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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画像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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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画像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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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香书屋分北初级(幼儿班小班),西中级(幼儿园大班),南高级(学前班),东边是堂长(相当于校长),掌事(图书管理员),夫子(老师)等人的办公室。
    整个学堂约有五十来人。
    后院的小屋舍则是食堂和寝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学子们分走读生,托管生,寄宿生。
    温暖依属于托管生,在学堂吃不在学堂住。
    初级学堂有十二名学子,包括她在内,有四名女生,年龄基本比她大,教的是启蒙,识字。
    有了司明皓上午闹的那一出后,温暖依在墨香书屋可以说是横着走,没有人敢在惹她麻烦了,就连高永官都不作死了,柳青城也不来搞事了。
    那些真正读书人,是不屑与她这种走后门不学无术之人来往的,另三个女生,赵家赵秀仪,高家高永玲,刘里正女儿刘彩珍,都是镇上家境殷实人家的小家碧玉,瞧不上她这种乡野小子。
    排挤在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温暖依倒也不觉得难过,就是觉得小日子有点儿无趣。
    司明皓最近常常在外打野,刚开始是一天一夜,后来是三天三夜,最近半个月没出现过了。
    学堂混一天结束,回去院内空荡荡的,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黄昏变成黑夜,温暖依有种慢慢被这时代吞没的错觉。
    若非每天清晨刘贵家那几个娃雷打不动的来她这打卡,如定时闹钟般将她从沉睡中吵醒,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活人。
    最近总梦到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以前……未了的心愿。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明天是考问的日子,大概就是以前的一月一小考。
    高级学堂考的是琴棋诗画,中级学堂考的是经书和释义,初级学堂考的是识字和朗诵。
    午休时间,温暖依懒得回家,跃跳上院中那株大树,钻至枝丫最密处躺下,开启了每日例行的午睡。睡至迷迷糊糊中,温暖依被两声音吵醒了。
    “宁兄,这次月考,你可以帮我画张像吗?”少女声音娇羞道。
    “这……高学妹,小生这次已经画好了,临时赶画怕是来不及了。”
    一听到拒绝,少女顿时不悦了,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吃不喝不睡,总能赶出来的。”
    “不,我不行的,你可以找顾兄帮忙,他的画技比我好很好。”
    “哟,顾学兄是什么人,会帮她画像,宁兄你这玩笑开的很过火。”旁边的人取闹道。
    “是啊,是啊,顾兄惊才绝艳,高学妹虽然长得还不赖,但怕是入不了顾兄的眼的。”
    少女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拿别人怎样,只能把气出在面前男子身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画像,是瞧得起你,要不是我爹资助你,你有什么资格来墨香书屋求学。”
    四周再次哄笑了起来。
    ……
    温暖依彻底被吵醒了,透过树叶瞧去,树下是高级学堂,那少女竟是她前桌的高永玲,高永官的妹妹,而那男子,约十六七岁,麻布青衣,看背影隐约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温暖依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高永玲拼命拉扯着他,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点取笑间,更多的是讽刺那男同学不顾好歹,竟敢无视高家少女的青睐。
    “真是丑人多作怪!”温暖依低咕一声,随手摘下一颗果子,两指一夹,精准掷了出去。
    “哎哟,谁打我。”高永玲吓得摸着额头尖叫,四周哄堂大笑起来,高永玲惊恼交加,仓惶而逃。
    觉也睡不好了,温暖依起身而起,轻巧地跳跃着朝初级学堂钻去,突然被眼前的人影吓得脚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
    “小心!”那人快速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提起起来。“吓着你了,抱歉!”
    树影斑驳落在面前之人身上,颇有几分迷茫,温暖依适应光线后,才看清了面前之人。
    男子约十七八岁,一身青绿衣衫不扎不散,颇为伏贴,两只长手纤长瘦弱,十指如葱,骨节分明。往上,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容颜,肤色苍白,唇色艳红,整个人如同那低哑的声音一样,流露出一股病态的美感。
    温暖依盯着他左右看了看,又往下看了看,男子被她看得脸渐渐红了,微恼道:“你看够了吗?”
    “你有病!”温暖依点点头,“得治,再不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你……”男子被吓得差点跌下去,没等温暖依出手,便抓住了树枝,他狼狈侧过脸,微微吁了口气,“你别胡说。”
    “肤白唇红,要么是房事过于频繁导致肾阳虚,要么就是心肺不行,要么就是……”
    “够了!”男子脸色冷了下来,抓着树枝跳上去,绕过温暖依再落了下去,朝前走去。
    “中毒,命不久矣!”温暖依好心提醒,算是报答了他方才那一救,虽然,罪魁祸首本就是他。
    男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温暖依消失在树枝尽头,自嘲一笑,“命不久矣,呵呵,知道又能如何!”
    次日,月考在院内举行,这是第一次三堂学子齐聚。
    右边高级学堂的学生交上学业,而后由夫人挑选出色作业。中间是中级学员答卷并解释夫子提问。左边是初级学院学员去夫子跟识字和背诵。
    虽然考核是分开的,但学子们可以共同交流。不少中级低级学子都跑去看高级学堂的作业,以及向学兄们请教。
    半个时辰后,高级学堂结果已经出来了,展览区前围满了人,突然就议论了起来。
    “你看,这张画像是不是很眼熟?”
    “对啊,这个像谁呢?”
    “我想想,我怎么觉得见过此人!”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众学子将目光移至旁边坐的一人,忙恭敬请教道:“顾学兄可否看一眼,替小生们解解惑!”
    “逸之兄,烦请你瞧一瞧,你可是最擅长人像画的。”
    顾逸之敛去厌烦之色,撑着椅靠站了起来,随意瞄了过去,突然愣住了,画像上人……不就是昨个儿在树上碰见的那位秀美如画的小少年吗?不,不对,此画上画的,是一位少女,虽面相极为相似,却衣着破旧,面色萎靡,怯懦之色不言而喻,且精气神完全不同。
    可是,这世上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吗?
    “看来顾兄长也看不出来啊!”众人叹息道。
    “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顾逸之自言自语地摇头,目光却不自觉朝人群中寻处。按那年纪猜测,应该是初级学堂的。
    然而扫了几圈,却未见那少年。
    正这时,高永玲挤了进来,在展区上搜查片刻,落在画像上,愤怒地叫了起来,“温宁,你不是答应画我的吗?该死的画的是什么贱人?”
    温宁?这画像竟然是温宁画的?那个穷乡僻壤来的土巴子?一时间众人竟被画像吸引,忘了看作画者的姓名。
    什么时候温宁的画技竟如此精湛了?
    “不许你污辱她。”温宁挤了进来,抚摸着画像之中,神色悲哀。
    “切,污辱她怎么了?贱丫头,贱人。”高永玲骂了起来,温宁愤怒地举起了巴掌,咬咬牙,却是颓然放了下来,转而去取画像。
    高永玲却是先他一步,一把扯了下来,两人分别两力,画像猛然撕成了两半。
    温宁气得眼圈抖然红了,颤抖着手指着她,“你太过分了。”
    “过分怎么了?我就撕了怎么了,这女子是谁,若是让我看到她,我一定撕碎了她。”高永玲尖锐地叫道。
    “咦,我看她好像那个……温袆啊!”高永玲身边的赵秀仪一语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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