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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铁血女皇武则天的诗意与野心(第1/2页)
永徽元年的冬夜,感业寺的青灯闪闪烁烁,佛堂里的木鱼声“笃笃”地敲着,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武则天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坐在窗边的小桌前,手里攥着支磨得光滑的毛笔,纸上已经洇开了好几滴墨——不对,是眼泪。
谁能想到,这个现在叫“明空”的尼姑,前几年还是长安宫里最受宠的“武才人”,跟着太宗皇帝看遍了御花园的牡丹;更没人能想到,几十年后,她会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让天下男人都对着她跪拜。可眼下,她就是个被先帝“遗落”在寺庙里的孤女,唯一的念想,是长安城里那个叫李治的男人。
桌上摊着张粗糙的麻纸,她犹豫了半天,终于下笔,写下了二十八个字。就是这二十八个字,成了她这辈子最动人的“诗意瞬间”,也藏着她从尼姑到女皇的第一步密码。
《如意娘》:感业寺里的相思——把眼泪写在石榴裙上
武则天写《如意娘》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这个年纪,本该是在宫里描眉画眼、跟着姐妹赏花的日子,她却得每天穿着灰扑扑的僧衣,念着“阿弥陀佛”,心里却全是李治的影子。
太宗去世后,按照唐朝规矩,没生孩子的妃嫔都得去寺庙出家,武则天也没能例外。刚到感业寺的时候,她还抱着希望——李治当太子的时候,跟她偷偷有过情意,他说过“等我”。可日子一天天过,从春等到冬,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她心里的慌,像寺外的野草一样疯长。
有天早上,她坐在佛前念经,看着经卷上红色的字,看久了再抬头,窗外的绿树居然变成了红色;再低头看字,红字又像褪了色,变成了绿色。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自己哭多了,眼睛花了。就是这个瞬间,她脑子里蹦出了第一句诗:“看朱成碧思纷纷”。
“看朱成碧”这四个字,哪是写眼睛花?是写她的心思乱成了一团麻。你想啊,一个心里装着人的姑娘,天天被关在冷庙里,见不到想见的人,连看颜色都能看混,这份思念,得有多深?就像现在的人,想对象想得失眠,吃外卖都尝不出味道,武则天只是把这种“失魂落魄”,写成了诗里的“看朱成碧”。
接着往下写,就是“憔悴支离为忆君”。这可不是她瞎编的——感业寺的饭是糙米,菜是咸菜,她本来就瘦,再加上天天愁眉苦脸,没过几个月,手腕细得能一把攥住,以前穿的衣服都晃荡。有次打水,看见井里自己的影子,头发枯黄,眼窝深陷,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份“憔悴”,是真的,不是为了博同情装出来的。
最戳人的,是最后两句:“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这条石榴裙,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宝贝”。那是太宗还在的时候,李治偷偷送她的,红色的裙摆上绣着缠枝莲,料子是上好的蜀锦。在宫里的时候,她只在过节的时候穿,李治还夸过“这颜色衬你”。到了感业寺,她把裙子叠得整整齐齐,藏在箱子最底下,舍不得穿,也舍不得扔——这是她和李治唯一的念想。
那天写这句诗的时候,她真的去开了箱子,把石榴裙拿了出来。裙子上还留着以前的泪痕,是她刚到寺庙的时候哭的,现在又有新的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一小片红。她摸着裙子,心里想:“李治啊李治,你要是不信我天天想你、天天哭,就来看看这条裙子,上面的眼泪就是证据。”
这种用“实物说话”的心思,多聪明啊!她没说“我想你想疯了”,也没说“我好可怜”,让裙子当“证人”——就像现在的人,会把和爱人的聊天记录截图保存,会把送的礼物当宝贝,武则天只是用更诗意的方式,把思念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后来这首诗怎么传到李治手里的?说法有很多,有人说是她托去长安办事的尼姑带的,有人说是李治身边的太监偷偷递的。但不管怎么传,李治看到诗的时候,肯定是动了心——他那时候已经当了皇帝,后宫里有不少美人,可看到“看朱成碧”“开箱验取石榴裙”,还是想起了以前在太宗宫里,那个敢跟他开玩笑、眼睛亮闪闪的武才人。
没过多久,李治就以“上香”的名义去了感业寺。两人一见面,武则天哭得稀里哗啦,李治也红了眼,说了句“委屈你了”。就是这次见面,为她后来重返宫廷埋下了伏笔。一首诗,居然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这就是武则天的厉害,她的柔情里,从来都藏着小心思。
诗里的权力:柔情不是软弱,是“敲门砖”
有人说,《如意娘》根本不是情诗,是武则天的“政治工具”。这话不全错,但也不全对。
说它是“工具”,没错。武则天在感业寺里,没权没势,连见李治一面都难,除了用“思念”打动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她知道李治心软,知道他念旧情,所以诗里写“憔悴支离”,写“长下泪”,就是要让他心疼,让他觉得“我对不起她,我得把她接回来”。
但要说全是“工具”,没一点真情,那也不对。武则天首先是个女人,再是政治家。二十五岁的姑娘,在孤苦伶仃的寺庙里,想念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不是真的?她摸石榴裙的时候掉眼泪,难道是装的?不过她比一般女人聪明——她知道怎么把“真情”变成“机会”,怎么用“柔情”敲开权力的大门。
就像她后来重返宫廷,一步步从昭仪做到皇后,也没少用“柔情”这招。李治身体不好,经常头疼,处理政务累了,武则天就陪在他身边,给他揉太阳穴,还帮他读奏折。有时候李治跟大臣吵架,回来心情不好,武则天就给他念自己写的诗,不是霸气的,是温柔的,比如“帘轻幕重金钩挂,风送春香入殿斜”,让他放松下来。
但你以为她只靠柔情?才不是。她帮李治处理政务的时候,偷偷把厉害的大臣记下来,把该怎么解决问题的办法想清楚,等李治问她的时候,她一开口就说到点子上。李治越来越依赖她,甚至说“朕的天下,有你一半功劳”。你看,她的柔情是“敲门砖”,敲开大门后,靠的还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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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娘》就是她第一次用“柔情”当武器,而且用得特别成功。要是她当时在感业寺里只会哭,不会写这首诗,李治可能早就把她忘了;要是她只写“我想你,快来接我”,太直白,反而让李治觉得“这个女人太黏人”。偏偏她写成了“看朱成碧思纷纷”,写成了“开箱验取石榴裙”,又美又真,还带着点委屈,让李治不得不动心。
不止情诗:女皇的“两面笔”——霸气与雅致都在字里
很多人知道武则天写了《如意娘》,却不知道她当了女皇之后,还写过特别“霸气”的诗,甚至连书法都是一绝。她的才情,从来不是只有“柔情”这一面,还有跟她“日月当空”的称号配得上的“霸气”。
最有名的就是《腊日宣诏幸上苑》,据说是她刚称帝的时候写的。那时候有人不服她,说“女人当皇帝,不合天意,连花都不会为你开”。武则天听了,没生气,只下了一道“诗诏”: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你品品这四句诗,多横啊!“火急报春知”,是命令春天赶紧来;“花须连夜发”,是命令花儿连夜开放,别等天亮。这哪是写诗?就是女皇在跟天地“下命令”!传说第二天早上,上苑里的花真的全开了,牡丹、梅花、桃花挤在一起,连冬天该谢的花都开得艳艳的。大臣们一看,都惊呆了,再也不敢说“不合天意”的话。
这首诗跟《如意娘》比,简直是两个人写的——一个是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一个是说一不二的女皇帝。可这都是武则天,她能写出“看朱成碧”的柔情,也能写出“花须连夜发”的霸气,这就是她的多面性。
除了写诗,她的书法也特别厉害,最擅长“飞白书”。什么是飞白书?就是写字的时候,笔锋蘸墨少一点,让笔画里留一些空白,看起来像用快干的笔写的,又潇洒又有劲儿,不像一般的字那么死板。她写的《升仙太子碑》,现在还在河南偃师,碑上的字,笔画又粗又有力,可细一看,笔画中间有细细的空白,像龙的鳞片一样,又刚又柔。
据说她写这碑的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能站在碑前,手里握着比胳膊还粗的大笔,一笔一划地写,连手都不抖。旁边的大臣劝她“陛下歇会儿”,她却说“写字跟治国一样,得一口气写完,不能断”。你看,她连写字都带着女皇的脾气。
她喜欢书法,还不是为了好玩。那时候的文人都觉得“女人懂什么书法”,她偏要写,还要写得比男人好,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不仅能当皇帝,还能写好字,你们别小看女人”。她的书法,跟她的诗一样,都是她表达自己的方式——柔情是她的“软武器”,书法和霸气的诗,是她的“硬底气”。
矛盾里的真:铁血女皇也有“女儿家心事”
武则天这辈子,一直被人说“矛盾”——她杀了自己的女儿(传说),却也心疼过感业寺的尼姑;她杀了反对她的大臣,却也给老百姓减税;她能下命令让百花开放,却也会对着石榴裙掉眼泪。
可正是这种矛盾,让她的诗意人生更真实。她不是完美的“女神”,也不是冷血的“女魔头”,她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只不过她的人生比一般人更复杂,更有野心。
比如她当了女皇之后,还经常想起感业寺的日子。有次她让太监去感业寺,把她以前住的房间收拾干净,还特意让带回来那条石榴裙。她拿着裙子,摸了又摸,跟身边的宫女说“这裙子,比现在的龙袍还珍贵”。宫女不懂,问她“陛下现在拥有天下,还在乎一条旧裙子?”她说“天下是靠争来的,可这条裙子,是我当年唯一的念想,那时候的我,比现在简单多了”。
还有次她处理政务到半夜,累得头疼,就让宫女给她念《如意娘》。宫女念到“看朱成碧思纷纷”,她说“停”,然后小声念了一遍,眼睛有点红。旁边的大臣赶紧说“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她却摇摇头说“以前觉得这诗写的是思念,现在才觉得,写的是那时候的自己——虽然苦,可心里有个盼头,比现在轻松多了”。
就算她站在了权力的顶峰,也还是会怀念那个在感业寺里写情诗的自己。她的铁血,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为了把国家治理好;她的柔情,是藏在心底的“女儿家心事”,是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她的诗,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只知道“杀伐决断”的女皇背后,藏着的“小女人”。要是没有《如意娘》,可能只知道她是个“狠角色”;要是没有《腊日宣诏幸上苑》,我们可能只觉得她是个“柔弱的妃子”。正是这些诗,让她的人生更立体,更让人记得住。
诗里的武则天,才是真的武则天
现在提起武则天,很多人会想起乾陵的无字碑,想起她杀了多少人,想起她开创的“武周盛世”。可很少有人会想起,她还写过“看朱成碧思纷纷”,还会对着石榴裙掉眼泪。
其实,她的诗意人生,才是她最珍贵的地方。她用诗写了自己的相思,写了自己的霸气,写了自己的矛盾。她的诗里,没有帝王的“假大空”,只有一个女人的“真性情”——会哭,会想人,会有野心,会有疲惫。
就像那条石榴裙,它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是她从“武才人”到“武则天”的见证,是她柔情与野心的象征。而《如意娘》,也不是一首普通的情诗,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她告诉所有人“女人不仅能写情诗,还能当皇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