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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医院里的vip单人病房里,南里脚上打着石膏,等着吃苏沫手里正在削的苹果。
“苏沫小姐,你半夜跑去天台上做什么?南里对你可算好了,你居然把他从天台上推下来!”
水果是李阿姨送来的,南里要吃,还不让李阿姨削皮,只让苏沫来削。
苹果刚开始削,掉着的苹果皮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可李阿姨的话,还没有结束。
“这可怎么办!这腿……苏沫小姐,你心也太狠了!那可不是你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阿姨说到了南里的腿时,有些哽咽。她非常心疼的看着南里打着石膏的腿,指责苏沫太狠心。
李阿姨认定了是苏沫把南里从天台上推下去的。南里喝醉了酒,当时的记忆模糊,也说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苏沫不想替自己说话,因为她也弄不清楚,到底她有没有推南里的身体。
当时,眼睁睁看到南里倒了下去。他躺在草坪上,一只腿被压着。
南里刚才还一直盯着苏沫发呆,听到李阿姨的话,脸色也不太好。
“只是扭到了脚,住几天院就好,不要大惊小怪的。”
李阿姨憋不住话,“她也该走了,怎么还回来住。”
“李阿姨,”
南里打断李阿姨的话。
他明白李阿姨是一个怎样的人,当年星皓来这里后,李阿姨就区别对待他们。
受优待的是南里,但是星皓太单纯,所以那些事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南里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虽然要争,但不要这种小气又愚蠢的方式。
很小的时候,南里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心思沉重,不爱吐露真心。
他的城府,是一点一点垒起来的。
也是南里要求,李阿姨除了做饭的时间外,不准进入房子一步。
“毛巾掉到厕所里了,去买一块新的。”
南里不想让李阿姨待在这里,所以找了一个借口。
可李阿姨听到南里这么叫她的时候,脸色一怔,面露失望。
久久愣着,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好,好的。”
苏沫削着苹果,刚才李阿姨的话她清清楚楚听到了。
那里当然不是她的家,她也的确该走了。
可是南里受伤的原因,也有她的责任。
等南里的伤好了,苏沫就走。
苹果的皮断了,苏沫的心绪也混乱了。
“李阿姨走了,她刚才那些话……”
“她很关心你。”
苏沫没等南里的话说完,就开口:“你和李阿姨关系很好吧?上次她生病,也是你送去医院的。记得李阿姨以前对我很客气的,可现在……说不上来,好像变了。”
李阿姨的语气比以前要强硬的一些,她对南里的关心程度好像超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南里倒下天台之后,跟苏沫说的话,她好像没有听到。
其实他也没有说出口,嘴巴张动,无声的说:留下来,别走。
但是这样的方法,在清醒之后才发现太愚蠢了。
他有什么资格挽留苏沫呢,伤害她的人正是自己啊!
苏沫手中的苹果削了一半,南里带着请求的语气:“你离开那里很久了,发生了这么多事,觉得有些变化是很正常的。那里太冷清了,你能不能别走?”
就算清醒着,南里也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苏沫觉得她对这里的感情,在心里回忆起来是漆黑的,看不见以前的热闹。
“你的伤好了,我就走。”
她不再犹豫,已经确确实实做好决定了。
“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她低着头,不想回答南里的问题。
门口,南风看了有一会儿了。
他走进来,“看着好像很严重,没事吧?”
苏沫动作停下,抬头看到南风。
南风有一点像爷爷,眉眼之间有爷爷的感觉。
或许南风,是爷爷某个儿女的孩子,也是爷爷的孙子吧。
苏沫不知道,南风的身世。
南风上次在爷爷的葬礼上,说要偷偷走掉的事,他之后的确偷偷走掉了。
也错过了,那场生离死别。
南风会来医院看南里,其实南里没有想到。
他受伤的消息,应该是管家发出去的。这样就说得通了,看来待会不止一个人会来,今天的董事大会又是谁在主持呢?
管家知道他们任何人发生的事,即使爷爷已经离开了,但管家不会听从南里的安排。
南风在加拿大的事,就是管家一直在照顾的。
南里认为,所有人之中,只有南风跟管家最亲近。
爷爷不可能不给南风一些东西,但遗嘱里的确没有南风的名字。
“扭伤了,不太严重。谢谢你来看我。”
南里半坐在床上,对南风的出现表现客气。
苏沫盯着南风,却没有话说。
她也才跟南风见过几次,说不上熟悉。也就没有说话了,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
“你也在?什么时候到的?看来我不是第一个来看南里的。苏沫才是第一个,你很关心南里哟!”
苏沫又停下来,但手里的苹果快要削好了。
第一次见南风,他在葬礼开始之前,躺在凳子上睡觉,诡异的是他用白布盖在自己的头上。就像一具尸体,把苏沫吓坏了。
就是这样深刻的记忆,在苏沫每次见到南风时,她的脑子里总会出现那一幕。
南风的性格开朗阳光,外形看着非常舒服。跟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一直被关注的感觉,就算苏沫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主动跟苏沫聊天。
仿佛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沙滩上,迎来一个漫步在沙滩上的少年,没有预感的两个人互相感受到对方的视线,耳边听到海浪的潮涌声。
南风不是一个有攻击性的人。
与南风一起来的,是金哲远。
他进门后,只是看着苏沫,没有开口说话。
南里在南风跟苏沫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金哲远。
“你也来了,金哲远。”
金哲远不是来看南里的,而是来找苏沫的。
看到苏沫在给南里削水果,金哲远开口:“你的手是断了吗?想吃苹果,自己不会削?”
南里脸色难看,却笑着说:“昨天晚上,我从天台上摔下来了。苏沫很担心我,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她很会照顾人呢!”
金哲远直接走到苏沫身边,抓着她的手:“我跟你聊聊。”
苏沫放下苹果,苹果上面还留着一点皮,没有削干净。
苏沫被金哲远抓着手,拉出了病房。
“你怎么做这种事?不是要走了吗?问清楚了吗?还留着干嘛?”
金哲远的一连串问题,苏沫来不及一个一个回答,就听到金哲远又说:“你记住,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
苏沫觉得金哲远好像有些不同,性子着急了一些。虽然金哲远不是一个慢性子,但是他是不会一下子连着说这么多,甚至都不给苏沫回答的机会。
“哲远,是不是又怎么了?”
金哲远身体里的毒药,没有抑制的解药,发作得更加频繁。一个人的家里,他蹲在沙发座边,默默忍受毒药的侵蚀。
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在厨房也会发作。连喘息的机会都越来越少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知道为什么寒少誉不给药。
没有答应寒少誉去争,因为金哲远不想做寒家的主人。虽然是替寒少誉争的,但是他又为什么要争呢?
没想到,寒少誉用金寒威胁他,金哲远不得不答应了要争。
他要做的就是把南里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拖下来。现在的局面,已经快要控制住了。
南里生病,金哲远就有足够的机会,在南里无法离开医院的这段时间,做足够多的事。
金哲远担心苏沫在南里这里会有危险,所以他才要再叮嘱一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接下来,你不要留在这里了。去你想去的地方,最好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