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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嬷嬷亲自守着人，凑到跟前，问：“二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
郭宝思凤眸半开半阖，脸上是一片冷白，唇也没有血色，额头又撞到石头，破了皮渗出丝丝血珠。
她唇角微动，气息奄奄：“疼。”
“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您再坚持会。”
郭宝思蹙眉点头，又闭上眼。
江氏听见动静过来，一掀帘子问段嬷嬷：“嬷嬷，二小姐可是醒了？”
段嬷嬷颔首。
江氏顿时脸色复杂。
很快，大夫来了，同来的还有将军府的几个护卫。
事出紧急，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大夫，垫着帕子把脉确认只是失血过多惊吓过度，喂了补血的药丸子，又隔着马车指点一个丫鬟包扎伤口。
众人皆松一口气，段嬷嬷见郭宝思气色好了许多，便当着江氏的面问：“二小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惊了马又受了这么厉害的一刀？”
说着，眼角瞥了瞥江氏。
江氏心生恼怒，却只能笑着附和：“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宝思眼眶一红：“马怎么受惊的我不清楚，我正犯困翠浓就把我摇醒，嘴里还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从袖子里拿出匕首要杀我，要不是马车正好颠了一下，我可能、可能就……”
她说不下去了，头一偏难过地闭上眼。
众人却都被她的话震了三震。
段嬷嬷：“是你随身的那个小丫鬟下的手？”
江氏：“翠浓？她不是你从乞丐堆里捡出来的吗？怎么要杀你？”
郭宝思摇头，有气无力：“我也想不通，絮絮叨叨说我坏了她的姻缘，还说要不是我她早就远走高飞了。”
江氏看向赵妈妈，赵妈妈躬身道：“下崖去寻的人才回来，马车已经碎了，只找到翠浓的尸体，手里……手里确实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有血。”
众人顿时：“……”
郭宝思的伤口还要仔细包扎，简单弄清楚了缘由一行人就重新启程，同时着人抬着翠浓的尸体去衙门报案。
段嬷嬷仍然守着她，提着心，寸步不离。
……
马车一路进了城。
郭宝思躺在绒毯上，耳听着外面嗡嗡的人声眼帘动了动。
马车驶到朱雀大街，刚要拐入铜锣巷，人群里忽地发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嘶喊。
“二小姐啊，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吗？”
“二小姐，奴婢是刘二的娘啊，您出来见奴婢一眼！”
“二小姐，二子昨天是不是找您去了？他人现在还没回来，出了什么事？”
“二小姐……”
此起彼伏两道声音，一男一女，还夹杂着女孩儿的哭喊，像是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哄闹的人群霎时一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车队前头。
马车停下来。
前头传来呵斥声和交谈声，将军府门前的护卫也围过来，动静越来越大。
“二小姐，段嬷嬷，夫人说前头路被挡着，两边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咱们要退出去从另一侧进府。”
是赵妈妈的声音。
郭宝思动了动胳膊，苍白的唇一勾。