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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花三钱在书屋前一直张望,一见温暖依便紧张地迎了上来,“我看见温宁了,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倒也没出什么事!”温暖依摆摆手,“昨天多谢你了。”
“自家兄弟客气啥!”花三钱拍了拍胸脯,“不过你那哥长得可真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悚人。”
这倒是事实,司明皓骨子里给人一种有种天潢贵胄爷高高在上的错觉,配上他那张完美得过分的脸,确实让人心生敬畏。
不过最好看的还属他甩剑对敌的时刻,那种风度,那种气势……哈,想偏了。温暖依被花三钱拉回思绪,“你还不知道吧,高永官今天没有来哦,夫子生了好大的气,高永官高永官,别以为你爹是县老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永官当官,你要是再敢无故旷课,就别怪夫子我彻底给你断了官路。”
这年代想当官,除了那些豪门士族,普通人也就只有科考这一条路,这条路能不能通,也不一定是有学识就行。
这朝堂之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讲得清。
温暖依被花三钱学夫子的模样逗乐了,笑得两道眉毛弯如月。
花三钱心神一滞,“温学弟,你笑起来比女子还漂亮。”
“去。”温暖依懒得理他,回自己课堂去。
花三钱叹了口气,同样是不想考科举,为嘛夫子对这家伙这般容忍,难不成真的是他哥大有来头?等下次那个不成器……不,不见影子的爹来了,问问。
高永官没来不奇怪,可赵秀仪也没来!
刘彩珍原本情绪很低落,一看到温暖依顿时来了兴致,笑颜逐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其余人只是扫了眼温暖依,继续看着面前的书。
温暖依朝刘夫子点了点头,走到刘彩珍身边坐下。
温暖依没有说话,拿出笔画着,这一画就入了神,课堂结束了都没发现。
“你这画的什么?”刘彩珍奇怪的问道。
“人体结构图。”
温暖依咬了咬笔尖,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作画的天赋,一张简单的人体结构图原本只需要搜一下,打印机叮的一下就打出来了,这会竟要她一笔一画画出来,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通过昨晚对敌月影楼杀手,温暖依找到了对付这世界高手的捷径,想通过人体结构图找出更多对敌的技巧来,为司明皓决斗增加些筹码。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勇敢面对。
破功法虽然有奇效,但也不能屡试不爽,唯有不停的变化,掌握一切致敌手段,才有可能在多场决斗中取胜。
“哦,就是画人嘛!不过你画的可真不像哦。”刘彩珍尽量用不打击人的语气道:“若论这世间作画最好的,莫过于顾学兄。”
咦,是哦,倒把他给忘了。温暖依不是没想过让别人代笔,起初想找温宁,但她觉得温宁更适合安安静静的读书,更何况与她有纠缠,对他忘却前曾往事不好。
人家为她的死已经伤过一次心了,不能再来第二次。
见温暖依眼睛发亮,刘彩珍不忍道:“顾学兄一般不来书屋,想找他也不容易……顾……顾……”她激动地指着门口。
温暖依抬头望去,顾逸之正站在门口,青绿长衫随风舞动,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刮走。
他更瘦了。
这才不过三四天,看来他中的毒越来越深了。
顾逸之朝她笑了笑,喊了声温学弟。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沉无力,却又温软好听。
温暖依上前,而后随他来到树下,他推过一个精致的红漆木盒,“一百两银子。”
“果然有人来换取了。”温暖依打开看了看,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个人,竟赚了一百两,实在是赚的太轻松了,心里反而不安,“我当时也就一说,没想到他真的送来了。”
“他的命可不值一百两。”顾逸之不悲不喜道。
“那顾兄,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酬金我想你也看不中,这样吧,今晚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温暖依的乐观轻快影响了顾逸之,他的眉头渐渐舒展,轻笑道:“我想吃你做的饭菜。”说完脸微微发烫,心神微乱。
虚弱之人脸色本来就易红,温暖依倒也没有乱想,只是摆摆手笑道:“这可使不得,我素来只会切不会做。”
这是真的,作为外科医生,她的刀术是非常好的,切出来的菜比五星级大厨都要漂亮,尤其是纹理分割得极为精致。但是炒菜,实在是惨不忍睹,不是糊了,就是生了,不是没放盐,就是放错糖。
“那也行,你切我做!”
“这……”再推辞温暖依就觉得自个没诚意了。
“这会正赶上朝食,走吧。”
“去哪?”温暖依没起到他这么焦急。
“一百两银子捧地手里也不方便是吧,我先送你回家,再带你去,你去了就知道了。”
顾逸之想得很周到,温暖依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便跟着他上了马车,温暖依指了路,将马车停在门口不远处,跑进去把银子送给了刘二花。
顾逸之送来的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司明皓需要高品质营养,没有好食材,纵然刘二花手再巧,心再细,也变不出营养来。
刘二花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惊得眼睛都直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我哥了。”陆长之去了刘家,司明皓睡下了,正好开溜。
送完钱出来,见顾逸之正掀帘紧盯着大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车,“让你久等了。”
“没事。”顾逸之声音不轻不重,放下帘子,看着跑得脸红扑扑的温暖依,笑而不语。
顾逸之话不多,沉静下来的时候,仿佛一株白兰花,静静地开着。
这让温暖依想起了那句诗,很想跟他分享一下,她把自己的想法试探地告诉顾逸之,顾逸之听了很惊奇,“你还会吟诗?”
“不行吗?”温暖依不服气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我不行!”
一个上课打呵欠,下课忙睡觉的顽童,能作什么诗?怕是连背一首都难吧。顾逸之倒不觉得是自己自视清高,只是事实求是。为了不打断她的笑容,他饶有兴趣地托头看着她,“你背吧,我听着。”
“那个,我背估计不行,我还是唱吧。”
“还唱上了!”顾逸之笑了起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温暖依刚唱两句,顾逸之骤然坐直了身子,瞪着她道:“你……你唱的是什么?”
“佳人曲!”
“你把我比作佳人?”顾逸之脸色难看了起来,表情有点渗人。
顾逸之是什么人?东苍王朝赫赫有名的才子,本是高高在上的君子,竟被人戏唱为倾城祸国的妖妃,能不生气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如佳人一般香消玉殒!”温暖依没有被他吓着,只是轻声道。
顾逸之又气又恼又激动,整个人似被打翻了调味罐,心中五味杂陈,十分难受。
他想死吗?他也不想!他怕死吗?他也不怕!可这又能改变什么?这世间已经无人能救他,除了来这个偏远小镇等死,他还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