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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哲远关上门,苏沫在门口等他。看着他的脸,认真的说:“你和金寒,长得真像。”
金哲远才松了口气,原以为苏沫是想问他们的身份。
“可他们说,我跟他不像。”
苏沫看着金哲远好看的眼睛,有些诱惑人的嘴巴。
“眼睛,和嘴巴,还有……耳朵。这些地方很像,可你们是不一样的人。”
“嗯?”
他们的确性格不一样,可是金哲远倒是想听听苏沫会怎么说。
“估计我跟金寒,以前有仇。”
金哲远因为苏沫的话忍不住笑了,可笑容的背后又在替金寒难受。
他们何止有仇,那个傻子已经深陷进去了。
夜晚,这是苏沫自有他们以来,记忆里的第一个夜晚。
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白天那几个男生。他们分别都在苏沫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深浅不一,形状不同。
金寒站在苏沫门口,想要送一杯牛奶给她。可是走到门口,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金哲远坐在沙发上,看着在苏沫门口挣扎的金寒。
记得以前,金寒跟他说:苏沫怕黑,记得帮她把那个樱花图案的夜灯打开。
可是苏沫每天晚上,都会把夜灯点亮才睡觉。苏沫其实挺依赖那个夜灯的,希望她只是依赖那个夜灯而已。
“你已经决定要远离她的世界,为什么要留下来?”
金寒拿着牛奶,走到沙发边。
“她忘记我了。”
“她把我们都忘记了。”
金寒看着牛奶,“我不希望她记起来。可万一她想起来了,我一定要在她身边。”
泥足深陷,不可自拔。金哲远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来不动真的感情。身边没有朋友,连愿意倾听他说话的人,都害怕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
所以他小心谨慎,几乎把真心都埋葬起来。
可是面对弟弟,面对被弟弟喜欢的人,他会为他们担心,害怕有一天两个人都陷入痛苦。
所以,傻子只有一个就好了。那就是,金寒。
“她忘记的记忆里,也许只是把你当做朋友。”
金寒把牛奶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然后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朋友,也不行。”
就算是朋友,有一天也会为他牵心挂念。所以越淡漠的关系,就越能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不被牵动感情。
金寒的心思瞒不过金哲远,金哲远从沙发上起来,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金寒。
“你在故意惹她。刚才,你不应该说那句话。”
金寒翻身,对着沙发睁开眼睛。他的那句话正好惹到了苏沫,苏沫好奇心会越来越强,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他只是控制不住,说出了的话,收不回来。
金寒内心挣扎着,既想保持只是认识的关系,又想在她心里留下什么。
金哲远拿上茶几上的牛奶,牛奶还是温热的。如果没人喝,就太可惜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么忍心看到弟弟痛苦呢?说的话再决绝,最后帮金寒的,也还是他。
“如果你真想和她在一起,我会去求少誉。无论什么代价,我会帮你拿到解药。”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微微动了动。
拿着牛奶走到苏沫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推门进去,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金哲远放下那杯想让苏沫助眠的牛奶,发现苏沫床头的夜灯亮着。
失忆之后,也依然能记得之前的习惯吗?
看着苏沫床头的夜灯,看了许久才把视线转移到苏沫的脸上。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
“哲远,我睡不着。”
金哲远揉了揉她的额头,是在试探温度。
大拇指的指腹抚摸着她的额头,“在想今天的事?”
“嗯。”
苏沫从床上坐起来,“哲远,你什么时候在我房间的?”
“你没发现?”
在想什么?才会连他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其实她心里很乱吧,毕竟经历的事让她很难理解。
苏沫点点头。
金哲远把牛奶拿起来,递给苏沫。
“喝牛奶,能睡得好一点。”
“我不想喝。”
金哲远把牛奶放下,那颗药她应该还没有吃。
“哲远,刚刚我看过剧本,可是对里面的角色没办法理解。为什么那么困难,我们还要在一起?不能放下对方吗?”
金哲远不会给别人讲戏,就算有些新人演员想要问他怎么演,他都开玩笑的回绝对方。
他只给苏沫讲过戏,甚至在苏沫还没有成为演员的时候。他经常要求还是助理的苏沫跟他对戏,却在不知不觉间指导她怎么演。
“深入角色,就会明白那个角色心里是怎么想的。爱一个人,再多阻挠只会让他们更爱彼此。你有没有爱过?”
私心想问一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个人。可她已经忘记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苏沫想,如果喜欢一个人也算是爱过,那么她爱过。
可是刻骨铭心,记在心里忘不掉的,她摇头:“没有。”
突然想到忘记的记忆里,是否有爱过一个人。她又沉眸想着,开口:“哲远,我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不是爱过某个人?”
金哲远摇摇头,浅笑着:“没有,我们几个都不是你的爱人。只是熟悉的朋友,都很关心你。所以你生病了,大家都来了。”
是这样啊,苏沫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还以为,忘记了某个爱人。原来,他们都只是认识的朋友。
金哲远想把少誉给她的药拿到手,她不能记起来。如果她记起来,会拿上行李离开这里的。启炎读书 .qiyands.
“少誉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苏沫摸着口袋里的药粒,她很听话,随身带着。可是想到金寒今天紧张的样子,对这粒药,还有少誉这个人,都在心里反复思考,也没有思考出什么东西。
“嗯,少誉送的东西很奇怪,但是他说这是可以救命的药,所以我就收下了。”
原来不是可以恢复记忆的药,少誉难道是在骗金寒?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能拿给我看看吗?”
苏沫有点犹豫,但还是拿了出来。摊在手心里,那粒药太小了。
“就是这个。”
“他真的说,这是可以救命的药?”
“嗯,他还让我随身带着。”
金哲远想伸手去拿,苏沫赶紧握紧手里的药。
“你不会想要拿走吧?刚才金寒也想拿走,可少誉他说,这个药很重要,我不想给你们。”
金哲远放下手,既然苏沫不想给,那就让她放着吧。只是这个药的药效究竟是什么,还是需要小心为好。
“怎么会,我就是好奇,想要拿在手上看一看。既然是少誉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不过,药不能乱吃,知道吗?”
“我不会吃的,少誉也不让我吃。”
寒少誉不让苏沫吃这颗药,那他把药给苏沫的目的是什么?而且还故意让金寒看到这颗药,那个人做事太没有规律,金哲远也看不懂他。
金哲远思考的时候,苏沫把药放回口袋里。其实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收到一颗药呢?
“少誉,是个怎样的人?”
金哲远认识寒少誉已经太久了,可是接触的机会也只有去找他拿药的时候。虽然发生了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可并不了解他。
“他是个天才,天生对药类敏感。所以,下次他给的东西,一定要想好了再收。记住了吗?”
天才?少誉的气质有时沉闷得像个彻底的旁观者,有时又感觉他似乎在主导着什么。苏沫只和少誉短暂相处过,根本看不清楚他内心到底是个旁观者,还是主导者。
“我觉得……他或许是个不错的人。”
看来苏沫不够了解寒少誉,就是她这种容易相信一个人的心理,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经历那么多痛苦的事。
希望苏沫可以不再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这样她或许才能保护好自己。
不过,她现在不需要坚强。金哲远伸手抚摸苏沫的脸,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不需要太坚强,因为你在我这里,我会帮你挡住危险的。
以前利用你,现在就当补偿吧。
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所以弟弟想保护的人,我也不会不管的。
金哲远手上的动作停顿,苏沫红着脸把头微微低了下去。轻轻地抚摸,一下一下的让苏沫的心开始混乱起来。
金哲远微微低下头,唇慢慢凑近苏沫的额头。苏沫连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他的手往上挪,抚摸着苏沫的额头。张口轻声的哄睡:“晚安,苏沫。”
当苏沫睁开眼睛的时候,金哲远已经离开了。
他轻轻关上房间的门,带走了苏沫没有喝的牛奶。
苏沫捂在被子里,整个身体都烫了起来。她捂着脸,害羞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脸红,她刚才肯定脸红了!
那样的她被金哲远看到,也不知道金哲远会怎么想。不过……仅仅是炒作绯闻的关系吗?他跟自己不是恋人,可是要是真的恋人,那该多好。
关上苏沫房间的门,金哲远拿着牛奶走到沙发边。金寒出神的坐在沙发上,金哲远把牛奶递给他。
“给你喝吧,她晚上睡觉前不喜欢喝东西。忘记告诉你了,看你准备了也不想浪费。”
金哲远在苏沫的房间里待了很久,金寒坐在沙发上忍住自己想要进去的冲动,忍住不该产生的胡思乱想。可是心里,乱得太厉害了。
“你以前不喜欢有人碰你的东西,连我用一下你的卫生间都不行。可是她刚才用的你的卫生间洗澡,还在你最喜欢的毛毯上擦湿头发。”
金哲远把牛奶放下,坐在金寒旁边的沙发上。
“一起生活,一些习惯总要改变的。”
金寒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堵着,一些话忍不住想说,堵在心里难受得很。可是他习惯憋着,憋着自己的情绪,憋着不被人发现自己的感情。
“你,有多了解她?”
金寒大约是吃醋了,金哲远靠着沙发,抱着苏沫喜欢抱着看电视的抱枕。
“大概,全部吧。”
金哲远本身就习惯,仔细观察每个在他身边出现的人,这是多年以来必须要做的。和苏沫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把她的全部都了解透了。
其实苏沫也把金哲远了解了很多,连他一直不愿被人看到的“缺点”都看到了。后来每次“缺点”发作,苏沫都会在他身边守着。
说没有感情产生是假的,金哲远渴望的,不过就是一个能接受他所有的不好,又不会跑开的人。
可是苏沫,金哲远是不会动的。因为那是弟弟喜欢的人。
“爷爷好像快撑不住了。我们该想想,以我们这样的身份,要怎么继续待在那里。”
金寒原本自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沫的人,在苏沫父母的尸体面前发誓,会保护好她。可是好像现在金哲远才是最了解苏沫的人,他了解金寒不了解的,她的一些习惯。
为什么一直让他远离苏沫,而金哲远却可以和她住在一起。看到她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样子,看到她用吹风机吹头发,甚至还可以跟她靠在这个沙发上看电视,或者一起在沙发上打盹。
为什么金哲远可以的,自己就不行!
心里不满的,嫉妒的情绪都被重重的压着。金寒面无表情:“哥,我根本不想待在那里。”
金哲远没有了爷爷,可以继续在他的圈子里做光鲜亮丽的艺人,而金寒就只有一条路。
他被体内的毒药控制着,要想活下来就得听别人的话。可是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厌恶了!
金哲远后背躺在沙发靠垫上,以一种慵懒的,放松的方式躺着。
可这样的表面下,是暗暗在做决定。
弟弟,你不想做的,我会帮你。
金哲远伸了个懒腰,满脸疲惫:“明天苏沫和我要去片场,你早上起来就回病房去吧。”
金寒望着被退出来的特意温好的牛奶,心里压抑着的话再也忍不住了。
“你一直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那部戏,就算她不想去拍,你也有办法解决。她已经都忘记了,你还想让她进那个圈子。那不是一个好地方,你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哥,你让我离开,可是你呢?你和苏沫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对她没有产生感情吗?”
手里的抱枕松开,金哲远从沙发上起来。金寒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们几乎不会吵架。可是为了苏沫,金寒却说了这么多。
回房间之前,金哲远望着苏沫的房间开口:“让她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往卧室走,金寒叫住金哲远。
“哥,我不想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