,俯首大笑。
    酒至微醺,花开半落,白逸安低声轻唱——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
    “呵,好一个清醒的人最荒唐。这片符文之地,不知多少人活在囚笼和谎言之中。”亚索轻轻叹了口气,“你也该走了,有人来了。”
    白逸安点了点头,举起了最后一碗酒:“legendsneverdie。”
    亚索愣了一下,想起少年给自己解释过,这句话作为【晓】组织接头暗号的意思。
    他笑了笑,念起了半生不熟的语言。
    “来真死,奶我呆。”
    石碗相碰。
    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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