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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怜竟然没有劝我放弃报复繁芊,而是让我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还会要护我周全,反倒让我因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我知道重怜气恼繁芊,却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向着我。
先不说繁家是辰国重臣,繁楼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单从繁芊的生母是他的亲姨母这层来说,我都觉得重怜得劝我放弃复仇,然后对繁芊小惩大诫,再赏我一堆金银珠宝和重磅承诺以做补偿,这是最常见的帝王之术。
甚至我都想到如果重怜请求我放弃追究,也许我会看在他一直帮我的情面上同意。
只是那样的话,我与他之间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今后山高水长、再不相欠。
可他却说什么“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会尽所能去护你周全”。
啊......真的不能更感动。
原本这些话常在一些电视剧的台词中出现,听多了也就那样了。
可真有人在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出来时,那感觉是真上头,就像你忐忑的抛出一个问题,对方却如你脑中期待的那样说出一模一样完美的答案。
真想上去抱抱这个从来都不问缘由却总是向着我、帮着我的人。
当然,对于重怜我一向也放肆惯了。
只见某我“纵身”一个恶狗扑食,紧接着扯腕、锁喉,搂住了重怜的脖子。
重怜被我的“突袭”弄蒙圈了,震惊的僵直了身子挺着不敢乱动。
把头紧紧靠进他的肩窝,我舒心的呼出一口气。
重怜的肩膀很宽,比我爸的还宽。
心底的担忧不复存在,让我和重怜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与他说话也没了太多顾忌,心中放松话也多了起来,“重怜,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么完美的人,有钱有权还讲道理,作者就是瞎了眼,怎么就不让你当男主角。”
重怜虽然莫名,好在先前一身的阴沉也都散了。
我见他半天也没反抗,就又得寸进尺的在他肩头蹭了蹭。
感觉自己已经飘了,说话也不过脑子,“好想把你带回家,就是不知道我那点工资够不够养你的。”
“嘿,我发现你的肩膀好宽啊,都能在上面打滚了。”我又不知死活的发现了新大陆。
这回重怜终于回神,有些不解的问:“禄儿总爱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那男主角是什么?工资又是何物?还有.....你想带我回哪里?”
糟糕,玩过头了。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重怜又凑近我的耳朵低声道:“至于我的肩膀能不能打滚,你倒是可以上来试试。”
此话一出,我连忙推开他端坐好,嘴巴一闭,眼神出走,不敢再造次了。
要说重怜好,那是真的好,他若是生在现代我就算坑蒙拐骗也要拉着他去领证。
可他是个古人,还是个书里的古人,不在一个世界不说,他成了君王,将来的大小妃嫔没有一千也得八百,这道沟壑是怎样都跨不过去的。
一个没打过两次照面的繁芊都差点给我整死了,我完全没有信心更没有能力去演绎一部现实版的美人心计。
重怜看我一副占完便宜就不打算认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抬手帮我整理起刚才在他身上蹭乱的头发。
我继续装傻,他只好自己转移话题缓缓道:“禄儿,你想自己亲手报仇的心情我懂。那时我见你被歹人伤害,只觉得气极,哪里还有理智,当下便处置了那两个黑衣人,他们现在就在营门口悬着,你若觉得不解气,可让白霜带你去再抽两鞭子。”
我去,挖坟鞭尸就不必了吧,果然美人心计还是比不了帝王的狠厉。
“至于繁芊......她是姨母最宠爱的孩子,就算看在姨母的面上我也不好杀她,先将她关押起来,收了她的郡主令羽,今后再不准她踏入宫门和军营半步。”重怜说着,小心地把我的碎发拢到耳后。
今后再不准繁芊入宫,这我真没想到。
我问重怜,“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嫁给住在王宫里的你了?”
重怜玩味的挑眉看过来,“嗯,你理解的不错。”
我无视他的眼神,“这个惩罚对她来说虽然没有身体上的伤害,却几乎算折了半条命,毕竟她从生下来就是被当做你的未来妻子培养的,繁家也没意见吗?”
重怜冷哼,“他们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事情发生在他繁家管辖的军营,我没追究他们藐视王权企图谋逆的罪名,已是看在繁家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给足了他们颜面,若是再敢动我的人,必定严惩不贷。”
我感慨道,“哎,你说繁芊是图什么呢,本来我就是要离开的人,她这一闹腾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繁家这次算是彻底恨上我了。”
原主这什么招恨体质啊,自从穿越后到哪都是人在家中坐,子弹穿墙过。
我无力的倒回塌上挺尸,重怜下意识的要来扶,见我只是躺下而已,舒了口气坐到旁边的圆凳上又开始装深沉。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怎么了吗?”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吗?”重怜挣扎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我丝毫不加犹豫地果断回答。
说完有些后悔,却不该再骗他了。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重怜,更不敢看他。
我只好盯着天花板与他推心置腹,“重怜你不明白,我不是不想留下,而是没有资本留下。
我就像是一只被豢养长大的小动物,早没有了尖牙和利爪,如果某天突然被放到一个所有人都需要用尖牙和利爪战斗才能活下来的丛林,一时半会还能用小聪明蒙蒙人,时间长了是会死的,你知道那多么让人不安。”
重怜的眸子暗了下来,像只受伤的猛兽,“你还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已经不愿再相信我了?”
这什么阅读理解能力啊,完全与我想表达的意思背道而驰。
我急的坐起来拉住他,“不是的,重怜,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这个世界里我最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也相信你能给我装上足够锋利的尖牙和利爪,只是我有不能抛弃、也割舍不了的人和事。
我的父母、亲友、同事,还有那套没有付完贷款的房子,另外一个世界才是我所熟知的、真正的家,只不过我没法说出口,如果说了,就算是重怜也得把我当神经病吧。
重怜盯着我看了许久,久到我差点都以为他看穿我不是这里的人了。
就在我马上破防之际,要跟他托盘说出的前一秒钟,重怜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临出门时,留下句:“我明白了。”
我彻底懵了,他.....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